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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些人,被人叫做冷血動物。

或許就是我跟黑蝴蝶和羅哪梅這樣的人,我們殺人如麻,在所有人的眼裡這樣的人的心都是冷的,其實是錯的。

我們的心是熱乎乎的,而且溫度還很高。

激吻了幾分鐘,最後一陣低沉的吼聲,將我們給驚醒過來,我一下子抓起一旁的槍便佔了起來,憑直覺,那一聲低吼,來自一種大貓。

“媽呀。”黑蝴蝶忽然大叫了一聲死死的抱住我,渾身都在抽搐。

我轉移目光定神一看,在正前方十幾米處,一個大傢伙正在那裡虎視眈眈的看着我,懷裡的黑蝴蝶一邊發抖一邊說:“小七,快,開槍,打死它。”

當我舉起槍的時候,卻沒有開槍,因為它的一旁還帶着幾個小孩子。

這是一隻相當罕見的‘雪豹’,我見它沒有攻擊我們的意思,拍了拍黑蝴蝶的肩膀道:“別怕,它不會咬我們的。”

我將黑蝴蝶推開,讓她站到我背後之後我看了看我點篝火的地方,這才恍然大悟。

雪豹是岩居性貓科動物,這附近估計就這一塊岩石,在岩石邊上有個草窩,窩裡有些骨頭,一次我斷定這裡是雪豹的窩。

“往後退,將自己的東西那好,把烘乾的鞋子穿上,然後離開這裡。”我對黑蝴蝶說。

“哦,你幫我看着啊!”黑蝴蝶,畏首畏尾的彎腰將放在火堆前的鞋子拿了過來,然後麻利的穿上對我說:“快走吧,一會兒它撲上來我們就麻煩了。”

“嗯。”我點了點頭道:“我被貼着你,你往前走帶路,我看着它。”

兩個人慢慢的走了一百多米,發現那隻母雪豹沒有追上來之後頓時放下心來,黑蝴蝶拍了拍胸脯對我說:“你為什麼不對它開槍啊?萬一它撲上來怎麼辦?”

“不會,我不對她開槍是因為它帶着幾隻幼崽,懂么?我們在人家的窩裡烤火,換了是你你會怎麼樣?”我說。

再說了,雪豹可是我們國家的珍惜動物,這麼打死了太可惜了,我想它跟人一樣,在帶着孩子的時候,它都會保護它的孩子,不會輕易的對人展開攻擊。

雪豹也是夜間行走的動物,看樣子,應該是出去覓食歸來。

兩個人被這麼一隻雪豹一嚇,頓時什麼激情都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好意思,臨走的時候我還信誓旦旦的在侯德祝面前腹誹不會碰黑蝴蝶。

結果,現在親了。

人啊,真的是不能把話說死,說不定一件小事,就能改變一個人的看法。

.........

兩個人無奈,只好接着趕路。

第四天的時候來到了山頂,可是眼前的路,卻讓我們兩個人感到一陣害怕,誰也不敢輕易的往前走一步。

一條非常崎嶇,只有大約二十公分寬的路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如果是一條普通的路還好,可是眼前的這條路,兩邊是數百米深的懸崖,雖然對面就是一座大山,可是眼前這一百多米的天險,卻擋住了我們的步伐。

說真的,我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奇險,你叫我現在殺個人的話毫無波瀾,可是在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面前,就顯得卑微了。

我看了看對面的大山山峰,想着一千萬,一咬牙轉身對黑蝴蝶說:“我走前面,你在這裡不要動,我把纜繩系好,等我過去再把另一頭固定好了之後你拉着纜繩過去,這樣就不怕了。”

出發的時候侯德祝給了一個背包,包里除了食物淡水之外還有一根兩百米長的纜繩。

我將纜繩拿出來,再將十幾公斤的食物都塞回,固定好纜繩,然後站起來。

慢慢的朝對面走過去。

這條路十分難走,上面全是崎嶇不平的掩飾塊,有的非常鋒利,這些十塊跟尖刀一樣豎立着,上面還能清晰的看見一些綠色的布條,看到那些碎布條之後我冷靜下來,四處看了看,發現很多地方被人踩平了。

我頓時欽佩起山腳下那些駐防的邊防官兵了。

那些碎布條都是他們的衣服褲子上留下的,被掛破了,看樣子這裡至少在大雪不封山的那三四個月的時間裡,每隔幾天就有一批巡邏隊抵達這裡。

要不然這崎嶇的山脊上不會被踩得那麼光滑,同時我也發現了纜繩捆綁的痕迹,看來他們過去的方式跟我是一樣的。

走的時候我不敢往下面看,兩側的懸崖深不見底,中央白霧裊裊。

跟進入人間仙境一般。

一百多米的路,一個人慢慢的爬了兩個小時,才安全的到了目的地。

我將繩子固定在一旁的岩石上後,轉身對黑蝴蝶喊了一嗓子。黑蝴蝶抓住繩子,然後慢慢的走了過來。

這丫的走三步就停下歇一歇,不停的抬起手臂擦汗。

看樣子,的確很害怕。

就在黑蝴蝶距離我二十多米遠的時候,忽然她身子一斜,本能的舉起抓着纜繩的雙手往上一抬,將手展開搖晃,試圖平衡身體,我一看立刻驚慌了起來,對面那邊的頭,是系在一塊方形濕透柱子上的。

