也許，這就是主管線了。吳戈心想。外面的修行者還在拚死戰鬥呢，他在這裡面，動手越早越好。

但是，該用什麼辦法破壞這條管線呢？他的扳手還在外面，而這高大上的鬼地方，連塊板磚都找不到。再說就算找到板磚，他一時半會也摸索不出控制的辦法。

我本身的氣場能不能影響管子里的能量，比如讓它在一個地方大量聚集什麼的呢？

吳戈試着包裹住管子，用心感應管子里的能量波動。

他眼前一處管線開始慢慢變亮，裡面好像有個什麼東西正在成形，並且微微閃爍。

有門！他欣喜地想。

亮光越聚越多，形象越來越具體。

……

吳戈嚇了一大跳……這管線里怎麼有個人？難道是負責管線巡邏的可變形機器人？

可管線里的那個不斷閃爍的人形，看上去態度很友好，在向他招手。

而吳戈也莫名感覺對對方有點親切感。

“力絲遂？”

吳戈開口問道，但立刻被自己帶有嚴重金屬刮擦音的聲音嚇壞了。看起來，純氣場狀態下如何發聲還真是一門大學問。

他練習了兩三次，才再次開口問道：

“你是誰？”

這回總算強了點。

管線里的人似乎張嘴回了一句什麼，但吳戈完全沒能聽清。之後，管線人開始努力掙扎，看上去似乎是想從管線里鑽出來。

“我能幫你嗎？”

吳戈問。隨後用“手”握住管線。

他並不確定自己的這一動作能否幫到對方，不過沒想到效果出奇地好。他剛把管線握住，就感覺手下面“噗”地一聲，似乎開了一個小洞。然後，管線人如同香檳酒開了塞子一般順着小孔噴湧出來。

但當吳戈把“手”挪開，管子卻完好無損，沒有任何的缺口和漏損之處。

“哦……原來如此。”

從管線中出來後，管線人深深嘆了一口氣。問：

“道友何人，如何來此？”

“呃，我是……那你又是、又是這個，道友何人？”

吳戈警惕地問——那個懸浮在空中的小人還真是一副修行者模樣。不過身處敵方陣營之中，吳戈可不敢大意。

“貧道張三丰。”

小人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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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穎霞把黃元韜送到葛洪大仙的洞府，又幫他找到幾樣丹藥，然後慌慌張張跑回來找吳戈。

還好，吳戈還在原地，還是老樣子。不過程穎霞還是先試過他的鼻息才完全放心。

吳戈到底是怎麼了？她把吳戈扶起來。心想。

趕緊把他也送到葛大仙那裡去吧，也許副總頭能看出問題所在。

她把吳戈背上肩。

“咻”的一聲響，一道光芒從她身邊掠過。“轟”的一聲擊倒她前方一棵樹。

“啊。這不怪我。你們這裡的地磁偏角看上去有些異常。”

在她背後，一個聲音歡快地說道。

程穎霞恐怖地轉過身。

“你、你幹嘛？”

她問道。

“啊，不好意思。”鐵人歡快地說，“雖說對熟人下手的確有點難為情，但我的確是接到了新的指令，攻擊程序已經被激活了。”

它指指自己的腦袋說。

程穎霞咽口唾沫。

“你、你是那個鐵人？”她艱難地問。“為什麼我覺得你的聲音……”

“是這樣。”鐵人解釋道，“我接收到指令的同時，通過無線聯網下載了新軟件，完成了第五代人工智能系統的升級，所以風格有點變化。本公司……”

“哦。那……你剛才說什麼異常？”

程穎霞問。面對“攻擊程序被激活”的鐵人。除了想辦法打岔、拖時間，她還真的沒什麼好招。

不過。她這句話顯然很有效。完成第五代人工智能系統升級的鐵人，比以前更懂得“維護公司的良好聲譽是第一要務。”

