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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一把扳手也不是什麼大事。小夥子你也說這扳手是你撿的。扳手給他們,只當你沒撿,行不行?”

“那可不行。”

吳戈還沒表態,李洲祝先急了。

“他偷東西,怎麼也得關他幾天號子。那能這麼便宜他!”

“你辦案還是我辦案?”武警官瞪着他,嫌惡之情溢於言表。

“武警官啊,”老闆滿臉笑容地湊上來,“這扳手當然是得還我們,可他也不能不受點教育啊,這也是為他好嘛。”

“那你說怎麼教育呢?”武警官反問。

“應該……可以……”老闆支支吾吾地說。他也說不清該怎麼“教育,”不過不整吳戈一下他實在不甘心。

“我告訴你,現在還不能肯定說就是他盜竊。”武警官用一種克製得不大到位的語氣說,“就算是他盜竊,也是情節顯著輕微。最多就是批評教育,你還想怎麼樣?”

“可他還拒不認罪,還打人嘛……嘿嘿,武警官,我跟許隊長可是……”

武警官受夠了!不管這事誰是誰非,這兩個小人一臉的諂媚相就讓他噁心。他昂起臉,準備發作。

不過瘦高個警察把他拉到了一邊。

“勇哥啊,”他勸說道,“你跟許隊也是老同事了。雖然現在不在一個部門,不過這個面子還是要給……我也不是說要怎麼樣,就是個過場……面子上的一點事,呃……”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你說完了?”武警官問。

“呃……勇哥你說了算。”瘦高個警察局促地說。

武警官又逼視了他一會兒,才轉身大步走了回來。

“行,今兒個我就給許隊個面子。”他大聲說,然後一指吳戈,“你,跟我回所里接受調查。”

老闆和小舅子嘴咧開了。

“你們,”他又一指老闆和李洲祝,“也跟我回去,配合調查。”

“是,是是。”老闆和小舅子樂得眉開眼笑。

武警官一轉身,指着幾個工人說:

“我車上坐不下。你們幾個打的過來,車費我報。”

老闆傻了。

“呃,武警官……他們也要去啊?”

“是啊。”武警官一臉驚奇,“你們三方面說法都不一樣嘛,當然要到齊了。”

“可……可要調查多久啊?”

“這個可說不準嘍……不過你放心,我們辦案是很負責的,不冤枉好人也不放過壞人嘛。不管多久我們也一定要把案子查清,還你一個公道。上車吧。”

老闆一臉苦相。

“要不……要不就算了吧?”他可憐巴巴地說。

“啊?怎麼又算了呢?”武警官一臉“不解,”眼睛瞪得銅鈴般大。“你們不是希望他受教育嗎?還說是為他好。哎呀,你們這麼好的老闆我可是頭回遇見啊。我受感動,真的太感動了……”

武警官一臉的真誠。幾個膽大點的工人都笑出聲來了。

“你們工作忙,這點小事……”

“沒事,我們忙也是為人民服務嘛。上車。”

武警官一副不依不饒的架勢。連瘦高個警察都綳不住笑了出來。

“算了,小事……我們做生意也耽誤不起。”老闆低聲下氣地說。

“哦,這樣啊?”武警官若有所思。

“那你說咋辦?”

“他把扳手還我們就算了。”老闆咬咬牙,很不情願地說。

“你說的?那行,照你說的辦。這可是給你面子啊!”

武警官沖吳戈喊:“小夥子,你什麼意見?”

吳戈慢騰騰走過來,把扳手遞過來。

“哼!”

這樣的結果當然不是老闆想要的,不過至少在形式上他是勝利了。他帶着憤恨和不屑的表情,伸手從吳戈手上拿過扳手。

他伸手從吳戈手上拿過扳手。

他伸手從吳戈手上拿過扳手。

他伸手從吳戈手上拿過扳手。

……

武警官把手背到背後,盯着老闆。

“你啥意思?逗警察玩呢,嗯?”

老闆頭上有點冒汗。他又試了一次,結果沒什麼不同。

“他……他不給我。”

他辯解說。但是他自己也覺得這個辯解有點蒼白無力,因為扳手就那麼放在吳戈的手心裡,而吳戈的手是平攤着的。

如果有“望氣士”在旁邊,他肯定看得出來,那把扳手上籠罩着一層氣,而這層氣和吳戈的整個氣場是相連的。老闆想拿過扳手,除非連吳戈的整個氣場一塊拿。而他要是有這樣的本事,別說輕雲大師,恐怕連武神仙都得甘拜下風。

武警官惱火了——他今天在這把扳手上花的時間實在是太多了!

他伸手從吳戈手裡拿過扳手,遞給老闆。

如果不是太過生氣,他本應察覺到扳手握在手裡不但很滑溜,而且還微微有點麻手的感覺。

老闆接過扳手,鬆了口氣。

“行了吧?”

