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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憐與陳少女的心裡均是湧出了一種酸酸澀澀的感覺,這個看似堅強而又無所不能的男人,卻在自已面前表現出了軟弱的一面,當即反手把衛風摟的更緊了點。/../

俗話說,女人的溫柔是撫慰男人創傷的最佳良藥,沒過多久,衛風已站直身子,哈哈大笑道:“王道憐,你的嘴真甜,你說的對,我已經強過太多的人,有什麼好抱怨的?我今年才二十不到,有的是機會,好了,我沒事了,都進去陪老子喝酒,今晚不醉無歸!”

王道憐暗鬆了口氣,她眼裡的將軍重新恢復了鬥志,緊接着,卻又俏面泛出了一抹酡紅,顯然是衛風誇她嘴甜,使她記起了剛剛縱情狂吻的那醉人滋味,於是輕點螓首,身子向內偎了偎,陳少女也出奇的沒有掙扎,只是問道:“將軍,丁太后如果明日再來,又該如何是好?您總不能一再推避吧?”

衛風搖了搖頭:“她泄的次數太多了,真陰消耗殆盡,必須要休養個幾日才能起床,這幾日要抓緊,把該辦的事全部辦完,一定要在丁太后復原之前離開龍城,來,趕緊回屋吧!”說著,左右臂一緊,擁着兩個女人,快步向內走去....

當天晚上,王道憐與陳少女都喝的大醉伶仃,衛風還不至於去侵犯酒醉的女人,只得把她倆抱回屋,自已獨自上床睡覺,雖然床單被褥已經更換過,可床上仍有丁太后殘留的香味,憑心而論,丁太后身上的香味很誘人,貴為太后自然用的是名貴香料,或許其中還摻雜了少許諸如羊yín藿之類的催情藥草,總之,這一夜難熬的很。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丁太后果然沒來,其實事後,衛風想想也蠻虧的,難得來一趟燕國,燕女又如此豪放大膽,卻一個女人都沒幹着,王道憐幫着擼也只擼了一半,反而不死不活更加難受!

早知是這樣的結果,就該在最後時刻放丁太后一炮!丁太后再老再爛,好歹也是個太后,身份擱在那兒,恐怕過了這個村,一輩子都不會有那個店了。

但讓衛風找上門去,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害怕自投羅網啊,只能化精力為動力,加緊奔波,總算於第三日,也就是九月十八日離開了龍城。

啟行時帶着三千匹戰馬,剩下的兩千匹將由燕國青州刺史支付,或許是由於丁太后被搞殘了可以專寵苻訓英與苻娀娥這對姊妹花,慕容熙心情大好,加贈一千副馬甲給衛風!當然,這只是皮質輕甲,只能護住馬面、馬頸與馬胸,而不是具裝重騎專用的重鎧,可縱是如此,對衛風來說也是個意外之喜。

除此之外,馮跋也借了十戶馬奴過來,沒辦法,僅憑衛風區區五十一人,根本沒法驅趕三千匹戰馬安抵肥如,趕馬還需要專業人士,何況回到會稽之後,得安排人手向馬奴學習大範圍放養馬匹的經驗技巧,馬奴的借用期為一年,約定於明年正式交易時回返。

肥如至龍城六百里距離,來時只用了三天,可回程由於攜帶着大量空馬,需要小心再小心,因此足足花了七天才抵達,憑着燕國朝庭開具的印鑒文書,青州刺史倒是爽快的交付了另兩千匹戰馬。

這一趟龍城之行順利之極,每個人都面帶微笑踏上了海灘,看着那滔滔碧波與正被軍士們合力向海里推去的船隻,衛風突然意識到忽略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笑容立時消散無蹤!

李駐不由問道:“將軍,您這是怎麼了?”

衛風現出了一絲苦澀,指向海面道:“李駐你看,咱們只有二十來條船,戰馬卻足有五千匹,你以為能否裝載的下?”

“這....”李駐也是面色一僵,不僅止於他,所有的人的好心情均是嘎然而止,王道憐忍不住道:“將軍,早知就該多帶些船了,偏偏燕國的青州地界也沒有船,這裡的海灘了無人煙,連個碼頭都沒有,要不伐木另造?或者走陸路也行,苦是苦了點,但把馬匹還給燕國總是不甘心啊!”

當初出來時,衛風根本沒料到會遇上慷慨的丁太后,載一千軍,按理說十條船已綽綽有餘,他多帶十餘艘的目地僅為了打劫百濟,可如今倒好,百濟的土地還沒踏上,船已經不夠用了,至於造船或走陸路,那只能以天方夜譚來形容。

衛風搖搖頭道:“王道憐,造船豈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並不是把幾塊木板釘在一起就可以下海航行,一艘船從無到有,最起碼需要一兩年的時間!而且走陸路只是找死,這一路有魏國,過了魏國還有南燕,南燕之後又是北府軍的地盤,你以為咱們能平安回到會稽?”

