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悲痛欲絕,恨入癲狂,可惜他卻沒有能力報仇。他恨天恨地恨自己,最終他將親人們的屍骸,全部丟進了鑄爐之中!自己也準備帶著一腔恨意跳入鑄爐裡面自盡而死。誰想到,就在這個時候,鑄爐裡面一直以來都沒有熔化的天外隕鐵忽然間就熔化了!”老靈龜神情凝重,娓娓道來。
血煉!
莫名的,慧明的心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傳聞魔道之中,有一種特別的煉器手段。他們將生靈的血液,亦或者活生生的生命投入鑄爐裡面,用作輔助煉器,往往能夠有很多的神奇效果。
然而下一刻,老靈龜卻是說道,“是恨意!是啞巴心中的恨意,讓那一塊天外隕鐵熔化了!世上最可怕的力量,就是恨!”
“恨!”
慧明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寶刀出世,本身就是為了殺戮,如果這一把刀,再因為恨意而來,那麼它的恐怖便可想而知了!它將是何等的兇戾、何等的可怕!
“然後那一把刀便出世了,啞巴將它取名為殺生。並且用它殺光了自己的仇家。最終因為心中僅有的一點人性和善念,啞巴在失控前將這一把刀交給了當時的儒門心聖王雲。王雲用了三天時間,親自抄寫了一篇正氣賦,將這一把刀鎮壓了起來。王雲過世後,這一把刀落在他的弟子冀惟希手中。”
“冀惟希擔心此刀出世以後,禍害蒼生。於是又將它鎮壓在了當時他任職的荊門縣衙公堂上的正大光明匾內。冀惟希想要借用公堂上的正氣,在漫長的時間裡漸漸將這一把刀感化。然而誰想到,後來幾經波折,這一把刀卻是最終意外流失,下落不明瞭。”老靈龜一點一點的講道。
“下落不明瞭?”慧明愣了一下。
這麼可怕的魔刀還能就這麼下落不明瞭?!
“確實是下落不明瞭。”老靈龜緩緩說道,“不過也有人猜測,這一把刀雖然已經下落不明,但應該還在荊門一帶。”
“還在荊門一帶……”慧明下意識的想要說些什麼。然而就在此時,一下子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他整個人如遭雷擊!一個無比可怕的猜想,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將所有的一切串聯了起來!
“看樣子,你已經猜到了。”老靈龜嘆了一口氣,幽邃蒼老的目光深處藏著怒意。
“是的,你沒有猜錯。他們猜測,殺生刀在荊門地界。而殺生刀,是魔刀。如果用大量的生靈血祭,那麼很有可能會引發此刀的魔性,讓它破開封印出世!於是他們製造了這一場荊門屍禍。”
“他們親手動手殺人,太傷天和。為了不髒了自己的手,他們便重傷了血魔道之中的血蟬子老魔,逼得他逃入荊門地界。隨後血蟬子為了蒐集海量的精血用於療傷,便在荊門掀起了滔天屍禍!”
“咔咔!”
慧明死死的攥著自己的拳頭,因為太過於用力,他的骨頭髮出顫動的聲音。鮮血順著拳頭的縫隙一點點的滲透出來!
原來這就是荊門屍禍的真相!
無法形容的憤怒和悲哀從慧明的心頭升起,最終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話,“他們……是誰?”
“楚州府。”老靈龜只說了三個字。
慧明笑了起來,笑的淚流滿面。
他忍不住想到了趙倩。趙倩說過,她向楚州府求援過,然而楚州府根本沒有理會她。
可憐的她,恐怕怎麼也不會想到,其實害的荊門百姓死傷無數,逼得她父親自盡而死的荊門屍禍真正的元兇,就是楚州府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殺生魔刀,真的能殺死金毛犼?”
慧明最終又問出這麼一個問題。
“不知道。”老靈龜乾脆的回答道。
“若是有武道巔峰的人仙出手,加上殺生魔刀,或許真的有可能殺死金毛犼。”
“不過我最擔心的不是這一點,而是他們太小看殺生魔刀了。”老靈龜嘆息道,臉上滿是憂慮,“此刀並非凡物,早有靈性。而且它因恨而來,出世即為殺生,魔性和殺性之重,只怕凌駕於金毛犼之上不知道多少。”
“楚州府這些人,以眾生血祭,勾動殺生魔刀的魔性,讓它破開封印出世。它出世以後,恐怕根本不會輕易讓人掌控,而是會反過來侵蝕使用者的人性,將其化作人魔!介時一尊武道人仙境界的人魔,手持殺生魔刀,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慄!”
這麼說著,老靈龜伸出手來,在自己坐著的蒲團下面摸了兩下,然後摸出來一個狹長型的土黃色包袱。
他一抬手,將包袱扔向慧明。
“這是何物?”
慧明下意識接過,然後低頭看去。
這個土黃色的包袱,似乎已經很有些年代了,看上去非常的陳舊。上面用淡淡的硃紅色的字跡勾勒了大量蠅頭小篆的字體。
慧明只是粗略掃了一眼,便立刻看了出來,這些蠅頭小篆抄錄的是不動明王心咒。
不動明王是大日如來的怒身,為諸明王之首,號不動尊菩薩。他的心咒有降服邪魔、堅固不破、鎮壓魔障的作用。一般在佛門用以鎮壓魔障的時候,常可以見到。
而且不僅如此,抄錄這一篇不動明王心咒的人顯然道行很深。慧明只是很隨意的看了兩眼,便隱約似乎能夠聽到在自己的耳邊有人在輕聲念動不動明王心咒的咒文。
“這裡面封印的是……”慧明的臉色凝重起來。
土黃色的包袱沒有系死,慧明小心翼翼的將包袱打開,看了一眼。
包袱裡面,和慧明入手的感覺一樣,是一個狹長型的物事。此物用黑色的泥裹著。黑泥上,有一條又一條紅色的繩子纏著。而在紅繩上,則是貼著一道長長的符籙!
符籙上,用金色的大字勾勒了真言,“唵、嘛、呢、叭、咪、吽!”佛門六字大明咒!
重重的封印!
而且慧明有一種感覺,恐怕在黑泥下面,還有更多的封印鎮壓著!
但即便是這樣,在他打開包袱以後,從裡面隱隱約約的,還是有一絲絲詭異的魔性蔓延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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