“你們這個號稱‘仙界’的地方，其實是一個異常空間。”它很耐心地解釋說，“這裡有很多方面與正常空間不同，比如地磁……你是想逃走嗎？”

它警惕地問。

“啊？沒有沒有……”

程穎霞斷然否認。

“警告你不要打這種主意。我是五代人工智能……”

“就是說你以前是四代？”程穎霞慌亂地試圖多找些話題，“你為什麼……我們為什麼不能合作呢？”

“合作？當然，假如你能合作，也許地磁偏角的問題就不會那麼嚴重了……”

鐵人抬手道。

“我是說另一種合作。”程穎霞叫道，“比如……我給你點錢。”

程穎霞也是被逼無奈，居然想到“賄賂”機器人這一招。不過鐵人對這句話另有理解。

“你是說，你想購買本公司的產品？”

它問。

“呃？對……是的，我就是這個意思。”

“啊，那您就是我們尊貴的顧客了。”

鐵人立刻變得熱情起來，聲音簡直比魔法裁縫德里克還要柔和甜蜜。

“那，你給我介紹一下你們公司的……”

程穎霞一邊小心翼翼地後退，一邊說。

“嗯，不過……很可惜，你們的星球尚且未能加入泛銀河系星際聯盟。根據《防止敏感技術擴散法》，我們不能和你進行交易。”

鐵人惋惜地說道。

“那……”

“所以，萬分遺憾……”

鐵人抬起手，指向程穎霞。

“喂，等等……服務貿易能不能考慮？”

“服務貿易情況更複雜……”

鐵人的話還沒說完，突然一塊石頭猛地向它飛了過來。鐵人手一抬，一道光線射出，石頭被轟成一片飛散的石粉。

“噶。”

**怒叫着，猛地一下躥上鐵人的腦袋，一通亂抓亂撓亂咬。

“這不能怪我。沒誰說過我的敵人還包括這種極低級動物……”

鐵人努力試圖保持平衡，同時努力試圖維護公司聲譽。

“汪汪，嗚嚕嚕……”

小花和**在小鳳仙長期的調教下，已經化敵為友。**把小花當自己的小跟班，天天帶在身邊。小花的智商雖然還沒有達到能準確分辨敵友的程度，但看見**老大衝上去了，自然也就跟了上來，並盡職盡責地叼住鐵人一條腿，拚命撕扯。

鐵人盲目開了幾槍，然後在上下聯合攻擊下跌倒了。

“好，**！小花，就這麼干……我先走了。”

程穎霞背着吳戈，快速逃離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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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怎麼會在這兒？”

吳戈驚問道。

“說來話長……上次和天外人打仗，貧道施展離魂之術，進入天外人的鐵船。誰知道天外人正在此時逃跑了。貧道欲回而不得，只好暫藉此地棲身了。”

張三丰——或者說張三丰的氣場——答道。

“啊。”

吳戈感到之前的擔憂消失了……張三丰的肉身在輕雲大師的書房，“魂”在這裡。那就是說，自己絕對不會是張三丰的轉世靈童之類的。

“可你……看上去怎麼這麼衰弱？”

張三丰：“……唉！”

第三次地球保衛戰的結尾階段，張三丰見戰鬥陷於僵持，想出以離魂之術脫離肉身，進入天外人飛船的辦法。但還沒等他想出什麼好的破壞方法，飛船就在神仙和巫師的聯合打擊下，帶着張三丰的“魂”倉皇逃離。按道理，張三丰的氣場離開自身的**，是支撐不了很長時間的。但幸好，他後來發現答蘭星人飛船上使用的能量，跟修行之氣有某種相通之處，於是他就避居於能量管道之中，靠吸收這種能量熬到今天。

但這種能量畢竟跟修行之氣不是一回事。如果把修行之氣比作食物，那這種能量只能算是某種代食品，就好比草根、樹皮、觀音土一樣。張三丰的魂長期靠這個過活，不虛弱才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