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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藍袍男子,他是神獸冰麒麟!”白骨獨不由的說出了聲:“難道,這隻冰麒麟,就是十五年前,釀造長安城麒麟血案的始作俑者!”白骨獨情緒激動起來,如果真是如此,她定要讓這冰麒麟付出代價,為自己討回公道,更是為了替衛俊報家破人亡之大仇。

“你醒了!”察覺到白骨獨清醒,令狐心收了療傷的法力,語氣毫無情緒道。

聽到有人說話,白骨獨這才知道身後竟是有人,雖然身體很是不適,但她仍然急忙轉身回首,驚訝看着這女扮男裝的美婦。

“是你救了我?謝謝!”白骨獨道,螓首微點見禮,戴在其脖頸上的金色吊墜泛起一絲金光。

“啊……”一見那金光,只聽那美婦竟是驚叫一聲,猛地用寬大袖袍遮擋住了自己的臉,整個人似乎很是驚懼。

“你,你怎麼了?”美婦的驚叫將白骨獨嚇了一跳,那伏在蘇朗身旁悲傷獃滯的辛雨也是被驚得抬眼望來。

令狐心沒有回答,也沒有放下遮擋面容的袖袍。

聰明如白骨獨,自是發現了美婦如此反應的端倪,螓首不由微低,看向了自己胸前正發著絲絲金光的金色吊墜,白骨獨只記得自己昏迷之前,這吊墜好像自行釋放着磅礴金光,阻攔敖坤對自己的傷害,但眼下這吊墜明顯是恢復了平靜,現在的它只不過釋放着輕微的光芒而已。

“你怕它?”白骨獨驚奇問道,腦海中突然想到了什麼,不由的抬首望向了高空之中的大戰,剛才醒來看到高空對戰時,她便感覺似是有什麼隱形一般的東西也在攻擊冰麒麟,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她金色吊墜開始發光變化;此時此刻,白骨獨這一仔細觀察下,除了火晰,還果真是有其他東西在與冰麒麟大戰,不過好像作用不大,因為這些東西的身影,正在一點一點的消失。

白骨獨目光再次回到了美婦的身上,神色凝重:“你,是魔?”

“你現在只是一介凡人,如何說我是魔?”美婦保持原有動作冰冷否認道。

“就憑戴在我脖子上的東西,雖然我不知道它是什麼,但它絕對屬於正道之物,如此濃厚的浩然正氣,非神器即為佛寶,一般情況下,只有魔,才會如此懼怕它,若非如此,剛才還在與冰麒麟戰鬥的那些幻影魔兵們,也就不會憑空消失了,這些魔兵都是你在操縱的吧?就是剛才你見到吊墜時驚懼的那一剎那,你的魔兵們就已經開始消失。”白骨獨道。

白骨獨鏗鏘之言,讓得始終不敢拿下袖袍露出面容的令狐心心底暗驚,這條小蛇妖好生聰明,不僅聰明,更是觀察力,分析力,智商極高,難怪能讓得離塵一路親自追捕。

“精彩,精彩,白姑娘真是慧眼如炬,分析的如此精闢準確,不錯,我就是魔,白姑娘有何指教啊?”令狐心冷笑一聲道。

“雖然我是妖,但我白骨獨自認為自己是一隻善良的好妖,是絕對不會與魔為伍,雖然你救了我,但別妄想你能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不過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你所害怕的這枚吊墜,我便收起來吧,現在可以說說,你為何在此地?又為何要救我?”白骨獨邊說著便將金色吊墜放進了貼身的衣物中,那散發而出的金光被衣物遮擋了去。

白骨獨收起了金色吊墜,令狐心這才將遮擋面容的寬大袖袍放了下來,面無表情,甚至妖媚的看向了白骨獨:“你也不需要知道我為何要救你,順便提醒你,今日乃中元之日,你竟從妖身脫變成為了人,六界罕見,今日的你,乃是至極至陰之體,本就性寒虛弱,又被冰寒屬性的冰麒麟所傷,我是魔,本也屬陰,我的靈力只能暫時替你續命罷了,要想痊癒,就必須得至陽至極的靈力擁有者耗損修為替你療傷。既然你暫時已不會有事,那就讓本座來解決掉這個活夠了的冰麒麟吧!”令狐心美艷面容有些猙獰起來。

“我這人軀只能維持這一日時間,難道恢復了妖軀,傷勢也無法痊癒?”白骨獨不解問道。

“哼,真是無知小妖,你不僅**受傷,元神的傷勢更是比**嚴重數倍,本座發覺你的元神非一般的虛弱,應當是在此之前便有受損沒有恢復,**是可以隨意切換,但元神,永遠只有一個,你如此聰明,這等簡單道理竟是想不明白?”令狐心冷嘲一聲道。

