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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謝山靜在小賭埠和費衣單獨見面後,精神變得異常恍惚,常常一個人在一旁沉思,連別人和她說話也聽不見。楊諾言和金寧千方百計想刺探究竟費衣對她說了什麽,因此兩人罕有地目標一致,採取不同的方法向她旁敲側擊,打聽她和費衣的對話內容。

"乖乖山靜,你說給我聽吧。"楊諾言嬉皮笑臉地道:"那個費衣有什麽說?"

謝山靜白他一眼,道:"不說就是不說,你別再問了啦。"

"說一點吧…一點點就好…山靜…"楊諾言懇求她道。

謝山靜不依,道:"他說的沒什麽是跟你有關係的啊。"

楊諾言"哼"一聲,道:"他當著我面約我女朋友喝咖啡,還和你說了那麽久悄悄話,當然跟我有關係。你不說的話,我直接踩上甘氏集團問他!"

這句話已經幾近撒野,謝山靜不上當,笑嘻嘻地道:"好啊,一定很精彩,預言者向費衣大興問罪…你去的時候告訴我,我和冬琪買爆米花等看好戲。"

楊諾言繼續假裝吃醋,道:"那為什麽你見完費衣之後,就那麽心神恍惚?別告訴我,你也有點動心…"

"你說到哪裡去?"謝山靜罵他道:"再說這些不三不四的話,我可要生氣了。"

楊諾言一向厚臉皮,從後面熊抱着她,笑道:"我不理,如果他再斗膽來約你的話,我一定會跟他拚命。"

謝山靜聽見他緊張自己,不禁有點歡喜,道:"費衣有很多部下,你去跟他打架,就是找死嘛。"

"為了你,就算是死也是值得的。"楊諾言嘆氣道。

謝山靜明知楊諾言在開玩笑,但是聽他口中說出"死",還是心中一凜,道:"你別胡言亂語……"

楊諾言立即笑道:"不過呢…如果你肯告訴我到底他說了什麽,我不用去找他,就不會被他的部下打死了。"

楊諾言繼續死纏爛打地苦苦追問,雖然謝山靜對他充滿柔情蜜意,但是她決定了不說,就真的不會說,所以他始終不得要領。

金寧對於這件事的態度,卻和楊諾言完全不同。

金寧問了她幾次,看見她怎樣也不肯說,就不再追問,和她一起的時候,卻比平常更加沉默,就算謝山靜和他聊天,他都不甚回應,只是用有點呵責的眼神瞪着她。

謝山靜本來也不是會怕被人瞪的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金寧日日夜夜也堅持用這樣的眼神瞪着她,竟然被他瞪得有點心虛,終於主動道:"啊…真是怕了你,別這樣看着我,我跟你說了。費衣說了一大堆不可以阻礙他的理由,如果我故意和他為難,他就向香小姐投訴,說我破壞兩個集團的關係。如果事情鬧到香小姐哪兒,我也會很麻煩,所以就放過他了。"她為求逼真,還吐吐舌頭,加一句道:"我警告你喔,你別告訴其他人,不然以後每個人都拿香小姐來威脅我,我就慘了。"

金寧默默地聽她把話說完,然後冷冷地道:"說得好像真的一樣。"

謝山靜編的故事被金寧馬上識破,毫不羞愧,笑嘻嘻地道:"說謊說得不像真,說來干什麽?"然後面不改容地問道:"為什麽你會看穿我說謊?"

金寧想了片刻,道:"不告訴你。"

"告訴我吧,我要知道錯在什麽地方,下次才有進步啊。"謝山靜笑道。

"你先告訴我費衣說了什麽,我才說怎樣知道你說謊。"金寧道。

謝山靜沒好氣地道:"我不會說的,不用再問了。"

金寧道:"那起碼告訴我,費衣的任務到底是什麽。"

謝山靜道:"我也不會說的…噢!"她睜大眼睛,發現自己說錯了話。現在金寧至少知道,費衣有對她說過任務內容了。

謝山靜對於自己居然百密一疏,被金寧套話成功,大感懊惱,不敢相信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生悶氣生了老半天。金寧卻像大感滿意,嘴角一直掛着難得一見的微笑。

楊諾言很快就沒空多細想費衣的事情,因為他正在為最新看到的預言趕工,想儘快把預言畫好,帶給解語者香小姐解讀。

他來到頂層辦公室,看見只有王申雪一人在處理文書工作,卻不見香小姐的蹤影。

楊諾言把一盒餅乾遞給王申雪,笑道:"阿雪,這些土產是給你的。"

"咦,想不到你會買東西給我,謝謝啦。"王申雪笑道:"你們玩得開心嗎?"

