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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雲羅啐罵了一句,“你來做吧!”轉身出了男客休息院。心緒繁複,今兒這事,如果不是慕容禎,恐怕就真被他們算計得逞,早前她很討厭被人盯着的感覺,如果她身邊不是有暗衛盯着,慕容禎不會這麼及時出現,其實他一直在暗中保護着她。

除了他有過女人,有側妃、侍妾,旁的都很好。

她討厭他的算計,同時又對他屢屢出手相助覺得歡喜。

雲羅沒有回女客宴會,而是在懷璧樓附近漫步,水仙尋到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小姐,你怎麼在這兒,讓我們好找。”

雲羅伸手拉着水仙的手,“我有些心煩,想一個人靜會兒。”

“袁姐姐瘋了一樣四處找你呢。快回宴會那邊,否則她可真要着急了。”

二人回到女客宴會,卻只看到府里的幾個服侍下人。

“人呢?”雲羅驚問。

婆子欠身道:“回二小姐,好像是兩處休息院出事了。”

雲羅帶上水仙往那邊去,女客休息院里已經雲聚了不少的人,謝南安見雲羅從外面進來,瞪大眼睛,支支吾吾,雲羅故作不知地道:“南安郡主,出什麼事了?”

雲羅應該在男客院的,為什麼從外面進來了。

謝南安又不敢道破,只咬着嘴。

屋子裡傳出朱氏的訓斥聲:“初冰,你……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還是與一個一臉麻子,又愛流連往返在煙花柳巷的官家少爺躺在一張床上,那麻子臉少爺正一臉痴迷地看着初冰:這小姐長得不錯,他還真是桃花運,莫名奇妙追着一條叨繡花鞋的狗,就看到床上躺着個美人,正親了幾下,就被人發現了。他也該娶個體面小姐了,免得爹娘總是罵他,小時候的他其實長得挺好的,只是那年染了天花,康復之後,就長了一臉的麻子。因為沒有小姐喜歡他,人能忘返於青樓之地,做了風流少爺。

神寧樂得看別人的笑話,驀地回首,卻不見了凌雨裳,“雨裳呢?”

桂嬤嬤看着桂香。

神寧怒瞪着雙眼,“雨裳呢?”

桂香低聲道:“小姐一心都掛着廣平王,說……”

後面的話雖沒說出來,可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她去找廣平王了。

人群里,走出一個官家太太,身後跟着個年輕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今兒被雲羅畫出了大眼睛的彭小姐。

雲羅正好奇,只聽那床上的麻子男喚了聲:“姑母!”垂下頭去,又小心地盯着蕭初冰。

彭太太道:“蕭二太太,這事兒已經出了,不如就將壞事變成好事,成全了她們吧,我這侄兒可納她為貴妾。”

朱氏原想給蕭初冰許個好人家,這樣才能幫襯到她兩個兒子,沒曾想竟出了這事,這麻子長相醜陋不說,也是個六七品官員的兒子。但凡京城有些身份少爺、有名氣的少年才俊,無論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朱氏全都認識可獨不知道麻子臉是誰。

彭太太道:“這是我娘家二哥的長子,可是嫡子呢。”

這話就說得很明白了,嫡庶有別,而蕭初冰只能為妾。

朱氏從未遇見過這樣的事,以往都是別人被算計,這回換成她的庶女,一張臉漲得通紅,蕭初冰只嚶嚶低泣着。“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跟丫頭回房獃著。”

蕭初冰瞧不起這樣的人,指定是中了別人的算計,只是這麼多的小姐,誰也不算計,偏就算計了她。

朱氏又與彭太太打聽了一番,原來這麻子男喚作程佑,是京城程州同的嫡長子,程家還算是殷實人家,又是京城人氏,程佑二十多歲,早前娶了個京城知府家的鬥雞眼小姐為嫡妻,聽說近來嫡妻懷了身孕,就想再納房得體的貴妾。

有好事者在外面吼了一嗓子,“男客院那邊,謝丞相府的謝大爺與神寧府的凌小姐搞到一處了。”

頓時,所有人都瞪住了。

安康的第一個反應,便是這事與神寧府有關聯,早前便曾逼他兒子娶凌雨裳。

有膽大的,先一步快奔而去,等着看熱鬧,這兩個都是當朝大公主的兒女。

袁小蝶與海棠看到雲羅,不由得大大地舒了一口氣,雲羅小聲地道:“小蝶、海棠,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袁小蝶道:“你沒事就好,我正在外面尋人,就聽說出事了,還以為是……沒事就好。”

幾個人跟着人群往男客院那邊去。

有跑在前頭的太太、小姐,擠到偏廳門口瞧了一眼,頓時尖叫一聲又退了出來。

夏候夫人道:“這是怎了,怎麼看的人還叫起來了?”

