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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愛親突然意識到,自從私自拒了劉慮之的求親之後,劉興男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要麼為桓氏婦,要麼為衛氏妾,除此之外,再無第三條路,而之所以會如此,在表面上,是來自於衛風對劉興男的盅惑,可實質上,是劉裕的野心所帶來的必然結果!

換句話說,爭霸天下是一條不歸路,要想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尤其是身份低微的人,必須要絕情棄性,拋家棄口,除了已身,沒有不可以犧牲的,他老劉家的劉邦與劉備,不就是這樣的人嗎?因此,劉興男必須要犧牲!

臧愛親的目中現出了一絲迷惘,這難道便是爭霸天下所必須付出的代價?可是想想又不對,衛風不也是在走這條路嗎?他拋棄了誰?又有誰為他作出了犧牲?

臧愛親不自禁的看向了劉裕,她不明白,同樣出身於微末,為何衛風可以保全家人,而自家夫郎不能!

劉裕卻以為臧愛親還在為劉興男糾結,於是搖了搖頭,嘆道:“時勢如此,興男願意做妾便由得她,即使把她強行帶回又有何用?不要再想了,去後面用膳罷。”

劉裕這話與說給何無忌聽的大同小異,卻出奇的是,其中帶着一股認命的意味,衛風用心良苦,甘作惡人,他已經不恨衛風了,他只是無奈於好好的一個女兒就這麼給毀了,自從劉邦稱帝以來,老劉家的女兒還沒給人做過妾,可如今倒好,一做就是兩個,還是姑侄倆給同一人做妾!

臧愛親的嘴唇動了動,她想問問劉裕爭霸天下究竟是為了什麼,拋去一切親情,把自已變作真正的孤家寡人究竟值不值,可終究還是沒能開口,在幽幽的嘆了口氣之後,與劉裕向著膳堂走去....

時間匆匆流逝。於四月十八日這天,衛嶼一家六口由護送褚爽前來的三百軍卒護送去了山陰,隨行的還有陳少女與十名母夜叉,而褚爽僅僅在這十來天的工夫,病情已經有了逐漸加重的趨勢。

在衛風的提議下,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又請了宮中御醫前來診治,只不過,御醫也束手無策,除了留些護養的方子。並沒有太大的建樹。而且衛風的預測沒有錯。褚爽的脾氣愈發暴燥,開始罵人了,基本上是逮誰罵誰,從家裡的婢女。到專職照顧他的兩名母夜叉,還有褚夫人、褚靈媛,也包括衛風,全給罵的狗血淋頭!

這沒辦法,現代人得了癌症,至少還可以打杜冷丁止疼,在古代卻只能硬扛,天天受病痛折磨,再好的性子也給磨光了。總之,所有人都能看出,褚爽的時間不多了。

其實要照衛風的想法,索性給褚爽個痛快了事,也免得受這麼大的罪還活不了多久。可這念頭只能擺心裡想想,為防趕不急,他又托衛徹給褚氏三兄弟帶了封信,讓他們儘快趕來建康,至於會稽事務,暫時交給已被任為會稽都尉的向彌打理。

一轉眼,又過了三天,也就是四月二十一日,依行程計算,兩萬五千會稽步卒將於該日抵達,大清早,衛風就來到了位於東郊白盪湖畔的營地,騎兵全部蜂湧而出,列成隊形相待。

四月下旬的天氣已經較為炎熱,全身披着甲,隨着日頭升高,一會兒就大汗淋漓,非要跟着的劉興男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額角的汗水,抱怨道:“將軍,還要多久啊,怎麼到現在都沒來啊?”

衛風淡淡道:“叫你不要跟來,你不聽,叫你不要披甲,你非要圖個英姿爽颯,也不聽,這能怪得了誰?大軍應該還在十里開外,你再熬一會兒吧!”

“哦~~”劉興男不情不願的應了聲。

衛風卻又一本正經道:“劉興男,後面是白盪湖,你如果熱的吃不消了我可以帶你去洗個澡,你放心,不會有人跟來,順便讓我看看你的胸,女孩子在發育期最是關鍵,如果不留意,有一部分人的胸會長的很難看,比如一大一小,再比如左右不對稱,還有可能下垂,真這樣,後悔就來不及了,你和我去湖邊讓我瞧瞧,有長的不對之處我可以幫你矯正,嗯?”

“哼!”劉興男冷哼一聲:“將軍,別以為興男不知道您在動什麼心思,又想占興男的便宜了是吧?你別把人都當傻子!”

衛風輕蔑的笑道:“劉興男,你的胸又不是金子打的,有那麼精貴嗎?何況我又不是沒摸過沒看過,你裝什麼正經?我是真心為你好,等你到了十五六歲,胸脯長起來了,到那時再發現不對勁,你這一輩子就毀了,咱們家的女人個個擁有一副美胸,而你呢,長兩個歪瓜裂棗,就算若干年後,你依着賭約給我做了妾,我還得考慮對你有沒有興趣的問題呢,最多與你圓房時,把你的胸紮起來,索性眼不見為凈!”

