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鳳仙再次攔下程穎霞。

“霞姐姐，我看你們是有誤會。好好說好不？”她笑吟吟地說。

“我不，我就要殺他。”

程穎霞抽泣着向前沖。

吳戈也火了——別的不說，雙修那事兒明明是你自己想成仙想瘋了，讓師傅們跟我說，現在居然賴在我頭上。天下哪有這麼不要臉的？

“誰逼你雙修？”他大聲說，“你讓師傅們說說，到底誰逼誰！”

“你……”

程穎霞一臉的惱恨，氣得嘴唇哆嗦，說不出話來。

“你怎麼不說話？”吳戈瞪着眼，理直氣壯的叫道，“你還好意思……”

小鳳仙臉上驟然露出一絲狠辣的表情，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轟”的一聲，一個如冰似霧的圓球砸在吳戈臉上並隨即爆開，吳戈頓時七竅流血，晃了兩晃，仰面倒下。

“哼，”小鳳仙冷冷地說：“你也實在是太囂張了。”

吳戈的三位師傅、包括呂小小，全都是一幅呆若木雞的模樣。

“霞姐姐，”她微笑着轉向程穎霞，“劉妹妹幫你殺了這個狂徒，這下滿意了吧？”

“……哼，便宜你這個小人。”

雖說對吳戈恨入骨髓，但真看見吳戈死在自己面前，尤其死得那麼……那麼噁心，程穎霞還真是有點不忍加小怕怕。不過她又不能不顧及一下自己的臉面，只好硬撐着說了句狠話。

“姐姐，小哥哥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呢？”小鳳仙好笑嘻嘻地問。

程穎霞撅着嘴，拭去眼角的淚珠。

“他太陰險、太卑鄙了。”她說。“而且還那麼好色，一天到晚打人家主意……用些下三濫的手段。”

“比如？”

小鳳仙看上去頗感興趣。吳戈的三位師傅——尤其是呂小小——也表現出特別關注的模樣。

“比如這次，他的修行明明比人家高，還故意讓着人家……”

“那說明他心地善良啊？”

幾位神仙、包括呂小小面面相覷，都被程穎霞的奇特邏輯思維弄得如墜五里霧中。

“什麼善良？”程穎霞高聲說，“他是故意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好造成影響。”

“哦。”

幾位神仙相互對望了一眼。

“那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沉默半晌，孫悟空實在憋不住，問了一句。

“我們……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程穎霞惱火地叫道。

“沒關係？那你還擔心什麼呢？”孫悟空又問。

“你……他就是想讓別人誤以為我們之間有關係懂嗎？”程穎霞幾乎吼起來。這個猴子師傅……智商怎麼那麼低？平時還不好好看書，只顧玩。

“啊，明白了……就是說他用這種方法造謠對吧？”

“就是。”程穎霞氣呼呼地說，“比如他故意告訴你我和他在大街上……其實根本沒那麼回事兒……嗯，其實有。但那是他逼我。他、他趁人之危……”

“那不是他告訴我的，是你呂師叔……”

“反正是他心懷鬼胎。還有上回他讓你說那個什麼雙修的事……”

“呃，霞兒啊，”孫悟空尷尬地乾咳兩聲，說：“雙修那個事兒嘛……”

“明明是你想跟我雙修，”吳戈一跳八尺高，大聲吼叫着說。“誰故意造成影響了？真不知道你到底是白痴還是自作多情！”

“你不要臉，”程穎霞不甘示弱，大聲回應。“誰會對你這種卑鄙小人自作多情？呸。”

“咦？”

小鳳仙大感意外地望着吳戈。

“你怎麼……嘻嘻，小哥哥的本事還真不錯。”

……

程穎霞呆望吳戈片刻，突然爆發出一聲尖叫，猛得跳到小鳳仙背後，緊緊摟住她的楊柳小腰。

“別怕程姐姐。”小鳳仙笑嘻嘻地說，“其實他沒死。我剛才只是施個小法術讓你消消氣。”

確實。小鳳仙剛才那一手小幻術也就只能騙騙程穎霞，連呂小小都瞞不過。但是她下在吳戈身上的禁制倒是用了真功夫，不過她也沒想到吳戈跟李天王學了陣法，這樣的小禁制吳戈花點時間完全破得了。

淚珠再次凝聚在程穎霞眼中。

“是你想跟人家雙修。”她又惱又恨又委屈地說。雖然已經明白吳戈被殺是假的，但她心頭的怨恨畢竟被泄掉大半，沒法再向剛才那樣保持小母獅子的威勢了。

“是你想跟我雙修。”吳戈糾正道。

“是你想。”

“是你想！”

……

“就是說你們都想咯？”小鳳仙嬌笑着道。

“哎。”

孫悟空嘆口氣，疲憊地說：

“你們兩個別吵了。這事……其實是師傅想。”

“啥？”

現場所有人幾乎同時一驚，十二隻眼睛大瞪着轉向孫悟空。

“怎麼了？呃……我是說，是我想……我想他們師兄妹雙修！”

孫悟空狼狽不堪地解釋道。

“你們瞎琢磨什麼？”

看着眾人臉上古怪的表情，孫悟空惱火地大聲吼道：“霞兒是我徒弟，我怎麼會……行了霞兒，這事其實是師傅的主意，跟你師兄沒有關係。他其實一點都不想跟你雙修。”

“師傅，你怎麼老是向著他？”程穎霞生氣地說。

“師傅確實沒騙你……”

“等等，”呂小小大叫着跳出來。“師妹，他撒沒撒謊我幫你看。”

呂洞賓臉拉了下來。

“小小別胡鬧，怎麼能這麼對你孫爺爺？”他呵斥道。

不過這話根本等於沒說。呂小小跳到孫悟空面前，一個經典的翻白眼動作，盯上了孫悟空的頭頂。

孫悟空……有點冒汗的感覺。雖說他身為神仙，根本不怕呂小小這小妮子對他用這招，而且只要他願意，他控制自己的圓光騙過呂小小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不過被人當眾這樣質疑，尤其這小妮子的目光還那樣執着、不屈不撓……直勾勾的，這着實令孫悟空有點憋屈和不適應。

所幸呂小小盯的時間不長。

“師妹，”她大聲宣佈道，“孫爺爺沒撒謊。”

孫悟空大出了一口氣。不過他立刻又覺得自個兒挺沒出息的。

“怎麼可能？”程穎霞不相信地說。不過……小小不可能騙她啊？

“我再來看看他。”

小小又跳到吳戈面前——這小妮子，對窺探他人隱私簡直有遏止不住的熱情。

“你說，”她瞪着吳戈的頭頂問，“雙修的事真的不是你提出來的？”

“當然不是……我說了好幾遍了。”

“嗯。”

小小點點頭。

“那你跟師妹親嘴的事也不是你說的？”

“……小小！”

程穎霞警告性地叫道。

“不是！”吳戈口氣嗆嗆地說。

“你也沒有故意製造哪個……什麼影響？”

“沒有！”

小小臉上露出放鬆的表情。

“就是說你對師妹根本就沒那種想法咯？”

“當然沒有。”

吳戈生氣地說。

“哼！”

呂小小小臉一寒，雙手叉腰，得意洋洋地說：

“撒謊！”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