聞言白骨獨心中有些羞愧,她方才確實是太過着急,她討厭自己病殃殃的樣子,只想儘快恢復傷勢,根本沒有通過大腦仔細詳解自己的傷勢便直接朝眼前的美婦問出了口;白骨獨知道,那冰麒麟的真正目的,是取她的性命,但因為自己,現在卻連累了這麼多無辜的人,她恨不得自己現在立馬衝上去,與敖坤決一死戰。

“你方才說只有至陽至極的法力,才能徹底治癒我的傷勢?普天之下,我又如何尋找這樣的人呢!”白骨獨似是自語,感嘆一句。

“本座懶得在此與你廢話!本座是魔,並非菩薩。”令狐心心中抗拒與白骨獨繼續交談,她除了在義兄令狐滅以及蠻古族的親人面前言語多一些,從未與陌生旁人說過如此多的話,這讓她很不適應,令狐心言罷,看也不看一眼白骨獨,抬首眼神狠厲盯向高空,腳下往前移動幾步,身形便是消失了去,眨眼便出現在了敖坤巨型的身體面前。

白骨獨也沒有再繼續多話,看了一眼已是處於高空之中的美婦,再看了看被冰麒麟逼的節節敗退的火晰,她起身,急忙快步行至了昏迷的紫珠身旁,蹲下身來,望着紫珠,她焦急心痛。

“紫珠,都是姐姐不好,害你受苦了,你放心,姐姐定會治好你的傷!”白骨獨眼眶泛紅,傷感了一瞬,又想到了什麼,急忙朝四周尋望而去:“天離呢,天離哪裡去了,該不會是也受傷了?”白骨獨更是心急擔憂起來,自己現在就像個廢人一樣,她厭惡這樣的自己。

“你說的那位天離姑娘,好像是受傷了,在你還未清醒之前,她還在與麒麟神獸打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天離姑娘便不見了,這隻火蜥蜴就出現了。”一旁一直未曾開口的辛雨眼望別處,語氣冷淡道。

“天離受傷了?”白骨獨更是擔憂,又看向辛雨繼續道:“辛雨姑娘,你和蘇朗怎會在此?蘇朗怎會受傷昏迷?難道也是被冰麒麟打傷?”白骨獨下蹲的身體站了起來,疑惑,對蘇朗也是有些關切。

“我們為何在此,我師弟如何受傷,管你這個妖孽何事?多事!”辛雨不僅沒有理會白骨獨的詢問,看向白骨獨更是一副厭惡神情道。

辛雨此言讓白骨獨心裡一陣疙瘩,很是不快,轉念一想,這辛雨不愧為四錢捉妖師,這麼快就知道了自己是妖的身份,她也想過可能是蘇朗告訴辛雨的此事,但很快便被她否定,蘇朗這般喜歡紫珠,怎會將她們妖的身份隨意說出呢。

眼下不是與這辛雨慪氣之時,既然辛雨知道了自己妖的身份,等此間事了,她得想辦法讓辛雨保守自己身份的這個秘密,不能讓衛俊知道。

白骨獨沒有理會辛雨的刻薄言語,抬頭看着高空之中的大戰,白骨獨嘆息一聲,奈何她不能親自去戰鬥,只能獃獃的在此看着,嘆息過後,白骨獨目光看了看紫珠,又看了看蘇朗,就欲盤膝打坐於紫珠身邊,準備調息。

忽然,白骨獨目光暼到了蘇朗腹部的傷口,黛眉不由得一簇,這傷口,貌似是由細長且鋒利的鈍器造成的,她好像並未看到冰麒麟有這樣的武器,疑惑間,白骨獨目光不由瞥向了辛雨的身旁,一根很是精緻且鋒利的長戟躺在地上,上面染着鮮紅的血。

白骨獨忽然明白了,蘇朗根本不是被冰麒麟所傷,而是被辛雨用這跟長戟刺傷昏迷,白骨獨震驚的瞪大了眼眸,她實在想不到在她昏迷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能夠讓得辛雨下手刺傷蘇朗。

“是你傷了蘇朗?他可是你師弟,真是個狠心的女人!”白骨獨面無表情,語氣譴責道。

“干你何事?”辛雨對白骨獨的厭惡更甚。

“蘇朗有你這樣的師姐,真是他的大不幸!”白骨獨遺憾感嘆,言罷,便不再理會辛雨,盤膝閉眼調息起來,任憑辛雨出言多麼的不遜,她也不曾理會,辛雨厭惡她,但通過辛雨的為人表現,她又何嘗對辛雨有好感,與此等女子計較,豈不拉低自己的德行。

打坐調息的白骨獨,此時在心底,正思索着另一件事情,也可以說,她正在為此事自責不已。

“先前即將昏迷的時候,我怎麼會同時想起衛大哥和離塵大人,我喜歡衛大哥,想到衛大哥那是肯定的,但想起離塵大人?”白骨獨有些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