“噢!”王道憐悻悻應了聲,不再說話。

陳少女的秀眸卻始終在馬匹與船隻之間打轉,似在計算着什麼,王道憐剛閉上了嘴巴,就接着問道:“將軍,您不總是說要帶咱們去一個地方嗎?究竟是哪裡?應該要渡海吧?如果不太遠,是不是可以擠一下呢?先過去再說吧,總好過困在這片海灘。”

衛風一想也是,九月下旬沒有颱風活動,七到八級的偏北大風也未形成,黃渤海海面正是一年中最為風平浪靜的時刻,於是招了名馬奴問道:“由這裡去百濟,走海路約有千里不到,不知馬匹擠一擠能否渡過去?”

馬奴不敢妄下定論,每條船要載兩百匹馬,這個密度太大了,而是與同伴商議了片刻,這才不確定道:“按船的大小來看,每條船載馬不應超過百匹,但既然路途不遠,海面又頗為平靜,倒可以試一下,只是最好不要多於五日。”

王道憐跟着道:“將軍,那就試一下吧,無論如何,總好過進退兩難!”

衛風略一沉吟,便點了點頭,大聲喚道:“全軍生火造飯,抓緊時間喂馬,不需要的器物,如營帳等都不要了,咱們到百濟就地取才,爭取今日啟行!”

“遵命!”全軍上下立刻忙碌起來,船上只裝載糧食、草料、清水與兵甲箭矢,其他不是必需品全部丟棄在原地,沒辦法,空間有限,能節省一點是一點。

兩個時辰後,二十多條船扯足風帆,向大海深處行去,每條船都沉重無比,甲板上站滿了馬匹,人人手心捏着把汗,船艙中更是人馬擠成一團,其中又數水手最為緊張,大海不比江里,船翻在江里還有機會逃生,可如果在海上出了意外,那一死就是一船!

幸好老天爺幫忙,這一路微風拂面,大海波瀾不興,第四日正午時分,一直沿着朝鮮半島內側航行的船隊駛過了阿利水入海口,在這一帶,衛風不敢停,阿利水邊上是百濟都城慰禮城,衛風依稀記得,劉宋時期整個朝鮮半島的人口約為十餘萬戶,百濟三分天下有其一,全國人口還抵不上一個山陰城,可再是弱小,憑着一千軍去靠近人家都城這不是開玩笑嗎?而阿利水入海口附近還有一座重要城池,名為彌皺忽,這是座海港城市,因此船隊遠遠避開入海口繼續南下,於傍晚時分尋了個無人的港灣泊岸。

由於一千多年來的海cháo沖刷與人類活動影響,地形地貌與前世沒有可比性,衛風也不知道這是哪兒,但他的目地僅為洗劫與訓練戰士們在冬季的耐寒能力,所以越荒僻越好。

人與馬匹依次下船,海岸上喧鬧異常,每個人都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整整四天了,在狹小的空間內和馬擠在一起吃住,臭味簡直能熏死人。

每個人身上都散發著酸臭味,陳少女與王道憐剛一下船,就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了那冰冷的空氣,並把頭髮散開使勁抖動,希望海風能把臭味給吹散掉。

“少女,你聞聞看?有沒有味道了?”忙活了一陣子,王道憐挽起發梢自已先聞了聞,似乎臭味淡了不少,這才帶着滿面期待向陳少女的鼻端遞了過去。

陳少女小鼻子皺了皺,無奈道:“道憐,你別折騰了,得徹底沐浴才能去掉味道,可將軍把營帳什麼的全丟了,哪有地方沐浴?船上我可不想回去了,至少得打開船艙,讓大風吹上幾天,才能把臭味散的差不多。”

衛風頓時嘿嘿笑道:“想沐浴還不簡單?剛好我身上也難聞,呆會兒尋個隱秘背風處,燒點熱水咱們三人一起洗不就得了?”

“哼!”陳少女冷哼一聲,轉過了腦袋,王道憐卻俏面微紅,訕訕道:“將軍您就會說笑,還是說正事吧,馬上天就要黑了,您準備怎麼辦?”

衛風向四周看了看,將士們大多瑟縮在寒風中,向自已投來了徵詢的目光。

衛風略一沉吟,便吩咐道:“李駐,派些弟兄散開搜索,以五十里為限,看看周圍可有城寨村落!”

“遵命!”李駐匆匆而去。

衛風又轉回身,雙手一壓,大聲喚道:“北方的感覺如何?大伙兒冷不冷?”

“還好,還好,這才九月底,弟兄們都能挺住!”人群中傳來了七嘴八舌的應答聲,冷字雖然沒人敢說出口,可那欲言又止的神色與微微發抖的身體,已充分說明了他們的言不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