“嗷……”

武警官話音未落,老闆就把扳手扔在地上,一個勁拚命甩手。

“你到底是要還是不要啊?”

武警官瞪着老闆,一字一句地說。

“呃……一把扳手嘛,要不要無所謂。給他算了。”

老闆心驚膽戰地說。這把扳手……好象咬了他一口。

雖然還沒有練成,但在近距離內,吳戈可以做到讓氣附着於扳手之上,發動一點小攻擊也不在話下。

“……好,你同意就行。”

武警官懶得計較老闆的奇怪表現,他只想早點把這事了了。他從瘦高個警察手裡拿過出警記錄,交給老闆簽字。

“沒事了?”他略帶慍怒地問。

“沒、沒了。”老闆垂頭喪氣地說。

警察走了以後,老闆和小舅子又發了好一陣呆。

“沒事了?”

老闆和小舅子驚了一下,回頭一看,發問的是吳戈。

老闆臉上的表情相當複雜,不過其主基調是想把吳戈狠咬一口的那種。

“沒事我可就走了。”

吳戈施施然向前走了幾步,這才把手向後一伸,扳手“嗖”一聲從地上飛到了他手裡。

老闆瞪大了眼睛。

“難怪……原來這小子會變魔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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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弄懂房子是呂小小的之後,的確不再做針對房子的破壞行動,甚至連吳戈蓋房子的時候也不去打擾。這並不是因為它對呂小小有什麼好感。它認為,在呂小小面前應該表現得策略一點——因為巧克力的誘惑還是比較大的。不過**是個有原則的猴,呂小小既然是人,那就也是它的鬥爭對象,幾塊巧克力收買不了它。事實上,它不去惹呂小小主要還是因為小丫頭髮起火來不依不饒的勁讓它有點膽寒。別的神仙只是教訓教訓它,小丫頭看上去可是真的想殺人——當然也殺猴!而且似乎還有比殺人更可怕的念頭!

不過它並沒有放過吳戈——這樣一隻菜鳥可是很難得的。現在,它專撿吳戈修鍊的時候來搗亂,弄得吳戈大光其火,乾脆就不修鍊了,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抓**的大計之中。

神仙們喜歡拿抓**來驗證自己的能力,有時候甚至只是想要舒展一下筋骨。動物保護組織的人可能會覺得神仙的做法過於殘忍,有點不講“猴道主義。”不過深究起來,最初的挑釁者其實是**,原因我們前面已經講過了。可問題是神仙並不清楚**為什麼突然變得調皮起來了。在他們眼裡,**爭取“平等”甚至追求“高人一等”的行動就是存心搗蛋。他們對**抓了放放了抓,不過是希望藉此給**一點教訓,讓它明白在仙界到底誰說了算。不過這樣的做法沒有起到效果,**挑釁得更來勁了。神仙們好氣又好笑,久而久之,倒慢慢淡忘了起初的目的,只把抓**當做一件好玩的事來做。

要想把**抓住方法很多。最簡單的就是在梨樹林上加一個禁制,然後逐步縮小。不過這樣的做法實在有點“欺負猴,”而且也沒什麼挑戰性。神仙們常用的是兩種辦法,一是憑藉純熟的飛行術玩“貓鼠遊戲,”二是使用法寶進行夾擊,讓**顧此失彼。這樣也能比較容易的抓住它。可這兩方面吳戈都還差得遠。失敗幾次後,吳戈慢慢冷靜下來。他也注意到**在他蓋房子的時候從不來打擾他,於是就經常一邊蓋房子一邊琢磨“破猴之策。”

其實在這種遊戲中**很被動,因為它的攻擊手段實在有限,基本上就是叫罵、示威、惡作劇,人追來了就逃,瞅機會使絆子。不過**會的法術雖然不多,但在運用方面卻十分出神入化,加上對周圍環境很熟,所以屢屢讓吳戈受挫。

吳戈是偶然發現**的弱點的。那天他靠在一棵樹上,一邊琢磨一邊心不在焉的啃一塊餅乾,突然發現**蹲在離他二十幾米的地方。

見吳戈發現了它,**擺出逃跑的架勢,不過眼睛仍然死死盯着他。

嗯?

吳戈轉轉眼珠,抬手把餅乾全塞進嘴裡。

“嘎。”

**跳了起來。

“主、主。”它齜着牙,憤憤地叫罵著。

“你才是豬,大笨豬!”吳戈回敬道。這死猴子,原來這麼好吃?哼,那就有辦法對付你了!

從那以後,吳戈進仙界總是帶個塑料袋,裡面裝着各色糖果,不時掏兩個出來吃,還故意剩點殘渣扔地上。**很快就明白了吳戈居然和呂小小一樣也是個“大財主,”也有那麼多好吃的。它盯吳戈盯得更緊了,而且很少叫罵——倒不是說它有心討好吳戈,而是它的心思全被那個袋子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