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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大人,你聲音太大了。追更秘籍:百度書名+眼快”阿依嚇了一跳,看了一眼街道上好奇地望過來明顯正準備圍觀的行人,連忙說。

墨硯俊美的臉上一陣尷尬,僵硬地望向瞥過來的行人,訕訕地坐回凳子上,佯作無事地輕咳了兩聲,為什麼每一次面對她場面都會不受他的控制啊!

遠處的街道上又是一陣雞飛狗跳,阿依捧着茶碗望過去,正是墨硯先前帶領的那一隊搜查兵,正在各家店鋪里橫衝直撞地搜查。

“墨大人,你到底在搜什麼?”阿依狐疑地問。

墨硯見問,眸色陰沉下來,頓了頓,壓低了嗓音淡聲道:

“逍遙散。”

“噯?墨大人之前不是說皇上把那封摺子壓下來,一直沒有理會嗎?”阿依驚訝地問。

“昨日皇上早朝時突然下了對逍遙散的禁令,整個大齊國,所有的逍遙散,查出來一》wsa.並銷毀,凡製作逍遙散的人斬立決。”

“為什麼會這麼突然?”阿依大吃一驚。

墨硯沉默了一下,平聲回答:

“因為大皇子的病。大皇子因長時間服用逍遙散,終日精神萎靡,身體每況愈下,皇上知道後龍顏大怒,給大皇子府下了禁令,不許大皇子再服食逍遙散。哪知因為這項禁令,大皇子無法再服食逍遙散,竟然變得越發萎靡,形銷骨立,卧病在床,似乎已經病入膏肓了。”

“病入膏肓?”阿依越發驚訝,“若說大皇子服食了逍遙散。最長時間也只有一年之久,那逍遙散最早不是在一年之前才在帝都出現的嗎?”

墨硯沉思着點點頭。

“逍遙散裡面的藥材雖說有許多毒性,也有一些我沒琢磨明白的附加藥物。不過就那幾味主藥材的藥性而言,夜夜吃日日吃連續吃上一年,頂多是易多病,精神萎靡,服食成癮,說病入膏肓也太誇張了!”

“的確病入膏肓了,不信你可以回去問秦泊南。他是大皇子的主治大夫。”

阿依沉默不語,幾個月前看見大皇子時大皇子雖然氣血虧虛,但還像個正常人的樣子。怎麼會才短短几個月不見一下子就病入膏肓了?

“配那葯的方法還沒找出來嗎?”墨硯沉聲問。

阿依搖了搖頭:“藥粉似是用了特殊的析出方法,並且經過煉製,不是生葯,而是熟的。只是那藥粉是怎麼煅制的。所有方法我都試過了。也許是用了我沒學過的方法。

百仁堂關於煉藥配藥的書籍我都看過,那些書籍幾乎涵蓋了整個大齊國各門各派的煉藥手法,卻一樣都行不通。我也猜過,那種煉藥方式不是某個不知名的小地方的獨門煉藥秘方,就是不屬於大齊國的。”

“不屬於大齊國么。”墨硯的眸光幽沉下去,秦泊南也對他說過同樣的話,兩個人沒有商量過得出來的結論卻是惱人的相同,他陷入深思。

阿依跟他說話心情比才出門時好了一些。拿起手旁小瓷碟里掌柜的贈送的千層糕,頓了頓。問:

“墨大人,你要吃嗎?”

墨硯微怔。

“我可以分給墨大人一半。”她捏着那塊三寸見方的糕兒,很認真地說。

要分給他一半吶!

墨硯忍不住輕笑起來,竟然無可救藥地覺得有這種表情的她有點可愛,本不想吃這麼廉價的東西,頓了頓,卻改了口,笑說:

“好!”

阿依便將千層糕分成兩半,才將其中一半遞過去,他卻猛然握住她的細腕,探過身,俯下柔軟的嘴唇,含住她手裡的糕,連帶着溫軟的唇舌也濕漉漉地包裹住了她的兩根手指,並在她的手指上痒痒地舔了一下!

阿依呆了一呆,吃驚地睜圓了一雙杏眼,心臟咚地一聲,彷彿被響亮的銅錘敲了一下,發出一連串嗡鳴!

“墨大人,你……”她臉漲紅,惱羞成怒。

他卻在她還沒有發作之前鬆開她的手,若無其事地坐回座位上,在鮮艷朱紅的唇上一舔,竟帶來一絲撩撥人心的妖冶艷絕。他用漫不經心的表情看着她,懶洋洋一笑:

“還挺甜嘛!”嗓音純澈幽沉恍若陳年佳釀,沁入心脾,令人的心跳一連漏掉好幾拍。

阿依臉漲紅如血,發怒地盯着他,像一隻炸了毛的貓,咬着牙低斥道:

“墨大人登徒子!竟然……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樣羞恥的事情!”

“哈?我幹嗎要被你這樣說,我哪有做什麼值得羞恥的事情,你覺得羞恥,難道是你的腦袋裡想到了什麼羞恥的事?”墨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區區一隻小老鼠,還以為你的腦袋有多純潔!”他手一攤,嘲笑地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這個人果然很讓人火大,以為能與他和平共處的自己才是笨蛋!

