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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千年蛇軀是她無故得來,雖也不忍傷害,讓得白骨獨親人傷心,但在她心裡最重要的是二十一世紀的愛人,親人,她也顧不得許多了,她以魂魄之態穿越而來,也自當以魂魄之態回去。

夜深——

妖界禁地的自然之景美如仙境,蛇王佗簫盤膝于禁地主峰之巔,為加固九星寶盒守護禁制,他耗損了不少修為,此刻正在調息恢復。

不遠處白骨獨也是玉膝盤坐,雖也耗損了不少法力,但此時卻是根本無心調息,白骨獨美眸微抬,看向了閉眼打坐的父王佗簫,只見其一頭黑髮,參雜着根根銀絲,渾身透着仙靈之氣,面容有些蒼白但卻祥和,無形中給人不怒自威之感,看着看着,白骨獨竟是心生親切之感,慌忙收回了目光。

“我這是怎麼了,他是白骨獨的父親,不是我張辰的父親,不能心生雜念。”

心中想罷,白骨獨目光又瞥向了佗簫:“對不起!我無法兩全,我能感覺得到,十年後的中元月圓,便是白骨獨的千年天劫,渡此劫失敗的妖靈十有**,我不敢保證白骨獨能否順利渡過天劫,就讓她早些解脫也好,這九百九十年的養育之恩,張辰帶白骨獨謝過父王了!”

趁佗簫調息,白骨獨嬌軀輕起,至了守護禁制旁。

“就讓一切都結束,重新開始吧,白骨獨,謝謝你!”

白骨獨一襲銀色盛裝,立於九星寶盒之下,面對守護禁制,玉臂雙展,周身開始飄散銀色光點,觸及守護禁制,此情此景,美的萬物失色。

白骨獨蓮步前移,緩緩朝禁制行去。

身體碰觸守護禁制,錐心刺骨的疼痛強襲而來,她強行忍住了,這點苦,比起能夠回到二十一世紀,又有什麼呢!

主峰之巔不再是金光獨擁,而是金銀之光參半,白骨獨的身體已是飄渺透明,九星寶盒守護禁制搖搖欲墜。

“噗……”

白骨獨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丹田處傳來刺透靈魂的疼痛,她知道,蛇妖之軀修鍊近千年的內丹,碎了!

“這幅軀體也即將消失了吧!”

白骨獨心底湧上一股罪惡之感,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她害了一條性命,一條千年蛇妖的性命,那絕美的面容上浮上一抹自嘲的笑容。

妖界主峰之巔,金銀之光太過強勢,竟是瀰漫了整個妖界禁地,佗簫閉目的眉頭不由一簇,似是感應到了危險,猛地睜開了雙目,見眼前之景象大駭。

“小獨,你幹什麼?快快住手!”

佗簫慌忙起身,身形速閃便是至了白骨獨已然飄渺透明的嬌軀旁,出手就要拉白骨獨離開守護禁制。

白骨獨心驚,這佗簫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這個時候醒來,她馬上就要破除守護禁制了,絕對不能功虧一簣。

佗簫就要拽到白骨獨的玉臂,白骨獨眼神一陣凌厲,飄渺近似透明的嬌軀猛然一躲,便是消失在了原地,佗簫撲了個空。

“小獨,你到底要幹什麼,不要胡鬧!”

佗簫緊張,語氣擔憂嚴厲,他早該深思女兒堅持要來禁地,目的絕不簡單;佗蕭身形速閃繼續追至白骨獨。

他分明已經感覺到白骨獨的軀體正在慢慢消逝,九星寶盒的守護禁制搖搖欲墜,就要徹底崩潰,聰明如他怎會不知女兒白骨獨以自身**作獻祭破除了九星寶盒的守護禁制,女兒究竟為什麼要盜取九星寶盒。

白骨獨即將消逝的嬌軀轉瞬之間便是出現在了高空之中九星寶盒的跟前,雖然守護禁制還未被徹底破除,但她以軀體作獻祭,已是完全能夠自如穿透守護禁制。

“九星寶盒!益哥,阿辰就要見到你了。”

白骨獨內心激動,伸手便是朝九星寶盒抓去。

“啊!”

