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雙修？和她？你……你們瘋了？”

吳戈在喬遷大典上面對小鳳仙的表現讓孫悟空很受刺激。當然，他知道小鳳仙的赫赫威名——儘管這事對他來說相當難以理解——因此他也並不打算過多地責難吳戈。但是，自己的大徒弟和二徒弟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對，這是他心中根深蒂固的想法，他絕對不允許這事出任何偏差。所以，他決定來個乾脆的，早點把這事給辦成了。

吳戈的反應讓呂洞賓和濟公大感意外，尤其是呂洞賓。在他看來，程穎霞絕對是個貨真價實、童叟無欺的美女，而且性情活潑，又不失溫婉，還善解人意，吳戈實在是沒什麼理由好拒絕的。當初，孫悟空提出這個建議時，他和濟公一致稱好，但在如何告知兩位徒弟的問題上卻犯了難。最後，他和濟公一致認為既然主意是孫悟空出的，程穎霞又是他徒弟，那邊自然應該由孫悟空去說，吳戈這邊就由他們來負責。沒成想吳戈一口就回絕了此事，而且反應還那麼激烈。

“是，以你現在的修為再去搞什麼雙修，效果的確不是很明顯，但還是有幫助的嘛。你是師兄，就算幫師妹一把也是應該的……再說這事你又不吃虧。”

“我不吃虧？哼！”

吳戈也承認程穎霞的確是個美女，偶爾對她還有點小動心。但他對她的總體看法就是任性自私加偏狹……還好yín——即便他已經知道在“脫褲子”那件事上是他誤會了程穎霞，但對程穎霞的這個評價他始終沒有改變，否則，張勝偉那事怎麼解釋？別說他還惦記着為鹿櫻守貞，就算沒這事，他也堅決不會答應跟這樣的女人雙修。

“這種事也虧她想得出來……想成仙想瘋了！”吳戈氣勢洶洶地說。

呂洞賓的臉也沉了下去。

“你不想成仙？”他搶白道。“你要不是……不是有機緣得了那麼深厚的真氣，現在你想雙修也找不到這麼好的道侶。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再說了，這事也不是你師妹提出來的，是……”

“不是她還能是誰……反正這事我不答應，要修你自己跟她修。反正你也好這個。”

“嗯?臭小子你說啥？”

“我說錯了嗎？你們……哇！”

“喂，道兄……教訓徒弟也不至於要動法寶。”

“別逼我……我可也有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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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悟空那邊，情況也好不到那去。雖說他是師傅，但程穎霞畢竟是個女孩，這事……說都很難說出口。他用盡了所知的所有拐彎抹角的手法，明喻、暗喻、隱喻、雙關……等等，才總算說明了自己的意思——這麼說還是給他這位在凡間聲名遠播的神仙一點面子，準確的說法應該是程穎霞總算猜出了他的意思。

“吳戈讓你來說的對不對？”程穎霞陰着臉問。

“哈哈那當然，其實你師兄對你早就……呵呵。”

這謊撒的……

撒謊水平從練氣期直衝元神後期大圓滿境界，這樣的進階速度連孫悟空自己都大吃一驚。當然，孫悟空也是一番好意，他是想讓程穎霞認為此事是吳戈主動，免得她覺得丟面子——雖說未更情事，對“心裡穴”的領悟也一塌糊塗，但孫悟空還是明白女孩的臉皮比男孩薄那麼幾納米這個道理。雖說他脾氣一向直，幾乎從不撒謊，但為了大徒弟和二徒弟的性福，他也就豁出去了。

他下意識地抹了抹額頭——儘管成仙之後他就從沒出過汗。要撮合一段婚姻真夠難的，這事……實在是太耗氣了。

不過就算孫悟空的撒謊水平還停留在練氣期也沒關係，反正程穎霞也聽不出來——她認定了這事就是吳戈在搞鬼。

“早就知道是他！”程穎霞氣鼓鼓地說。

“這事么……也沒啥不好意思的，這對你修行是有好處的。”孫悟空說。

其實要說這裡有誰不好意思，那就只有孫悟空一個人。程穎霞感到的只是一陣又一陣噁心。在她看來，如果是吳戈自己來跟她說這事，那也最多不過是痴心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罷了。現在他用師傅來壓她，還打着修鍊、為她着想的旗號，就實在是……

在程穎霞大腦深處臉譜庫的最下層，吳戈的照片上除了無能、無恥、變態等等以外，又被貼上了“陰險”這麼個新標籤。

“卑鄙。”她恨恨地說。

“啥？”孫悟空面露喜色。

“這話你得自己跟你師兄說。師傅聽可不合適。”他喜滋滋地說。

“我當然是說他了。那麼不要臉的事也說得出來……”

“呃？”孫悟空愣了一下。

“你剛才不是在說英語？”他試探地問。

“……誰說英語了，我一直在說漢語啊？”程穎霞一頭霧水。

“漢語？哦。”

孫悟空撓撓頭——事情不象他想的那麼簡單。

“霞兒，師傅知道這事挺讓你為難，不過你師兄也是為你……”

“師傅啊，你怎麼……這明明是吳戈的陰謀，你都看不出來？”

“怎麼能說是你師兄的陰謀？明明是師……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你師兄也是個很不錯的小夥子，你……”

“他還不錯？他又沒本事又沒修養，還那麼無恥變態……你們怎麼會收這種人當徒弟？”

程穎霞氣得直跳腳。

呃？孫悟空聽的眼珠子直轉。自己這個徒弟是有點不成器，不過缺點也沒這麼多吧？

“霞兒，你可別忘了，當初你拜入師門，可是你師兄一力推薦……”

“哼，他那時候就沒安好心！”

程穎霞象一隻好鬥的小……小母雞？

“你師兄好歹還救過你……”

“那是他救的嗎？明明是輕雲大師救的。”

“可那回在紅陽市……”

“那回……誰又沒求他。沒有他，小小也一樣能救我。”

孫悟空臉沉了下來。這孩子，怎麼說一句頂一句，看來是平時慣壞了。

“霞兒，”他的聲音提高了。“我們修仙之人最講恩怨分明。這雙修之事，你要不願，師傅自然不會勉強。但是你師兄對你那麼好，你不但沒有感恩，還……”

“他對我有什麼恩？”程穎霞聲音也大了。

孫悟空徹底被惹火了。

“就說雪峰山那次，縱然最後是輕雲大師出的手，你師兄到底也是冒着生命危險去救你。這世上有幾個人願意為你捨棄生命啊？不知好歹的丫頭！今天你也不要修鍊了，就給我在這好好站着，好好反省。”

程穎霞嘴撅得比珠穆郎瑪峰還高。不過雖然她另學了女性修仙法，但還是承認孫悟空這個師傅的，違背師命的事她還是不敢做。孫悟空讓她站着，她也就只好老老實實在仙界站一天了。

不過反省這事就別想了。程穎霞不但沒反省，還把這筆帳又記在了吳戈名下。在她看來，吳戈想出這麼個陰險卑鄙的陰謀想占她便宜，雖然沒有得逞，但還是害她為這事受了師傅責罰，實在是太過可惡。這筆帳早晚也要跟他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