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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許你這樣說余沁。”姚玉瑤從余沁的身後走出來,繃著一張如玉般的小臉,嚴肅地對着楊悅珊說道。

對於這些毫無營養的話題,楊悅珊直接不予理會。只是看了那大門緊鎖的院落一眼,微微皺了皺眉,對着這群還不願離開的姑娘們說道:“北澤哥哥最煩什麼,你們不會不知道吧?萬一把他惹得煩了,你們就等着難受去吧!”

她總覺得這些人腦子有毛病,北澤哥哥不願意開門,她們還要在外面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難道就不怕北澤哥哥發火,讓她們再也進不了這個院子周圍三百步嗎?她還想看着北澤哥哥呢,不能讓這群沒腦子的人給破壞了。

“說我們,你怎麼不走?”余沁哼笑。

“怕你們腦子一熱衝進去。”楊悅珊來回看了她們幾眼,涼涼地將自己心裡的想法說出來。

“你!”

“走不走?若是不走,那我就弄得大家以後再也來不了這裡。”楊悅珊耐心快要消耗一空,現在說話的語氣滿是暴躁。

“哼!走就走!”余沁拉着姚玉瑤就往自家的方向走。

楊悅珊見她們不再死乞白賴地來在這裡,微微舒展了略微英氣的眉毛,大步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眾女子圍着的院子里,只有一個房間略有人影的樣子。那窗戶上糊了明紙,在外面的雪的反射中,屋子裡的光線很好。所以影影綽綽地能看到一個筆挺的身影。

屋子裡,秦北澤半倚在窗戶邊的暖榻上。昂藏的身子這麼隨意地一靠,通身的氣派徑自流瀉而出,溫潤中隱約透露出不羈的氣息。白凈修長的手指執着一卷微微泛黃的古籍,這樣逆光看去。竟是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他的注意力似乎全在書上,似乎對於院子外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那五官分明俊朗,眸子深邃幽暗,硬挺的鼻樑下是一張讓人移不開眼的完美唇瓣。這樣執書而看的他有種入骨的高貴優雅。

這樣安靜的氣氛里。讓人有種不敢高聲而語感覺。直到過了良久,一聲呻吟傳到秦北澤的耳朵里,他才放下書,光腳趿拉着木屐往聲音的來源處走去。

正在他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床上的人開了口,聲音平靜,似乎她所遭遇的事兒全都不值得一提,“現在是白天還是夜晚?”

“白天如何?夜晚又如何?”秦北澤喉嚨里隱約有些笑意。

“若是白天,說明我瞎了。若是夜晚。說明我還可以抱有一絲希望。”她的眼睛上沒有所謂的藥材敷在上面。那是不是說。她的眼睛已經沒有希望了。

秦北澤被她的話逗笑,朗聲笑了幾聲,才看着她的面部表情。慢慢說道:“現在是白天。”

“白天啊……”宋溪面上沒有什麼失控的表情,只是語氣裡帶着一絲明顯的失落。“那還有希望治好嗎?”

若是一輩子這樣。她可以是可以接受,畢竟這一世她的耳力異常敏銳,若真是瞎了,加強訓練一下,應該可以正常生活。只是,看不到燦爛的陽光,也看不到美麗的風景畢竟遺憾了些。若是可以治好,那是再好不過的事兒了。

“你認為你的眼睛能好嗎?”秦北澤隨意往床上一坐,慢悠悠地問道。

“那要看醫者的本領了。”對於醫術,她只是算進門。眼睛裡進了石灰,她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恢復的機會。即使是可以看見東西了,那應該還是有些影響的吧?但古代隱世的名醫高人眾多,她或者可以期許一下。

秦北澤呵呵笑了兩聲,然後捏捏宋溪的腮幫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樣略帶些親昵,但又有些捉弄之意的動作,宋溪實在無語,直接翻了一個白眼給他。現在醒了,她渾身的知覺開始回籠,那些疼痛開始出現。同時她能感覺到自己被綁的嚴嚴實實。猜也能知道,這人估計是她的救命恩人,對於救命恩人,她還是能做到尊重的。所以沒有一絲隱藏,坦坦蕩蕩地說道:“宋溪。”

“宋溪?可俗可雅的名字。”秦北澤將她的名字含在嘴裡細細品味了一下,才低低地說道。

“能不能給些水喝?”剛醒過來就忍着疼痛跟他說了那麼多的話,見他聊性甚佳,她實在忍不住開口要求道。其實她就是有些口渴,嗓子倒是沒有什麼干啞之感。想來她昏迷的時間裡,他有喂她水喝。