果然,我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那邊的頭被黑蝴蝶掙脫掉了,接着她‘啊..’的一聲驚叫之後人就掉了下去,黑蝴蝶人掉下去的重力一下子將纜繩拉直‘啪’的一聲,我腳下的纜繩狠狠的絆了我一下,我往前一撲摔倒在懸崖邊,差點兒也掉了下去。

我慌忙的從地上爬起來對着懸崖下喊了兩聲:“黑蝴蝶!!!黑蝴蝶!!!”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慌得很厲害,一下子竟然有種想哭的衝動,昨晚剛剛親過,今天上帝就把她給帶走了?

“黑蝴蝶....”

“別叫了,還不快把我拉上去啊!”

在我一臉焦急,雙手趴在地上沖懸崖下大喊的時候,下面傳來了黑蝴蝶的聲音,我定神一看,她在距離我二十來米的一個凹形石壁之中,雙手死死的抓着繩子。

在空中盪着鞦韆。

........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她拉上來之後。

兩個人在地上喘着粗氣,沒兩分鐘,出現了高原反應,估計是人極度緊張和體力消耗過大的原因,原本就嚇得臉色蒼白的黑蝴蝶,眨眼間臉色便由白變成了紫色,出現了嚴重的高原缺氧現象。

我連忙翻開背包,從裡面找出了氧氣袋。

然後遞給黑蝴蝶套上,這是我第一次覺得侯德祝這個猥瑣男也有好的時候,知道高原缺氧,在背包里放了氧氣袋和一些緩解高原反應的藥物。

兩個人休息了半個多小時,我看了看時間又到了中午了,拿出包里的自動發熱米飯。

這種自動發熱米飯菜,其實就是中間的盒子里有一包無毒的發熱石灰。

將水倒進去之後五分鐘就熱乎乎的可以吃了。

吃完飯,恢復了體力,收拾好東西,兩個人繼續往前走,下午的時候來到了中緬界碑邊上,放眼望去,另一邊屬於緬甸的山峰上和波蘭廣闊的山下樹林。

站在這山巔,吹着陰冷的風,有種強烈的征服感湧上心頭。

兩個人稍稍看了看,然後跨過界碑,進入緬甸的地盤。

我不明白,那該死的侯德祝為什麼要我們走這條路,後來一想也就釋然了,我們出來是沒有合法證件的,不能走檢查站,只能走這樣荒無人煙的地方了。

很快,我們來到一處叢林伸出,中央有一條清澈的小溪。

這幾天一直趕路,都沒有洗過臉,兩個人一見到溪水便立刻沖了上去。

‘咔嚓’

黑蝴蝶到小溪邊一蹲下,腳下立刻響起一聲清脆的碰撞聲,我立刻叫住了她:“別動,千萬別動,你踩到地雷了。”

黑蝴蝶一下子嚇得一動不動,冷汗直冒。

“娘啊,我怎麼那麼倒霉啊,剛死裡逃生,現在又一隻腳踏進閻王殿了!”

她欲哭無淚的嚷嚷了一句,我沒有理她,看了看四周確定我自己沒有踩到地雷之後,我扒開了黑蝴蝶腳下的青草,然後拿出匕首小心翼翼的將周圍的泥土給扒開。

每兩分鐘我自己也滿頭大汗直往下掉,半蹲着身子望着我的黑蝴蝶說:“小七,不行的話,你就讓開....”

“閉嘴,別讓我分心,我不會拋下你的。”我回頭狠狠的白了她一眼。

很快我就將地雷給刨了出來,是一顆九十年代生產的地瓜雷,這種地雷看似簡單,跟個小足球一樣,可是威力卻比一般的地雷大了很多。

在地上的上方有個引信叉子,是用彈簧做的,根據人體的體重而設計的一種地雷,一般的小型動物踩上去不會引爆,這種地雷在全球各地的邊防線附近都有。

我按住之後對黑蝴蝶說,你快走開,沿着來的腳步往後退。

“我不走,我陪着你。”黑蝴蝶搖頭。

“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快走,我一會兒就來,這樣的地雷我知道怎麼排除,相信我。”

“好吧。”

黑蝴蝶愣了許久才一步一回頭的退到了一旁,等她走了之後,我將匕首插了進去,想把它拿出來,可是匕首插進土裡之後碰到了硬物,我頓時就驚出了一身冷汗。同時也很慶幸,自己沒有一下子拔出來,要不我就死了。

這是一顆重疊雷,上面的地雷是假象,下面那顆才是真的。

嚇到了同時也放鬆了許多,我用腿使勁的勾了一塊幾十斤重的石頭過來,然後小心翼翼的壓了上去,等石頭完全壓住之後我才起身往後退。

等我推到黑蝴蝶身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渾身都濕透了。

心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想想就感到一陣後怕。

發現有地雷之後,我跟黑蝴蝶兩個人換了一條路走,終於在天黑前趕到了目的地,一個荒蕪人煙的小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