白骨獨一聲慘叫,面現痛苦,臉色瞬間蒼白,她竟是根本無法碰觸到九星寶盒,那白皙如玉的芊芊玉手被灼燒潰爛,鑽心的疼痛席捲她的靈魂。

佗簫火速而至,出其不意施法迷暈了白骨獨,將她帶回了蛇族。

蛇族公主白骨獨私自盜取妖界至寶九星寶盒,雖蛇族儘力隱瞞,但白骨獨以自身千年修為之軀作獻祭,發生在妖界禁地那等壯觀氣勢怎可能逃過妖界各族之眼,此事轟動整個妖界,甚至整個六界都有傳聞,妖界各族遣之,紛紛表態必嚴懲,以儆效尤。

……

二十一世紀,西安某醫院——

三零三病房,張辰平靜躺在病床之上,蒼白面容之上自始戴着氧氣罩,父母,王益,守在床前,張辰母親緊緊握着女兒的玉手,面容之上滿是痛惜關愛。

王益口渴,起身,至床頭櫃前倒水。

張辰手指輕輕的顫動了一下,被母親察覺。

“辰兒,辰兒;辰兒的手剛才好像動了一下。”

張辰母親慌忙起身激動道。

王益正在倒水的手不由一抖,開水澆在了左手之上,燙的火辣辣疼,他顧不得許多,轉身便是伏在張辰身旁,急切呼喚起來。

“阿辰,阿辰,你醒醒,我是王益,我是你的益哥啊!”

或許是蒼天可憐,或許是張辰父母,以及王益的執着守護,張辰的眼睛緩緩睜了開來,所有人大喜。

“醫生,醫生……”

王益激動失態,衝出病房大喊了起來。

張辰睜開了眼睛,眼眸中透着迷茫,醫生已是來到了張辰病床前,一番檢查過後,醫生震驚不已。

“奇蹟,簡直是奇蹟,醫學界有史以來還從來沒有出現過如此奇蹟的事情,短短几天,這姑娘壞死的腦細胞竟然全部恢復了,這才能夠清醒過來。”

“你們是誰啊,嘿嘿,這位哥哥你長得好好看啊,皮膚好白眼睛好大啊。”

眾人交談之際,躺在病床上張辰的聲音響了起來,玉手抬起指着王益,一副痴傻呆萌模樣。

“阿辰,我是王益,你的益哥你的未婚夫啊!”

王益急忙至張辰身邊緊張道。

“嗯?什麼是未婚夫啊,這位哥哥好可愛我好喜歡啊。”

“醫生,這是怎麼回事,阿辰的性子怎麼?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病人的腦部受過嚴重撞擊,腦細胞能夠完全復原清醒已屬奇蹟,失去之前的記憶也是預料之中的風險,而且對精神性情也會有較大影響。”

“那還能不能康復了?”

張辰母親心疼女兒,潸然淚下。

“這個,恐怕很困難,不過你們可以多跟她講講過去的事情,多接觸一些病人記憶中深刻的人和事,或許會有幫助。”

“謝謝醫生,麻煩您了!”

王益滿面失落,目光憐惜的看向張辰,張辰失憶了,也就等於忘了他,失落難過的心緒油然而生,這又能怪的了誰,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病房中,張辰笑容燦爛,性情痴傻,如同不諳世事的單純小女孩一般,拿着面紙當玩具胡亂吹動着,雖痴傻但卻可愛之極。

“我可憐的女兒,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可讓媽媽怎麼辦,你的後半生可怎麼辦!”

張辰母親疼惜女兒,再次泣聲。

“阿姨,您放心,不論阿辰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陪在她身邊,照顧她一輩子,我會說服我爸媽,儘快和阿辰完婚。”王益神色堅定。

“好,好,益兒,我們果然沒有看錯,你果然是好孩子。醫生說辰兒的身體已無大礙,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我跟你叔叔打算帶她回隴東老家休養,如果你有時間,就多來看看辰兒。”

“叔叔阿姨放心,我一定會經常來看阿辰的。只是,叔叔阿姨,你們好像對阿辰月圓之夜身體的變化並不清楚?”王益問出了心中疑惑。

“月圓之夜身體變化?前幾天辰兒生日,你媽媽來的時候倒也說過,我並未在意,只是我和你叔叔的確不知辰兒月圓之夜會有什麼變身的現象,從小到大雖陪在她身邊的時間不多,但月圓變身這麼大的事情,如果有我們不會不知道啊!”

張辰母親仔細回想,還是沒有印象。

“阿辰生日是中元節,那天正好也是月圓,阿辰昏迷,並沒有變身,很奇怪,為什麼這變身時有時無。”王益百思不得其解。

“想知道答案嗎?”

一道粗狂聲音突然在病房中響起,四下望去病房中並無他人,此時已是傍晚,王益與張辰父母被嚇得不輕。

“你是誰?別在暗處裝神弄鬼。”王益壯了壯膽大喝道。

“裝神弄鬼?本判本就為鬼,何須要裝?”

粗狂聲音很是不屑。

“你,你是鬼?荒唐!”

王益雖害怕,但卻不置可否,現在可是二十一世紀,崇尚科學的時代,他怎會相信鬼神之論,但還是與張辰父母急忙擁在了一起,這個聲音的確格外的恐怖。

“不信?”

粗狂聲音有些惱怒,病房中,半空突然莫名閃現出了一堆熊熊綠火,靈異而恐怖。

見綠火,王益與張辰父母臉色瞬間蒼白,那是驚嚇過度所致,唯一一個對此沒有任何感觸的,便是病床之上痴傻玩樂的張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