“好。”雖然宋溪看不見,但是感覺還在。她能感覺到他笑看了他一眼,才去給她倒水喝的。

木屐的聲音響起,然後停頓了一下,才又朝着宋溪而去。

等到秦北澤拿着小勺子湊到宋溪的嘴邊的時候,宋溪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一時間有些尷尬,但人家水都送到自己嘴邊了,哪有不喝的道理。隨即平靜了一下思緒,若無其事地將他餵過來的水喝掉。

“你似乎餓了。”聽到宋溪肚子咕嚕嚕的聲音,秦北澤頗有些頭疼地說了一句。

“是。隨意給些吃的就行。”她算是吃人家的,住人家的,還讓人家照顧,若是再挑剔,估計就是天理難容了。

“你等着。”

秦北澤走後,宋溪有些出神。她不知道自己消失之後,那趙賢會不會放過他的家人。還有她那個還沒見過面的便宜爹,會不會受他們的連累,直接就被打道回府了。希望她的十五護衛能順利找到白陌,在事情還沒有變得嚴重的時候,能夠為他們稍微遮擋風雨一下。

對於劉家和何家,她初時就沒有抱什麼希望的。她想着只要他們不踩上一腳,袖手旁觀也是可以的。若是能壓制別人,讓別人沒法去雪上加霜,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就在宋溪想的入神的時候,秦北澤進了屋子。那股像是東西被煮糊了的味道沒有絲毫猶豫地闖進了宋溪的鼻子,宋希一愣,腦子裡有不好的念頭滑過。

“你將就着吃些吧。”秦北澤也是無奈,不是他不肯學,而是他實在對做飯一竅不通。當初他還曾拜師來着,但就是學不會。後來教了大半年之後,師父徹底絕望了,直接讓他捲鋪蓋走人。所以,他是真的不會做飯。

這村子裡的小姑娘多有想給他做飯的,他不想欠人的人情,所以乾乾脆脆地給拒絕了。所以從他十八歲以後,就一直是吃自己做的飯的。雖然不好吃,但好歹是熟了的。

“謝謝了。”宋溪笑笑,說了聲感謝的話。

“來,張嘴。”秦北澤輕輕吹了吹帶着熱氣的米粥,然後朝宋溪的嘴邊遞過去。雖然他有些笨手笨腳,但卻是認真的,神情里沒有一絲不耐煩的情緒。

第一勺入口,宋溪真想吐出來,那米粥竟然糊得有些苦味兒了。稍後就英勇地咽了下去。好在秦北澤煮的米粥不是太多,否則這麼喝下去,她一定會抑鬱的。

喝完粥,宋溪稍微動了動脖子,睜着一雙沒有焦距的眸子無奈問道:“我身上的哪些骨頭斷了?應該不用包的那麼嚴實吧?”

當初掉下來的時候,她被藤蔓一絆,手臂頓時疼的沒有知覺了。到了潭子下面一些的時候,她竟然發覺那水是溫溫熱熱的,而且水下面是有激流的。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順着那水流的方向流了很遠。索性她會憋氣,而且憋氣的時間還不短。

期間她只能用完好的一隻手護着頭,生怕出現什麼變傻或是腦子失憶的狗血戲碼。堅持了很久,她倒是不記得當初發生了什麼事情了。醒來,她已經在床上躺着了。

“怕你睡覺不老實,浪費了我的心血,所以就把你給綁着了。”

“能不能把我的右手臂上的竹片和繃帶給拆除了。”那個部位完好無損,她還是能感覺出來的。

“再過兩天吧。”

“現在是幾月份?”只要確定月份,她就能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長時間。

“現在剛過完年,是初六。”

“初六?”宋溪不敢置信,“你的意思是我昏睡了近一個月?”

“其實你是可以早一點醒來的,只是我加了一些有助於睡眠的葯進去,所以你現在才醒過來。”他不會說,他看到她是個女孩子之後,怕她醒來大吵大鬧,所以就讓她多睡了一些時間吧?

她就說嘛,她的肋骨又沒有斷,哪裡會睡那麼長的時間的。在現代的時候,她可是看過肋骨斷了兩根,而且有一根還擦着肺了,結果人家也沒有昏迷一說的。她就是胳膊斷了,眼睛瞎了而已,竟然還睡那麼久,太不合常理了。結果是人家不想讓她醒來想的招啊。

“那一會兒給我解開吧。”她感覺的到,這人是直接用板子將自己的手臂跟身子綁在一起的。若是所料不錯,這人要麼是笨,要麼是懶。不然怎麼會找了那麼一個簡單快捷到讓人髮指的方法。

“這個是自然。還有那有助睡眠的藥物不會對你有什麼害處的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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