“我回去了!”阿依氣哼哼地站起身,轉身要走,被佔了便宜還被倒打一耙,全天下最無恥最厚臉皮的人墨大人當之無愧!

“等等。”墨硯終於想起了正事,叫住她道,“我還有話問你,你先坐下。”

阿依一愣,見他很認真,扁扁嘴重新坐下,卻偏過頭去不理他。

又生氣了,她還真愛生氣啊,脾氣真壞!

墨硯望着她似乎在撅着嘴巴的小臉,墨眸里暗芒一閃。

他發現到了不一樣,她在他面前和她在秦泊南面前的不一樣,她可以在秦泊南面前溫馴愛笑極盡溫柔,卻不會對秦泊南耍性子,但在他面前她卻會,彷彿她心底里知道即使他會生氣卻仍舊能縱容她一般。從最開始對他的恐懼、避之不及到現在肆無忌憚地使小性、發脾氣,彷彿在撒嬌一般地對他放肆大膽,一切都是如此的水到渠成,半點生硬的痕迹都沒有。

拜秦泊南所賜,當他放下不悅耐下性子去看她與秦泊南之間,再去留心觀察她與自己時,他發現了這一點。

“墨大人,你到底要說什麼?”阿依氣鼓鼓地問。

墨硯回過神來,面對她的沒好氣,眉角狠狠一抽。

雖然他不討厭她對他任性,卻總覺得自己虧大了,憑什麼他要忍受縱容她的小性子與壞脾氣卻還覺得不討厭啊?難道他是個受虐狂嗎?莫非他天生犯賤?難道他是個賤人?

“墨大人,你在想什麼?”阿依狐疑地望着他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像走馬燈似的在不停地變幻着,一頭霧水,狐疑地問。

卻聽墨硯半垂着眼帘,似十分無奈十分惱火地低嘆了句:

“還真是一個賤人啊!”

一道雷劈下來,阿依呆了一呆,緊接着一顆心刷地涼了,滿腹的委屈與氣憤洶湧的潮水般一下子涌了上來,黑沉着一張臉霍地站起身!

墨硯嚇了一跳,猛然回過神,驚詫地望着她。

“墨大人,你說我是賤人……”阿依雙手捏着桌角,臉漲紅髮黑,指尖微顫地低聲說。

“啊?不是,我沒有……”墨硯微怔,她怎麼會誤解成這樣,頓時慌了手腳,才要解釋。

“墨大人你這個脾氣壞毛病多性格惡劣還挑食的登徒子,我最討厭你了,你不要再來和我說話!”她怒不可遏地大聲叫嚷了句,轉身飛也似的跑走了。

“哈?我又怎麼了?我挑食到底哪裡妨礙到你了,也值得你特地說出來!你動不動就要我不要和你說話,脾氣壞性格惡劣的人是你才對吧!”墨硯被她嗷一嗓子氣得火冒三丈,她的指責簡直不倫不類,黑着臉衝著她喝了一句,緊接着憤憤地坐下來,這是在大街上,追女人太難看了。

“啊呀,又吵起來了!”茶館夥計貨攤老闆賣菜大媽開始極熱心地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墨侍郎和秦小大夫以前就時常在東大街吵嘴,自從定下婚約吵得更厲害了!”

“沒法子嘛,秦小大夫人小嘴笨,墨侍郎偏脾氣不好,在一起只有挨欺負的份兒,像我家那姑娘,嫁到姑爺家不會說嘴只是一味地幹活,結果卻讓人家當牛做馬,唉!”

“說起來,秦小大夫性子和氣心又善醫術高,求着她了她看見了,只要能幫的她都會儘力幫一把,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墨侍郎,只有那張臉蛋不錯看。”

“嗯,墨侍郎的確是個百里挑一的美男子,臉蛋俊!”

墨硯的肺子都燒起來了,火焰熊熊,一疊眼刀掃過去,這群人以為站得遠他就聽不見嗎?!

感受到他強大的殺氣,竊竊私語的人轟然作鳥獸散,欣然茶樓茶攤周圍再無人敢接近,連坐在茶棚里的人也紛紛逃走了,掌柜的泫然欲泣,只差咬帕子垂淚了。

墨硯氣哼哼地坐在凳子上,就在這時,鍾燦面目沉肅地上前來,低聲道:

“主子,皇上派了人來,急召主子入宮!”

墨硯面色陰沉下來,漫身黑霧地沉吟了片刻,站起身。立在茶棚拐角處巷子里一個皂衣人將雪獅牽過來,墨硯翻身上馬,揮鞭催馬,徑直向皇宮方向飛馳而去。

蓬萊殿。

景凜坐在龍案後面,手執硃筆,漫不經心地翻閱着奏章。

秦北身穿皇營護軍參領的制服垂着頭從外面進來,悄無聲息地來到大殿中央,跪下來叩頭道:

“微臣給皇上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景凜默了一會兒才漫不經心地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