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來一章賀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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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花的表現顯然也出乎江總的意料。/../

“嗨，老同學嘛，開開玩笑……”他訕訕地說。

“你算什麼人，這樣的玩笑也是你能開的？”班花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

過去在班裡小癟三般的感覺又回到了江總身上，這讓他有點惱羞成怒。

“我不能開，他能開是吧？”他指着吳戈，強撐着擺出一幅傲然的模樣。

吳戈也有點着惱了——你再三針對我算怎麼回事！鹿櫻不在倒也罷了，可現在……

“誰能開是人家的事，輪不到你管。”他冷着臉說，“還有，警告你不要再把我往這事里扯，不然的話……”

“嗤，”江總一臉不屑。“不然怎麼樣？你有什麼資格說話，窮光蛋一個……”

吳戈忍耐不下去了。他手指微微一動，使出個小搬運法……

“啪”的一聲，桌上一隻整雞倒着飛了起來，一頭……不，應該說是“一屁股”扎進江總嘴裡。

屋裡靜默片刻，隨即一片爆笑。幾個比較促狹的還鼓起掌來。

“媽－的。”江總費了老大的勁才把雞從嘴裡拽出來，惱得滿臉通紅。

“你不就是會變幾手魔術嗎，你……嗷嗚。”

紫菜蛋花湯也突然變得不安分了，從碗里飛躍而起，糊了江總一臉。

笑聲更激烈了，班花邊笑邊拍手，腰都笑彎了。一片笑聲中，張勝偉高聲說：“行了江總，趕緊找個洗腳城醒醒酒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這個粗線條的傢伙，似乎已經把剛才的不快全忘了。不過他的話倒是很能代表大家的心聲。

“就是，別呆這兒了。我們都是窮人，丟你身份啊江總。”“這兒哪是你來的地方啊，換個高檔點的地方待吧。”大家也紛紛開始起鬨。

“娘的，”江總氣憤憤地想，“老子發達了，不嫌棄你們，你們倒趕起老子來了！”

“你們都別後悔！”擤出兩鼻子蛋花湯後，江總面紅耳赤地叫道。，

“老子還打算等以後公司擴大了，照顧你們幾個職位。現在，你們……”

“噢……”

江總的話激起更大的反彈，大家齊聲高喊“走吧、走吧。”有些人更是直接喊起了“滾。”

江總憤憤地把揉成團的餐巾紙擲在桌上，帶着一臉殘湯剩水雄赳赳氣昂昂地衝出餐廳。沒等他的身影消失，屋裡就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還夾雜着幾聲唿哨。

這場同學聚會……至少在氣氛的熱烈程度上，稱得上“史上最……”了。

不過這樣的氣氛沒維持多久就降下來了，因為大家注意到屋裡還有一個人。

要說江總的女朋友，那還真是個人物！事兒鬧到這程度、江總都氣走了，人家還在那不緊不慢的剝着小龍蝦。沾沾作料吃罷以後，又拈張餐巾紙仔細地抹抹嘴、擦擦手，這才起身，“咯噔咯噔”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極品啊，真是一對！”有人感嘆道。

“行了，”幾個人同時叫道，“討人嫌的傢伙走了，大家都開心點，好好樂一樂。”

“哎呀，糟糕！”

賀陽拍拍腦門，驚叫了一聲，隨即衝出門外。

大家面面相覷，一時莫名其妙。班副怎麼了？象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一會兒功夫，賀陽唉聲嘆氣地回來了。

“唉，意料之中……這小子沒買單就走了。”

“嗨，誰還指望他買單啊？”屋裡人幾乎齊聲道，“他買單我們還不吃了呢！”

“也是，”賀陽強笑道。“這樣吧，這頓……就算我的。”

“那怎麼行！本來同學聚會就該是大家湊份子，怎麼能讓你一個人掏呢？”幾個了解賀陽的人立刻表示反對——賀陽家境並不富裕，要是這頓他買單，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對對，”其他人連聲附和。“老賀你先去問問，這頓要多少。待會兒大家一起攤就是。”

“可是今天我出門沒帶什麼錢。”有人為難地說，“要不，你們誰先幫我墊上，我回頭還你們。”

“行了，這頓算我的，都別跟我爭。”張勝偉粗喉大嗓地說。“我老張是沒那姓江的有錢，不過比你們還算強點……”

“你很有錢嗎？”李麗莉叫到，“裝什麼闊你，這個月……”

“你個老娘們又叫啥？”張勝偉不耐煩了，他瞪着眼說：“你男人我再窮，也不能不講義氣。錢算什麼，咱們想掙還能掙不來嗎……”

錢當然不是掙不來，不過要掙錢也不是那麼很容易的。李麗莉一貫對張勝偉甩手掌柜的作風深為不滿，很想再教訓他幾句，不過……衝著剛才他那句“你男人我，”她忍了。

“這頓還是我請吧。”思忖片刻後吳戈說道。他覺得不管怎樣，江總是被他趕走的，目前的這個局面他得負責。不過他也沒錢，他琢磨着先讓張勝偉替他墊上，以後再想辦法還張勝偉。

“憑啥要你出啊？”有人說，“我看這樣，今兒帶錢了的先付，沒帶錢的老偉子幫着墊，大家以後再還老偉子行不行？”

“就這麼定了。”張勝偉一錘定音。

好不容易找回點面子，他顯得相當興奮。

“今兒個有開車來的沒有……沒有就好，今兒大家敞開喝，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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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人開車，不過現代人對於喝酒還是相當節制。散席的時候，除了張勝偉和另兩個男生，沒誰喝醉。

“老偉子，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其中一個口齒不清地說道，“你瞧麗莉待你多好，賢惠啊……”

“就是，現在這樣的女人可……呃，不好找啊。”另一個附和道。

的確，李麗莉今天表現得十分賢惠，張勝偉喝醉以後，她不但沒有象以前那樣惡聲惡氣地訓斥，還非常體貼地一路攙扶着他下樓。

誰都不知道，促使她產生如此巨大變化的原因竟是張勝偉無心的一句“你男人我。”

“誰說的？要說，呃……人老戈子才真是有福。人家那，呃……兩個師姐妹，那才叫……嗷。“

李麗莉暗中伸手狠掐了他一把——別指望一句話就能徹底改變一個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俗話對這兩口子都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