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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宛若驕陽,一出場就壓住了滿場的麗光美色。

閨秀們的秀美的臉蛋兒紅了起來,美目如同被他睥睨霸道的光芒給攝住了一般,不禁蕩漾出了一圈又一圈旖旎的波光,又覺得暈眩,一時間嬌軀輕飄飄的,不知身在何處。

太子殿下生的俊美,又年輕,又尊貴,這樣的男子,散出來的魅力,實難抵擋。

縱然宋景軒那樣的絕色姿容,此時也要黯然,成為了他的陪襯。

皇太后見到太子更加高興,眼角笑成了一朵花兒,衝著太子嗔怪道:“這滿園的花兒要賞,比花兒還嬌艷的美人兒不是也要賞?少華用了心,太子以後可要好好地待她,不許欺負了。”

太子聞言含笑看了太子妃一眼,故作不依地道:“瞧皇祖母說的,孫兒怎能欺負少華?她若是提起劍來,孫兒都要怕她。”

太子妃一下子漲紅了臉。

皇太后卻是笑的開懷,拉了太子妃的手,要替她做主,嗔怒太子,道:“哀家瞧着,少華管着你也是對的。不然,以你的性子,不知道要鬧出多少荒唐事。”

皇太后指了一下,有人就又在她身邊添了個錦凳,讓太子妃坐了,又對太子道:“今日這賞秋可都是少華為了你的一片心思,太子你可不許辜負了。”

早前太子未大婚的時候,除了與宋景軒傳出的緋聞,內宅更是亂七八糟的,養的都是一些不上檯面的。直到大婚之後,太子妃仗劍發怒,將那些亂七八糟的都打殺了出去。靖王府才清凈了。

有人說這是太子妃善妒不容人,婦德不修,但太后卻很支持太子妃——若是不分時候輕易就給太子納妾,那不是大度,那是傻。自個兒連個孩子都沒有呢,真找了人來給太子生下了長子,以後日子豈不是難過?這嫡庶無序。內宅也安寧不了。實在是大不利。

當然了,太子妃幾年無所出,太后心中不是沒有嘀咕的。但這些嘀咕。隨着她生下了一個聰明健康的小皇孫,也就沒剩多少了。如今太子冊封,她立即就替太子辦了這賞秋宴,她哪裡不懂事了?

所以。太后對太子妃滿意的很——

聰明能幹,有堅持識大體。同太子夫妻感情也好,再滿意也沒有了。

太子忙摸了一下鼻子,說了幾句討喜的話,惹了太后情緒更好。也惹了太子妃面上的紅雲難消。

原來,太子殿下如此有情有意。

起了心思的閨秀們目光越發地迷離,想若是得這麼一個偉岸尊貴的男人寵愛……閨秀們不禁擰緊了帕子。有那之前出場過了的。則不禁暗自懊惱。

正如太后所言,今兒這賞秋。更是賞美人。

說了一番話後,便有貴妃們迫不及待地將自家女兒推出來,行禮問安。

這會兒,太子殿下倒不說話了,卻也淡笑地看着,自然有太后貴人們發問相看。

少年們不是主角,問了安之後就退開了。

花襲人才同韓麗娘說了一會兒話,宋景軒就走上了這個名叫“風上亭”的假山亭。

“你下去。”宋景軒一上來,便冷淡吩咐韓麗娘道。

韓麗娘本能地覺得害怕宋景軒,只覺得他眼神中似乎有一種無所不知的冷冽,讓人心悸。聽到他這般毫不客氣地開口,韓麗娘並不覺得羞辱,只是向花襲人看了一眼。

花襲人對韓麗娘點點頭,道:“待到聖旨下來,我再去給你們道喜。”

韓麗娘點頭,也不說話了,行禮之後,便下了亭子。

走到假山之下,她不禁輕呼了一口氣。

再往上看一眼,便又對上宋景軒冰冷的目光,於是立即低頭,甚至來不及看一眼花襲人,匆匆走開了。

“麗娘。”任少容此時也從圈中脫離出來。

剛剛,別的閨秀都在看太子殿下,任少容的目光卻只黏在了宋景軒身上。她以為自己準備了這麼久,已經準備好了,卻發現心中還是難受的很,像是被誰緊緊地抓着似的。

待宋景軒離開,任少容也遠遠跟着宋景軒的腳步,走了出來。

只是,在看到宋景軒徑直走向花襲人時,任少容的腳步再也邁不動了。他同她站在一起,一樣的挺拔獨立,彷彿都不是凡塵之人,隨時都能並肩而去。

任少容將手帕捏了好久,才鬆開了帕子,轉開了視線,正好韓麗娘從她這邊經過,任少容便叫住了她。

“縣主。”韓麗娘連忙行禮。

任少容擺擺手,道:“你是襲姐姐的姐姐,叫我容兒吧。”

韓麗娘笑了笑,順着任少容的意思改了口:“容兒妹妹。”

任少容同韓麗娘一同前行,道:“上次賞荷的時候,麗娘你給襲姐姐做的那件衣服真漂亮,就連錦繡閣也沒有那樣新鮮的款式呢。”

“容兒妹妹過譽了。”韓麗娘笑道:“我常常待在家中不得出門,就只能做做針線。做的多了,才算是能拿出來見見人,怎麼能比得上錦繡閣?”

“不是,我是真覺得好看。”任少容強調了一下,道:“不止是我,好多人都說好的。麗娘,你針線做的好,幹嘛要太謙虛。就像我,別人問我,我就說我琴彈的好。”

任少容吐了一下舌頭,還是覺得這麼說有些不好意思。

韓麗娘聞言也抿唇一笑,道:“聽容兒這麼一說……恩,那我就是針線做的好。”

“襲姐姐是花兒養的好。”任少容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恩,她故事寫的也好。”

兩個少女這麼一說,相視一笑,一下子覺得親密多了。

絕大部分閨秀都徘徊在宮中貴人身邊不肯遠離,百花園稍裡面的美景就少人欣賞。任少容和韓麗娘一邊走一邊說話,一路上居然沒有碰見幾個人。

“容兒妹妹怎麼說襲人妹妹故事寫的好?”韓麗娘不免有些好奇。道:“我居然不知道?”

“哈,麗娘你肯定不知道。”任少容笑容得意,就像是有什麼寶貝只有她有而別人都不知道一般,將花襲人寫的《西遊記》說了說,道:“……我帶了幾本手抄本過來,一會兒拿給你一本。不過,襲姐姐不讓說是她寫的。我是知道麗娘你同襲姐姐關係不一般才說給你的。你可千萬要替我保密。”

“恩,那是自然。”韓麗娘答應的很痛快,卻並沒有太將所謂的故事書當做一回事。她看到任少容提起花襲人時候的敬佩和親近。不禁在心中感慨——

娘親又料錯了。

如今看任少容的態度,花襲人在武陽侯府的生活無疑是不錯的,絕非如娘親同她形容的什麼庶女謹小慎微備受磋磨。

當然了,她花襲人那樣的。到哪裡不能生活的好呢?

當初她離開京城流落到大柳鄉,韓家生活那麼困苦。她不是很快就憑本事掙到了銀子,讓生活大大改善,讓韓家一家人都感激喜歡她了?

到了京城,從韓家離開自立。她花襲人一個未出閣的小娘子,不是在京城站穩了腳跟,將暗香來經營的紅紅火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