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枉費我昨天苦心救你。”
吳戈艱難地爬起來，心裡憤憤地罵道。
“小小，怎麼對師弟用這種招數？”
剛剛趕到的呂洞賓面色鐵青地呵斥道。
“他欺負師妹。”
呂小小毫不含糊地回應道。在這個小丫頭心目中，程穎霞就是這世上她最親的人，就是她爸爸也比不上。程穎霞有事，她是絕對毫無條件、毫無原則、毫無底線地要幫到底的。不過幸好這回她只對吳戈用了招低級的“天雷閃”而不是“引雷術，”不然吳戈掉得更大。
呂洞賓訓斥小小的同時，孫悟空和濟公衝上去，好不容易才把正在對吳戈施虐的程穎霞拉開。
程穎霞現在的表現，跟一隻好不容易逮到老鼠、卻遭到人類無理干涉的小花貓實在是太神似了：眼中充滿惱怒和恨意、左衝右突試圖突破攔阻、嘴裡還不斷嗚嗚地叫……呃，是嗚嗚地哭。孫悟空和濟公兩位在凡間威名遠播的神仙礙於“男女授受不親”的聖教，既不敢動作過大，又不好對這個女弟子使什麼法術，硬是急了個真氣混亂、內分泌失調、電壓超負荷，眼見得額角的汗珠就要凝聚成形……
另一方面，吳戈也有點惱恨了：不管怎麼說，昨天我好歹是救了呂小小你這死丫頭，也算幫了程穎霞她那死丫頭的忙。就算我一時起了點色心，開了個不適當的玩笑，那也……沒得逞不是？我從凡間一直讓到仙界，在三位師傅面前丟這麼大臉，你還不依不饒的……真當我怕你、真當我打不過你不成？
“把話給我說清楚，”他咬牙喝道，“你到底想怎麼樣？想怎麼打我今天奉陪到底。”
程穎霞氣得差點背過氣去：這個卑鄙小人，剛才還一個勁裝可憐裝善良，現在有人攔着了又開始裝正義，居然敢公然對她叫板。
“今天殺不了你我就不活了。”
她嗓音沙啞、既憋屈又惱恨地叫道。
“你們師兄妹之間吵什麼……呂洞賓，看看你造的孽，還不快過來幫忙？”孫悟空怒喝道。
呂洞賓大怒。
“老猴子你說什麼？誰造的孽？明明是你自己訓徒無方！”
呂洞賓和孫悟空的法器同時祭了出來，在空中放射出萬道毫光。
“二位道友……霞兒。”
程穎霞趁孫悟空轉身對付呂洞賓突破防線沖向吳戈，濟公試圖阻攔，但呂小小也跟着沖了過來。
“小小，別過去。”
“死猴子，今天我們就見個真章。”
“卑鄙小人，你別跑。”
“濟公爺爺你讓開。”
“你罵誰……別以為我怕你。”
“你個老色神仙，今天老道替天行道。”
……
“叮、叮呤呤……”
一陣清脆的鈴音響起，六位修行者、三對對手同時一凜，動作頓時慢了下來。
“小鳳仙，你攪什麼局？”
孫悟空惱火地叫道。
“猴哥哥，別生氣么。小心氣壞身子。”小鳳仙收起法鈴，嬌俏地嘟着嘴說。
“我們師徒之間的事你少管……還有，以後不許叫我什麼、什麼哥哥的。”孫悟空毫不領情，瞪眼喝道。
小鳳仙“撲哧”一笑。
“人家關心你都不行嗎？不許叫猴哥哥，那就叫孫哥哥好了。”
小鳳仙玉手輕掩櫻桃口、粉面半露微含羞，窈窕的腰身還在哪兒風情萬種地扭着、搖着……呂洞賓直勾勾望着他的夢中聖女，禁不住大大地咽了一口口水；老和尚濟公眼皮微合，不知道在心裡默念了多少遍“阿彌陀佛。”吳戈也有點五迷三道，被程穎霞藉機好不暢快的來了頓拳打腳踢。
在這方面，孫悟空的修行算是最高了。
“沒出息，”他喝道，“看看你們……呃？”
小鳳仙手裡掐個訣，眨眼功夫出現在程穎霞身邊，阻止了她進一步的暴行。
“霞姐姐為什麼要打小哥哥呢？小哥哥那麼好、那麼帥……”
她笑嘻嘻地問。
程穎霞淚水長流。
“他不要臉……幹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
她嗚咽着控訴道。
“傷天害理？小哥哥，你對霞姐姐做什麼了？”
小鳳仙的臉色也頓時冷了下來。
吳戈的三位師傅也面面相覷，“傷天害理”這詞兒……那可是太嚴重了。霞兒情緒那麼激動，一副不殺戈兒誓不罷休的架勢，難道……
“我……你、你也太誇張了。什麼叫傷天害理？最多、最多算不合適。”
吳戈強辯道。他有點氣急敗壞，不過更多的是心虛。
“那不合適的到底是什麼呢？”
小鳳仙盯着吳戈的頭頂問。
“呃……不過就是開個玩笑。”吳戈嘟囔着說。他知道這事兒瞞不下去，只覺得頭皮一陣陣發麻。“她昨天要我幫她找小小，我就叫她，呃，要她親我一下……不過沒親到。”他急急地聲明道。“其實，我根本就沒那個意思，我以為她是在騙我……”
小鳳仙一直專註地盯着吳戈的頭頂，看着看着，突然“噗嗤”一下笑彎了腰。
“霞姐姐，”她好不容易緩過勁來，笑着對程穎霞說：“小哥哥真的好壞……不過這樣也算不上傷天害理啊？”
“怎麼不算？”程穎霞紅着眼圈說，“他一直對人家……心懷鬼胎，還在師傅面前造謠說人家喜歡他。”
“誰心懷鬼胎了？”吳戈抗議道，“我什麼時候造你謠了？”
“你還抵賴？”程穎霞恨恨地說，“你在孫悟空師傅面前說了什麼你自己清楚。”
吳戈把狐疑的目光轉向孫悟空。
“你師兄沒在我面前說什麼啊？”孫悟空一頭霧水。
“師傅……你怎麼這麼向著他？”程穎霞哽咽着質問道。“他沒跟你說，那你今天跟我說那些話什麼意思？”
“那個……那是你呂師叔跟我說的。”
“他跟你說什麼？”
“他說……他說你們在大街上親嘴啊？”孫悟空一副茫然、呆愣愣的樣子。
……
……
……
“我跟你拼了。”
程穎霞不顧一切地沖向吳戈。
“你……是孫悟空師傅說的，不是我。”吳戈一邊躲避一邊大叫道。
“是你呂洞賓師傅說的。”孫悟空糾正道。
“你存心不良……你故意這麼做。”程穎霞羞憤得滿臉通紅，“你早就對人家不安好心。你陰險卑鄙，就想逼人家……逼人家跟你雙－修。”
“……你瘋了？誰想跟你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