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社中學內，幾十號鬼子仰頭歡呼。
然而。
四架戰機從他們頭頂呼嘯着一飛而過，卻啥也沒幹。
一眾鬼子頓時傻眼。
“納尼？”
日軍小隊長目瞪口呆，頓時咆哮道：“他們為什麼不向支那軍人開火，為什麼？”
“可能是……空軍不知道我們的位置。”
小隊長身後一個鬼子士兵小心翼翼的說道。
小隊長雙目充血，怒道：“那你還不快去把軍旗豎起來，給空軍坐標？”
“嗨！”
那鬼子士兵連忙朝碉堡外跑去。
片刻後，鬼子士兵拿着一塊殘旗，巴掌大的白布跑進來，驚慌失措道：“報告小隊長，軍旗已經被燒毀了。”
“八嘎！”
日軍小隊長惱羞成怒，一腳把那鬼子士兵踢倒在地。
“嗨！”
鬼子士兵從地上爬起來，猛地朝小隊長頓首。
鬼子現在沒有山炮，甚至連迫擊炮都丟在了城牆上。
擲彈筒的射程只有不到200米，而八路現在已經退到500米開外，就算想用擲彈筒給空軍坐標指引，也夠不着。
己方支援就在天上，龜縮在碉堡內一眾鬼子，卻只能乾瞪眼。
……
“娘的，也就咱們欺負咱們沒有防空火力，老子要有防空炮，高低得干他幾架下來。”
看着零式戰機肆無忌憚的從低空飛過，李雲龍罵罵咧咧的說道。
趙剛問道：“防空炮長啥樣你知道？”
“毫不吹牛的講。”李雲龍不屑道，“老子要有天上這玩意，我他娘的能打到東京去。”
趙剛沒接他這茬，一臉後怕道：“還好咱們是攻進城來了，要在城外，真成了飛機的靶子。”
“是挺懸的。”李雲龍點頭道，“要不是特戰營炸開了城牆，沒準鬼子的飛機，這會正在轟炸咱們。”
“這次，魏大勇又立功了。”趙剛說道。
“奇了怪了。”李雲龍探出頭去，朝天上看了眼，“要炸就炸，不炸就走，鬼子的飛機在天上晃啥呢？”
“咱們往城裡屋檐下一躲，它就是想炸，也找不到人啊。”趙剛笑道。
“那倒是。”李雲龍點了點頭，雙眼凌厲，“等鬼子飛機走了，咱們再接着炸鬼子的碉堡。”
……
特戰營的位置，魏大勇和戰士們也在盯着天空的幾架戰機。
大家都躲在屋檐下。
“鬼子飛機這是想幹啥？”一連長張慶道，“咋還不飛走？”
一座大院內，陳峰把手放在額頭，往天空看去，忽然神色一動：“我有辦法了！”
“你有什麼辦法了？”魏大勇沖他問道。
陳峰邊看天空，一邊說道：
“鬼子肯定是在尋找攻擊目標，咱們給它指引坐標。”
“把剛才在城樓上繳獲的日軍軍旗拿來，找幾身鬼子衣服穿上。”
“用山炮朝鬼子那兒打紅色煙幕彈。”
“還不快去？”魏大勇朝張慶瞪道，“照陳峰說的話去做，快，動作要快！”
趁着敵機飛走，戰士們到街上鬼子屍體上，快速扒下來四五件鬼子的衣服和帽子。
陳峰找來一根竹竿，將日軍軍旗綁在竹竿上，再披上鬼子衣服、戴上鬼子軍帽，從梯子爬到房頂猛地揮舞起來。
魏大勇和張慶，以及兩個戰士穿上鬼子的軍服，把一門九四式山炮推到院子里。
魏大勇沿着梯子爬上房頂朝榆社中學看了一眼，心裡有了數，而後來到山炮後，搖動把手調整炮口仰角。
“炮彈！”
張慶打開箱子，抱出一枚紅色煙幕彈，遞到魏大勇手裡。
魏大勇接過一把塞進炮膛里，而後拉住火繩，看向陳峰。
陳峰一邊揮舞太陽旗，一邊用望遠鏡觀察敵軍飛機。
看敵軍飛機飛回來，陳峰雙手拚命揮舞膏藥旗，同時嘴裡大喊。
“嗨，看這裡！“
“阿尼呦色呦！“
“私密馬賽！“
“亞麻得！“
魏大勇:“……“
……
這支日軍的航空小隊，由日軍第一軍航空大隊，空軍中佐芹澤和也帶領編隊。
他們的任務是空中支援日軍第四旅團的榆社縣城守軍，對攻城的八路偵察轟炸。
一旦發現八路，立即予以空中打擊。
芹澤和也中佐的飛行編隊從太原一路飛過來，機群排着戰鬥隊形，發動機轟鳴着掠過八路和晉綏軍防區。
這簡直是世界上最輕鬆和安全的飛行戰鬥任務，在山西的中國軍人沒有空軍，也沒有高射炮，只能在地面上挨打。
就像是半個世紀前，非洲大陸手持弓箭長矛的土着和裝備了馬克沁機槍的英軍作戰，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這讓芹澤中佐總有種屈辱感，一個絕頂劍客高手對一個缺乏起碼自衛能力的傷殘者大打出手，這實在是沒什麼好誇耀的。
芹澤和也中佐的飛行編隊在榆社縣城上空轉了兩圈，機翼下的榆社縣城硝煙四起，城牆被炸開的缺口清晰可見，卻連一個支那軍人的影子都沒看到，也沒有看到下方城內交戰。
難道八路已經把城內的日軍都殲滅了？
可剛剛從太原司令部用無線電通話確認，雖然八路攻入城內，但城內還有日軍在抵抗。
芹澤中佐率領機群在榆社縣城南部上空180度掉頭，徑直朝北飛去，要是再看不到敵軍，那他就只能下令返航了。
他駕駛的零式戰機掛載着兩枚59公斤級航彈，其它三架則帶的都是機炮。
“01，01，左側有情況，好像是我們的人！”僚機在向芹澤中佐呼叫。
其實，芹澤中佐已同時發現一座屋頂上，一個“日軍”在夕陽下揮舞着太陽旗，顯得有些醒目。
“過去看看！”
芹澤中佐話音剛落，便駕駛着戰機朝太陽旗位置飛去。
然後飛行編隊便看到那裡發射出一枚炮彈，炮彈落到幾百米開外，騰起一大片紅霧。
“呦西！”芹澤中佐發出命令，“地面部隊給我們指示了攻擊坐標，02，02，隨我進入攻擊位置，03.04擔任掩護。”
芹澤中佐一拉操縱桿，機頭向右偏去，隨後帶着僚機呼嘯着朝紅霧方向俯衝過去。
這段俯衝攻擊在空中只不過是一掠而過，但在地面上看卻至少有五六公里的距離。
地面上的攻擊目標越來越近，芹澤中佐把手按在投彈按鈕上，而後毫不猶豫的按下。
零式戰機腹部的兩顆59公斤航空炸彈，瞬間脫離戰機，帶着尖嘯聲一頭朝榆社中學鬼子指揮部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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