“這....”劉興男的俏面現出了猶豫,趕忙低頭看向自已的胸脯,奈何渾身上下都披着牛皮軟甲,看不出名堂啊!

王道憐也聽不下去了,狠狠瞪了衛風一眼之後,沒好氣道:“你不要信將軍的,難道你忘了已經吃過多少次虧了?咱們女子,誰的胸不是順其自然慢慢長大,又有誰被矯正過?不信你回去問問嬌嬌姊,或者家裡的任何一個姊妹都行!”

“哼!”劉興男頓時惱羞成怒,心裡連罵自已該死,差點又上了這人的當,怒目瞪向了衛風!

衛風一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模樣,搖搖頭道:“世間事都有個說不準,劉興男,人家正常那是人家的事,你敢保證你就沒一點問題?去年在新羅,我摸你胸已經發現了些小問題,有點不對稱,原本我是想幫你揉大的同時再帶着矯正,可惜你不信我,我也沒辦法,但你要記住,拖下去吃苦頭的只能是你自已,你再想想,王道憐、嬌嬌姊、雙雙姊,與小蘭哪個不比你大,哪個不比你軟?我幹嘛非你摸你?你說可是?”

劉興男的氣勢瞬間消散,有些不淡定了,關鍵在於衛風說的有頭有臉,令她由不得不生出疑惑!

“哎~~”王道憐重重嘆了口氣,一把拉過劉興男,無奈道:“你可能還不了解將軍,如果你主動給他侍寢,他說不定會推三阻四呢,這並不是說將軍對你不感興趣,而是他有個怪毛病,他喜歡哄騙女孩子,每每以哄騙得手為樂,簡而言之,將軍享受過程,不太在乎結果。

興男你想一想,上回將軍利用你猥褻文蟬與文麗,也無非是抱一抱而已,卻是無比滿足,再時至今日,你的少女姊姊仍是處子之身,靈媛雖被將軍猥褻過,但紅丸仍在,而且,拿你在新羅被騙來說,換了別的男人,你肯定被奪了紅丸,綜合以上林林總總,這充分說明將軍就好這一口,以猥褻輕薄女子為樂,你還不明白嗎?”

“哼!”劉興男想想也是,再次重重一哼:“將軍,興男再不信您的鬼話了!”說著,煞有介事的把耳朵堵了起來。

衛風把不滿的目光投向了王道憐,冷冷笑道:“王道憐,你處處和我作對啊,以後興男的胸出了問題你來負責?你又如何負責?”

王道憐也有了片刻的動搖,下意識的看向了劉興男的小胸脯,心想難道真的有問題?這不怪她,實在是衛風太能裝了,但一想到衛風的種種花招,立刻就把這念頭排了開去,索性把腦袋擰去了一邊!

王道憐剛剛轉過頭,卻是一聲驚呼:“有人來了!”

衛風順着方向看去,十餘騎正出了東籬門快速接近,很快的,已經看清了馬上的騎士面孔,是以卞范之領頭!

劉興男也趕忙把手放下,提醒道:“將軍,卞范之定是來刺探情報的!”

衛風點了點頭:“來的好,威懾也是一種行之有效的戰略手段,便讓南郡公看看與我拼個魚死網破究竟值不值!”

衛風昂首挺胸,面帶自信,劉興男不由向王道憐作了個噁心欲嘔的表情,之後才再次把目光移向了卞范之。

雖然這是第二次見着衛風的騎兵,可卞范之仍是暗自心驚,這一次與上一次人人騎在馬上不同,儘管全都駐馬而立,卻整齊一致,除了馬匹偶爾的嘶鳴之外,幾乎不聞半點雜聲,給人一種隨時會跨上馬匹衝殺而來的錯覺!

卞范之最大的苦惱類似於劉裕,都沒法評估衛風麾下兵馬的實際戰鬥力,這沒辦法,衛風公開的堂堂正正戰鬥只有一次,即兩年前領着一群烏合之眾守山陰城,難以提供太多的信息。

今日卞范之前來,正是奉桓玄之命,摸摸衛風的底!

不多時,卞范之勒馬停住,隨意拱了拱手:“衛將軍,聽說你援軍將於今日抵達,因人數眾多,故南郡公特差老夫過來看看,可別弄出了亂子。”

衛風施禮道:“請南郡公與卞常侍放心,末將麾下軍紀嚴明,若無末將之命,絕無一人敢肆意妄為,更不會有侵民擾民之舉!”

衛風的話里行間信心十足,透出了對自家軍隊的完全掌控權,卞范之的心思又重了些,他不認為衛風是在吹噓,這從騎兵已能窺得一絲端倪,更何況也沒有吹噓的必要,他現在想弄清楚的,便是步卒有多少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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