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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等寒霜前行幾步,小人蔘精突然用雙腿勾住了他的胳膊,與此同時他的嘴一張,正好咬向了寒霜的手腕。

手腕上的皮肉向來是最柔嫩與脆弱的,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密集的血管和經絡,小人蔘精的這一口正好咬住了寒霜的麻經上,頓時,一股無法形容酸麻迅速竄入到他的腦海里。

難以言說的感覺充斥全身,寒霜瞬間沒了力氣,胳膊一軟,寒霜握緊拳頭,強行控制着自己不鬆開小人蔘精的小辮子,一向冷峻的冰塊臉上出現了龜裂的神色,隨着小人蔘精的用力,寒霜忍不住發出一聲怒喝。

正是這聲怒喝將符索從遠處喚了過來,不過遠水解不了近渴,想要解決掉小人蔘精,此時此刻只能寒霜自己想辦法!

小人蔘精滿臉猙獰的用上了吃奶的力氣,他緊緊的抱住寒霜的胳膊,不倫寒霜怎麼甩動雙臂都無法將他從胳膊上甩下去。

眼見胳膊上已經滲出血來,麻經更是像被扯斷了一樣,寒霜渾身不住的向外散發出凌冽的寒氣,看着小人蔘精顯露出來的得意表情,他冷臉一凝,寒霜突然蹲下身子單腿跪在地上,用另一隻手掐到了小人蔘精的脖頸上。

修成人形便有了人的弱點,即使不會窒息,這麼掐下去也絕對不舒服。

寒霜冷冷的注視着小人蔘精,見小人蔘精雖一臉難受,卻有恃無恐的不肯鬆口,他不由分說的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可是小人蔘精要比寒霜想象中的更難對付,他手上加勁兒,小人蔘精便嘴上用力,這樣一來,寒霜的威脅不僅沒讓小人蔘精鬆口,反倒使得自己吃了苦頭。

冷眸看着小人蔘精彎起來的雙眼,寒霜冷笑一聲,如同看死人一般,他忽然將手肘彎曲,用堅硬的手肘壓住了小人蔘精的雙腿,趁着小人蔘精愣神的瞬間,手指上移,死死的捏住他的下頜朝着一側猛地掰去。

脖子向來是身體上最脆弱的地方之一,無論是人還是獸人,哪怕小人蔘精沒一個能夠例外,寒霜毫不客氣的一掰伴隨着骨頭“嘎嘣”一聲脆響,小人蔘精臉上的笑意立馬消失的一乾二淨了。

他猙獰的神情很快被痛苦的神色所代替,小人蔘精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眼睛向上翻去,露出了大半的眼白。

可就算這樣,小人蔘精的牙齒還是咬在寒霜的手腕上死活不願意鬆口,甚至趁着寒霜發力的時候,硬生生的撕下了一塊帶血的皮肉。

活活從胳膊上撕離,大量的鮮血像噴泉一般由着寒霜的手腕處涌了出來,那噴涌的血液正好射的小人蔘精滿臉都是。

鑽心的疼痛讓寒霜忍不住緊蹙眉頭,但血肉被撕離的痛和麻經被咬斷時的折磨比起來,根本算不上什麼。

趁着這個機會,他見小人蔘精的牙齒正好離開了自己的手腕,寒霜乾脆提着小人蔘精的小辮子將他面朝下的墊在了自己的膝蓋上,與此同時,用另一隻手捏住小人蔘精的後脖頸,將他的脖子朝斜後方掰去。

剛剛被寒霜那麼一扭脖子,小人蔘精三魂七魄已經散了一半,如今再這麼掰下去,小人蔘精鐵定小命不保。

看寒霜毅然一副要將他腦袋活活撕扯下來的架勢,理智尚存的小人蔘精總算沒了一開始時的不當回事,他頓時慌了神。

將口中含着的肉塊往外一吐,驚恐的淚珠立馬從眼眶裡奔涌而出。

“死男人,住手,你快住手!我讓你住手!”

踢打着雙腿,小人蔘精鯉魚打挺般的掙扎着,他捶打着寒霜的膝蓋,脖子不住的往頸窩裡縮去,不想讓寒霜得手。

可小人蔘精怎麼可能比得過寒霜,他的掙扎在寒霜的眼裡根本不值一提,冷冷的看着小人蔘精的後腦勺,當小人蔘精大口大口喘氣的時候,寒霜倏然一個用力,將他的腦袋從脖頸上掰了下來。

骨肉分離,隨着小人蔘精“啊”的一聲尖叫,大量乳白色的液體順着他崩裂的血管迅速溢出,因為有皮膚表層的薄膜遮擋,最終那些汁液全都堆積在了皮膚之下。

許是積得有些多了,源源不斷的乳白色液體在脖頸上凝結出一個雞蛋大小的肉疙瘩,小人蔘精的皮膚顯得越發透亮,彷彿被繃緊了的皮膚只需輕輕一戳,就能破個窟窿。

小人蔘精剛剛還拚命揮動着的雙臂,最終無力的垂在了身體兩側。

符索飛的極快,但等他到達寒霜的身邊時,所有的一切早就結束了。

小人蔘精安靜的平躺在寒霜一步之外的地面上,當那個雞蛋大小的肉疙瘩變成鵝蛋大小後,不堪重負的皮膚終於“砰”的一聲崩裂了。隨着肉疙瘩的崩裂,昭示的不僅是大量乳白色汁液的噴涌,還有小人蔘精生命跡象的消失。

