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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人的狂傲自大模樣,卻是令安東尼奧心中一動,他一直都想了解衛風軍隊的實際戰鬥力,假如唆使蠻人與衛風的手下戰上一場,豈不是可以窺得虛實?

蠻人雖然野蠻粗魯,智力低下,但戰鬥力還是可以的,只不過,如果鬧出人命惹怒了衛風該如何收場?當然,安東尼奧眼裡的人命不包括蠻人,蠻人被殺死還能省些金幣呢,他擔心的是衛風的士卒死在了蠻人手裡!

但錯過今趟再難有這麼好的機會,而且西方人的性格中天生帶有對於真相的探索慾望,想了想之後,安東尼奧轉頭喚道:“尤利烏斯,光會嘲笑有什麼用?大話誰不會說?誰強誰弱,還得手底下見真章,你瞧不起塞里斯國的士兵,最起碼你得有超過他們的實力,否則你只是個會說大話的傢伙!”

“哼!”尤利烏斯怒哼一聲:“這算他娘的屁事!回到城外老子就帶弟兄們向那年輕的總督挑戰,讓塞里斯人與你們羅馬人都好好見識下我們日耳曼人的實力!”

不光是尤利烏斯,其餘的日耳曼人跟着喧嘩起來,彷彿受了莫大的羞侮一般。

安東尼奧暗道蠻人智力低下果然不假,但表面上還是喝止道:“尤利烏斯,你不要犯渾,使君熱情好客,好端端的你向他挑戰幹嘛,而且這是人家的地盤,惹怒了使君你以為你還能再回到羅馬?”

尤利烏斯傲然道:“勇士從不懼怕挑戰,除非是懦夫!那長的像個娘們兒的東方總督只要承認自已是懦夫。老子就可以放過他,當然,他如果惱羞成怒率眾圍攻,丟的只是他塞里斯人的臉,老子們就算被圍攻而死都是值得,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日耳曼人齊聲大力轟笑,但笑聲中又透出了一股視死如歸的豪氣!

安東尼奧雖然覺得尤利烏斯的邏輯挺混亂的,卻還是聽出了其中的不依不饒意味,不禁暗喜,趕忙提醒道:“尤利烏斯。怎麼說鬧出了人命總是不好。你如果真想向使君挑戰,那就赤!”

尤利烏斯不齒道:“赤手能殺得了敵人嗎?難道你們羅馬人打下了那麼多的土地是靠赤手空拳得來?”

“尤利烏斯,你不要莽撞”安東尼奧還待勸說,尤利烏斯那鬍渣臉已是猛的一沉。不耐道:“安東尼奧。請你注意。我們日耳曼人是受你僱傭保衛你這支商隊的安全,並不是你的奴僕,該怎麼做。不用你來指點!”說著,猛一揮手:“勇士們,看誰先能游到對岸!”

“嗷嗚嗷嗚!”日耳曼人怪叫連聲,撲騰起巨大的水花,向著對岸游去。

茱麗婭那滿是水滴的俏面現出了很明顯的不滿,問道:“叔叔,你幹嘛要挑唆蠻人向使君挑戰?蠻人根本不能當作正常人看待的,出了事看你怎麼收拾!”

安東尼奧的臉面有些苦澀,無奈道:“我想摸摸使君的底啊,但願使君心胸開闊,不會與蠻人計較,算了,天主會保偌我們的,咱們也快點游過去。”

安東尼奧騰出一隻手,划了個十字,領着羅馬人也加快了速度。

河水的寬度只有兩百來丈,很快的,所有人都陸陸續續上了岸,衛風還算是有良心,下令休息了半柱香,半柱香後,讓軍士們繼續綁上沙袋,目標是前方的白雲山。

雖然交州軍論起勞累要遠遠超過廣州軍,但他們來到了山區,就彷彿與生俱來的本能似的,立刻把優勢發揮了出來,原本還摻雜在一起的兩軍,隨着越向山區深入,差距就越拉越大,這沒辦法,登山是有技巧的,儘管交州軍並不吝於傳授技巧,可短時間內,廣州軍不可能掌握到其中的竅門,而且更重要的是,廣州軍並不是土生土長的廣州人士,而是來自於會稽,會稽的地形大體平整,因此當地人士缺了份與大山的融洽與默契!

到最後登上山頂時,包括鄧逸在內的所有交州士卒無不現出了欣慰的笑容,不容易啊,終於勝了一局!

這一次休息了整整一刻,衛風才招呼起全軍向原路返回,至於跟來的羅馬人衛風並不理會,愛折騰就隨他們吧。

一個時辰之後,全軍返回了城外的空地,觀眾們已經散的七七八八了,沒有熱鬧看,很少有人會盯着空地發愣,除了薩珊商人,他們的確是抱着觀察晉軍的意圖而來,相對來說,薩珊人對塞里斯國的了解要比羅馬人深刻,因為羅馬人只能走海路,也只能接觸到晉國,而薩珊的貿易對象包括西涼諸小國,還有秦國與魏國,相對來說,走海路與晉國直接貿易並不占多數。

很快的,全軍站好了隊形,衛風大聲喚道:“兩軍交戰,狹路相逢勇者勝,這說明膽氣與力氣都是決定勝負的基本素質,同時,便是生死於共與信任,在戰場上,你的前方是敵人,你的後背只能是同袍,你只有把後背放心的交給同袍,才可以儘可能的殺死敵人!

力氣、膽氣與信任,是鑄造一支強軍的最基本要素,接下來,將是膽氣與信任訓練,本將把它稱為勇敢者的遊戲,現在請交州同袍退往場邊暫時休息!”

鄧逸也很好奇於衛風所謂的勇敢者的遊戲,於是領着交州軍向場邊退去。

衛風猛一揮手,全軍五千人立刻散開,按前後左右間隔五步列成了一個大鬆散方陣,另有兩名親衛策馬飛離。

場中安靜無聲,似乎在等待着什麼,廣州軍的戰士以神色平靜者居多,但也有小部分現出了緊張之色,而不多的觀眾都是暗感不解,不明白衛風葫蘆里賣着什麼葯。

在互相的小聲議論中,突然,遠處傳來了轟鳴聲,腳下還伴有輕微的大地震動,一道黑線憑空出現!

“天哪!這就是勇敢者的遊戲?”茱麗婭控制不住的放聲尖叫,聲音中滿是不敢置信,還帶有異乎尋常的興奮,其實不僅止於她,原本坐在地上休息的薩珊人與東羅馬人,也包括日耳曼人,全都騰的一下彈了起來,甚至都有人作出了防禦姿態,有如生死關頭一般,目中射出了緊張之色!

交州軍則是隊形差一點就亂掉,虧得鄧逸見機的快,連聲喝止,軍卒們才勉強站在原地,可是每個人的臉上都掛着掩飾不住的恐懼!

幾息之間,黑線已漸漸現出了身影,這竟然是一支騎兵,密密麻麻鋪天蓋地,一時竟數不出有多少,尤其是馬上的騎士全都高高揮舞起馬刀,嘴裡嗷嗷怪叫,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膽子稍微小一點的,恐怕早給嚇的屁滾尿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