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自己聞不到嗎？”

呂小小一邊說，一邊自顧自走到媽媽的卧室里，順手打開一扇櫃門。-

“哇，好多好全啊。”

呂小小兩眼閃閃發光。

“哦……對。這都是最近組織里那些同事來看我帶來的。”

東西是媽媽收的，吳戈並不知情。不過看到之後他也猜到了是怎麼一回事。

還真是不少啊。吳戈有點吃驚地望着柜子，那裡面幾乎都已經塞滿了。

“太好了，有些葯要上雪峰山采，我都去不了。這下就方便了。”呂小小開心地說。“阿姨，快幫我拿個袋子，我要帶點給師妹用。”

“呃……”

媽媽有些遲疑，臉色也有點難看……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隨隨便便就要人家東西？也太不拿自個兒當外人了。

不過，人家已經開口了，你也不好意思不給吧？再說這小姑娘身份特殊，不是她爸爸看得起戈兒，戈兒還沒今天的前程呢。

呂小小翻檢着柜子中的藥品，不斷往吳媽媽拿來的袋子里裝，看得吳媽媽肉疼不已……雖說那些東西她大都不認得，但人蔘靈芝一類她還是認得出的。這麼寶貴的東西，她都有點捨不得給吳戈用，琢磨着以後拿去換點錢呢。這下可好。

相比之下，吳戈倒是一副無可無不可的樣子。靈藥再好，畢竟是外物。以他的修行，這些東西比雞肋也強不了多少。

媽媽的沮喪跟呂小小的興奮形成鮮明反差。

“這個，五行混一石，給師妹修鍊用再合適不過了。”她一邊檢視一邊興緻勃勃地評論道。“這個是定神沙，也能幫助修鍊。這個生血行氣草，師妹療傷正好用得上……”

“什麼，小程也受傷了？”

媽媽在一邊問。

“是啊。是跟師弟一起受的傷……都是靈兕弄的。”

呂小小答道。

“啊？”

吳媽媽本來是想借詢問程穎霞受傷的事打打岔，想讓呂小小分神少拿點東西，哪知從呂小小嘴裡蹦出這麼一條驚天大秘聞，弄得她一時之間都忘了心疼被呂小小拿走的“靈藥”……他們師兄妹倆個居然是同時受傷，還都是那個零四弄的？那這個零四豈不是太厲害了？

戈兒到底在從事多危險的工作啊？

“呃，小小，不如你都拿去吧。反正我也用不上。”

吳戈趕緊在一邊說。早點讓這小丫頭走算了。再讓她多留會兒，不知道她又會對媽媽說出些什麼話來。

“嘻嘻，那也好。剩下這些我就都拿走了。”

呂小小毫不客氣地把沒有查看完的藥品全掃進了大袋子里。由於心情好，她居然連吳戈稱她為“小小”的大錯都沒有發覺。

“我得趕緊給師妹拿過去，她恢復身體正需要呢。阿姨再見，師弟再見……對了，差點忘了正事。”呂小小拍拍腦袋，轉身對吳戈說：“師弟呀，你可要好好養傷，別老讓師姐操心。”

“呃……是，知道了。”

呂小小拎着鼓鼓囊囊的大袋子，興高采烈的走了。

“戈兒，你到底怎麼受的傷？怎麼你師妹也……”

房門還沒關嚴，媽媽就急迫地問道。

“呃……我練功出偏差了，她當時正好在我身邊，所以受了點影響。”

吳戈搪塞道。這麼短的時間內要編出整段謊言，還得把程穎霞合情合理地代入其間，吳戈的創造力受到空前考驗。

不過媽媽沒那麼好糊弄。

“那小小剛才怎麼說是零四弄的……零四到底是什麼？”

“跟你說了是頭小牛……我練功，它撞到我了，所以我才出事。”

“你別騙媽媽……媽媽可受不了刺激。”

“你看，你怎麼又哭……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嘛。”

吳戈苦惱地拍拍腦袋……這事該咋辦？難道他還真得去弄頭帶“靈兕”標籤的小牛來給媽媽看看才行嗎？唉，六感互通的腦袋都想不出轍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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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吳戈想出合適的、能讓媽媽相信“靈兕是條牛”的辦法之前，他只能選擇逃避。第二天他開始正常進入仙界修行。說起來，回家休養根本就是一個習慣思維帶來的錯誤決定——論療傷、論調養，什麼地方比得上仙界好？想當初，他也不過是顧及自己“吳總教頭”的身份，不願意在學員面前出醜。可現在……唉。

要修仙，你就得丟掉名利心，這話真的是一點沒錯。他這回的無盡煩惱就是被一點面子上的事給鬧的。

“小吳，傷好了嗎……這是誰？”

仙界之門邊，黃元韜和一幫學員正準備進入仙界。他和吳戈雖然在各自師傅的見證下約定以“道友”相稱，不過他們畢竟都是生在新時代、長在俗世間，“道友”這個稱呼未免有些彆扭。相熟之後，又都知道對方很隨意、在稱呼方面沒什麼講究，於是不久之後就改稱“小吳”、“老黃”了。

“啊，老黃？好多了。這是，嗯，我一個朋友，我帶他到仙界……哦，對！”吳戈拍拍腦袋，接著說：“其實都是自己人，他也是組織外圍的，叫王自雄……王自雄，這些人都是組織成員，這位是副總頭，黃元韜。”

“副總頭好，各位好。”

王自雄上前，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其他人也都很客氣的回了禮——總教頭帶來的人可不能輕視，以後人還不定怎麼飛黃騰達呢。

“嗯，不錯。”

黃元韜上下打量一番王自雄，讚賞地說：“才入門吧？修行得挺快嘛……總教頭親自調教的吧？”

“呵呵，談不上。主要是他自己努力。”

他們一面交談，一面開啟仙界之門。進入仙界，吳戈習慣性的交代道：

“王自雄，你第一次進仙界，可能有些不習慣。我告訴你，這裡的地平線……嗯，王自雄？王自雄！”

王自雄已經在暈了，不過他看的並不是地平線。吳戈循着他的目光望去……頓時覺得心裡痒痒的。

“小小啊，是不是真的？”

程穎霞看着鏡子，撅着嘴說。因為不需要顧忌“身份”問題，她受傷後倒是以仙界休養為主，現在傷也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過……女孩子嘛，總是對自己的容貌過分關心，受傷之後老擔心有什麼後遺症。這段時間她總是懷疑自己皮膚上有瘀斑、兩隻胳膊不一般長，還有下巴和鼻子也有點歪。

“真的沒有什麼事。”呂小小有些惱火。“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你現在比以前還漂亮……劉妹妹親手給你治的還能有問題？”

“可是，我覺得……你看什麼看？”

程穎霞喝道。

“呃……？我沒有。”

吳戈師徒嚇了一跳，異口同聲否認道。

……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