楊諾言對着好友,另有一種親昵,開玩笑地道:"過得去啦,如果你可以一起去,就更加開心了。"

王申雪推一推他,道:"這些玩笑,你對着我說說就好,山靜聽到的話,我可被你害死了。"

"不會的,山靜不是這樣的女生。她知道我和你只是好朋友。"楊諾言搖頭道。

王申雪看他一眼,道:"那你應該慶幸有一個不吃醋的女朋友,天曉得多少男人願意用一條手臂來交換…"

楊諾言不是沒有經驗的男人,當然知道這個是謝山靜一個極大的優點。有很多女生,光是男朋友去旅行時買禮物給其他女性朋友,就已經會一哭丶二鬧丶三上吊,巴不得逼迫男友和所有女性斷絕關係,身邊只餘下她一個女人。

楊諾言厚臉皮地道:"山靜固然好,可是我的眼光更好,所以才辛辛苦苦把她追到手。"

"山靜什麽都好,就是眼光差了點,竟然會受你迷惑。"王申雪笑道。

楊諾言沾沾自喜地道:"不是我自誇,以前我追女孩子可謂手到擒來的。"

王申雪沒好氣地道:"對對對,最了不起是你。我沒空跟你鬧啦,你來干什麽?"

"香小姐呢?我來交畫給她。"楊諾言問。

王申雪指指一度門,道:"香小姐在天台休息,你從在那裡上去,就會見到她了。"

楊諾言現在才知道頂層辦公室原來可以通往天台,他雙手拿着畫作,走樓梯來到天台,發現這裡別有洞天。

香氏集團建築物的天台上有一小個角落,布置成一個優美的小型花園,從園藝擺設和不同的盆栽一可以看出花過極大心思。香小姐優雅地坐在一張藤椅上,旁邊的藤製茶几放着一壺碧綠色的茶,楊諾言是藝術家,一眼就看到那套茶壺茶杯細膩的紋理和美麗如凝脂的顏色,就知道是極名貴的古董茶具,卻被香小姐用來作日用品。

楊諾言道:"香小姐,我把預言拿來了。"

香小姐心情好像比平時愉快,道:"謝謝你,諾言。有時間坐下喝杯茶嗎?"

楊諾言點點頭,坐下在另一張藤椅,打量一下環境,忍不住道:"香小姐,你這個花園真雅緻。"

香小姐微微一笑,道:"這裡算是我的私人休息室。整天關在辦公室,有時令人透不過氣,出來這個花園看看風景,感受一下微風,對身心也有益處。"

楊諾言喝一口茶,覺得那種清香泌人心脾,不知是哪種名貴的茶葉。

香小姐和氣地問他:"你們在賭埠玩得愉快嗎?"

這個問題實在很難回答,因為楊諾言不知道有沒有需要告訴香小姐有關費衣的事,就算要說,也應該由謝山靜來說,不關他的事。所以他有點猶疑:"呃……"可是本來感覺不甚敏銳的他,突然福至心靈,明白香小姐根本早已得知他們見過費衣,所以才有此一問,電光石火間他決定實話實道:"其實那裡真的不錯,不過我們碰見甘氏集團的費衣。"

"我知道,山靜有跟我提過。"香小姐神態自然到不行,道:"諾言,關於這件事,我要謝謝你。"

楊諾言莫名其妙,不明白為什麽香小姐要謝謝他,道:"呃…香小姐,我什麽都沒有做。"

"你一次又一次替我調停他們的紛爭,實在是幫了我大忙。"香小姐微笑道。

楊諾言心想:"可是我沒有調停山靜和費衣的紛爭啊,香小姐的話真奇怪。難道是山靜對她說了些什麽?"他道:"其實我沒有……"

香小姐愉快地道:"我就是欣賞你謙和的性格,諾言,有你做我的好幫手,實在是我的幸運。"

楊諾言仍然一頭霧水,不過他覺得如果自己硬是要分辨,好像太不得體,所以含糊地回應兩聲了事。

楊諾言雖然腦袋不笨,可是他一生順風順水,對於組織內的勾心鬥角缺乏經驗,所以他並不知道,這個世上有一件事,比有人把你沒犯過的罪名強加在你身上更為可怕,就是把你沒有立過的功勞硬派給你。

如果有人以一些與你無關的罪名來冤枉你,你還可以選擇不分辨,清者自清,真相始終都會大白。可是如果有人把一些明明不是你立的功勞,強行說成你是的功績,那就非要立即說明不可,因為當中必然包含重大的陰謀。如果沒有及時釐清事實,就會好像楊諾言現在一樣,漸漸置身於心鏡會的權力漩渦,自己還渾然不覺。

果然,香小姐過了一會便道:"諾言,過兩天我會召開主管會議,到時你也來參加吧。"

楊諾言覺得反正上次也參加過一次,再去也無可無不可,所以點頭道:"好的,香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