一個官太太攔着眾人道:“這種事,還是別瞧了,沒臉沒皮的,兩個人正在那暖榻上……我都說不出口。”

安康大公主一聽,當即走進人群,除了幾個年輕男子在那兒瞧,花廳里便有一屋子的人,安康大公主往門口一站,隔着珠簾就看到暖榻水融交融的兩個人,兩個人都是赤着上身,她最得意的兒子正在那女子身上忙碌着。

怒火亂沖,一個閃身就沖了進去,二話不說,大喝一聲“謝疇”,抬手就是一記耳光,頓時,謝疇似回過了神來,愣愣地看着安康大公主,而身上的女子一臉酡紅,雙眸染着**,死死地抱住他,“還要!還要……”

安康大公主罵了聲“jian貨”。

神寧卻沖了進來,“你罵誰呢?你可瞧清楚了,是你兒子凌辱了我女兒,你看我女兒這樣子,分明就是着了別人的道,而你兒子呢,我瞧他可是清醒得很。”

兩位公主叫板,這可真是一出好戲。

誰這麼大膽子,算計人都算計到皇家公主的兒女身上。

謝疇看了眼身下的人,哪裡是雲羅,反而凌雨裳,忙道:“娘,是她算計的我。”

神寧厲聲道:“謝疇,你搞清楚,現在中毒的是我女兒,你卻是清醒的,一定是你算計了她。”

凌雨裳嘴裡呢喃地道:“要!還要……還要!難受,我好難受,好像有很多蟲子。”

神寧一瞧這樣,便知是怎麼回事,咬牙道:“好你個謝疇,竟敢對我女兒下媚香丸,你是想她的命啊!”

桂嬤嬤扒開眾人,走進屋,低聲道:“大公主還得想法保住小姐的命才是,小姐已經是他的人了,不如讓謝公子解了毒再說。謝公子既然對小姐下藥,想來是喜歡小姐的。”

神寧正要發作,對安康道:“回頭再與你分辯!”

安康指着謝疇,“你……把謝家的臉面都丟盡了。”

謝疇輕呼一聲“母親”。

安康扭頭出去。

神寧與桂嬤嬤叮囑了幾句,桂嬤嬤不停點頭,她轉身坐在花廳里,怎的接連兩回都是凌雨裳,上一回是她與劉妃聯手算計的,這一回呢?難不成真是謝疇算計的?很有可能,謝疇是凌雨裳的第一個男人,如果真是這樣,她只能將凌雨裳嫁給謝疇了。

救人要緊,她不能讓自己的女兒被這種毒折磨致死。

神寧的腦海里掠過玉靈兒呢,她大概是唯一一個能抗住**媚的人。

**媚,要麼在**極致沉陷,要麼被這毒性逼着丟命。前者是與人合歡解毒,後者卻是痛苦不已。

神寧看着周圍的人:“看……有什麼好瞧的,都散去,都散去!”

神寧令自己帶來的丫頭在門口守着,謝疇整好的衣衫要出來,神寧怒挑着眉頭:“你糟蹋了我女兒,給她下了如此厲害的葯,就想一早了之,是想要了她的命么?”

謝疇氣急,“她……她就是個……”

“你少給我耍賴,別以為慕容祿胡說八道我就會信,王家莊里那個男人就是你。雨裳怎麼會弄錯,給我回去,最好乖乖替雨裳解毒,否則本宮要你好看!”

安康因為謝疇碰了凌雨裳氣急得很,她可是要他近雲羅,就是做個樣子,這樣就能幫他娶到雲羅,天下首富的錢財,這可是最大的誘惑。這些年,謝家人多、花銷大,而謝丞相行事太正,既不肯討好巴結,又不肯阿諛奉承,謝家已經是個空殼子了,在外頭也拉了不少賬,入不敷出。而她呢,雖貴為大公主,當年先帝給她的嫁妝都用得七七八八了,她最是個揮耗無度,又不善經營,正想藉著謝疇的婚事得些實惠,延續榮華闊綽的日子。她亦打聽了一番,說雲羅回蕭家,光是見面禮就給了家裡人幾十萬兩銀子的東西,這着實太透人了。

安康一路氣急,不想再管謝疇的事,走了一截,謝南安甜甜地道:“娘,你不能不管哥哥,神寧姨母的性子,你該是知道的。”

“沒出息的東西!”似在罵謝疇,又似在罵南安。

謝南安道:“娘,凌學武出家當和尚,神寧姨母膝下就只凌雨裳一個女兒,他們府與我們家可不同,神寧府財大氣粗,又得皇上關照,名下的良田、鋪子也有不少,加上神寧府人口少,讓哥哥娶了她,定少不得一筆豐厚的嫁妝。”

“可……”安康只覺咽喉處又干又痛,胸口沉重得如同壓了一座大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