原本的那個張揚惡毒的小童,來不及張口說幾句惡毒的話,便只剩下了一具逐漸冰冷的屍體。

一灘乳白色的液體以小人蔘精為中心向著四周逐漸擴散,但凡是那些液體流經的地方,全都留下了一層淡白色的印跡。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地面上的印跡,符索眉頭輕蹙的走到了小人蔘精的身旁,他盯着小人蔘精的屍體蹲下身子將指尖放到了小人蔘精的鼻下,直到入手一片冰涼,符索這才相信小人蔘精是真的沒氣了……

望着小人蔘精的屍首,符索只覺着心中鬱結,因為小人蔘精的原因,蝙蝠洞里慘死了那麼多的族人,如今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機會,為何還沒來得及親手報仇,小人蔘精怎麼就死掉了呢?

薄唇緊抿,恐怕只有將小人蔘精的屍體切成千段萬塊才能疏解他心中的煩悶了,符索強行壓下心底的不舒服,他緩緩站起身子,大手一撈摟住了小人蔘精的腰身,扭頭看向了滿臉寒意的寒霜說道:“走吧,先回蠍王洞。”

符索的話音落下,寒霜輕點下頜算是同意了他的提議,他隨手從自己的裙擺上撕下一條細細的獸皮擰成繩子,緊緊的勒在了胳膊上後,隨即轉過身子,一言不發的朝蠍王洞走去。

被小人蔘精撕咬掉的那塊血肉,足足有嬰童的半個手掌大,若是不及時包紮,用不了多久寒霜的血就該流幹了。

可是,這樣簡易的扎個繩子,根本算不上辦法,雖說用獸皮繩子系在手臂上,一時間可以減緩血液的流失,但時間長了,傷口以下的部位長久沒有血液的供給,很容易就會壞死,從而徹底的沒有知覺、失去活性了。

到那個時候,別說巫鐮,就算華佗在世也沒法子幫他救治了。

所以,寒霜必須儘快趕回到蠍王洞里,讓巫鐮幫他好生的包紮。

只可惜,符索和寒霜不熟,而寒霜也不屑於讓符索幫忙,更何況由於蘇芷的這一層因素在,他們兩個人嚴格意義上還是情敵關係。

情敵也是一種仇人,人都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之前是為了對付小人蔘精他們兩個人才暫時性的結成了同盟,這會兒小人蔘精死了,蠍王山上危急也已解除,沒了再結合在一起的必要,符索自然沒興趣去關心寒霜的死活。

他巴不得他的手廢掉了,這樣寒霜便沒資格再同他爭奪蘇芷了。

寒霜走在前邊不說話,符索也不接話,他面無表情的走在,大概是覺着走的有些慢,他乾脆雙翅一展,將寒霜拋下後,帶着小人蔘精的屍體往蠍王洞里飛去。

要步行回到蠍王洞,必須要經過狐九所在的小土丘,有寒霜在,符索也不怕狐九會跑掉,沒了後顧之憂,他很快回到了蠍王洞里。

阿朱這會已經醒了過來,忙碌了大半響,巫鐮正閉着眼睛倚靠在石榻上休息,察覺到獸人們突然之間的躁動,巫鐮眉頭一皺,不情願的睜開雙眼看向山洞外。

然而不過一眼,巫鐮便驚得從石榻上跳了起來。

符索這是從哪裡找來這麼大一株的人蔘?

肩頭上扛着的早已不是氣息全無的小人蔘精,符索見巫鐮震驚的神情,他扭回頭一看,就見自己肩膀上少了一個小童,多了一顆人蔘。

心下一驚,符索胳膊微微用力,直接將肩頭的人蔘扔在了地上,直到這個時候,他才驚訝的發現,眼前的人蔘足足有一個成年男子的大腿那麼粗,在它筆直的軀幹上,更是長着數百根參須。

除了這不同尋常的個頭外,它接近頂端的部位更是奇怪,像是曾經被重創過一般,那頂端軟趴趴的向著一旁歪去,眼瞅着輕輕一掰,就可以把它的頭部從身子上掰掉了。

巫鐮驚訝的蹲下身子,他的手在人蔘的身上細細的摸索着,不知道摸到了什麼,巫鐮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滿臉欣喜的抬起頭,幾乎是肯定的語氣,同符索問道:“這是小人蔘精?”

符索一路上將小人蔘精扛在肩頭,雖然覺着荒謬,但他十分確信,這個偌大的人蔘就是當初的小人蔘精。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