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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寧經過數天的追查,捉住了一條線索,帶着隊伍來到偷腎賊嫌疑人的公寓。

司徒夢行等隊員緊張地互望一眼,主動後退兩步,金寧沉默地上前,向著大門"呯"一聲,把門一腳踢開。金寧做好戰鬥的準備,率先內進,其他隊員連忙緊緊跟在他身後。

狹小而凌亂的公寓中空無一人,嫌疑犯不在這裡。金寧對隊員們打個眼色,大家立即熟練地搜索,心鏡會的神知者受過搜查方面的訓練,自有一套系統,兩人負責睡房,兩人負責人浴室,兩人負責守衛門口……而金寧和司徒夢行等人則留在客廳查察。

司徒夢行發現沙發上有幾件衣物,瞄了幾眼,道:"住在這裡的人是個女人。"

這一點金寧早就看出來,他默不作聲地打開各個抽屜查看,又留心柜子有沒有夾層,沒有什麽特別發現,他又開始細心地檢查放在茶几上的書本和雜誌,因為很多人會順手把購物單據之類的東西,順手夾在書中。

"金寧,快來看看!"一個在廚房的神知者語帶驚恐地道。

金寧和司徒夢行對望一眼,馬上跑進廚房,只見兩個隊員正站在冰箱前,其中一個打開冰箱的門,示意金寧看看裡面的東西,自己卻像不敢再看似的別過臉去。

金寧和司徒夢行同時上前,彎腰細看冰箱中的事物,他們看到一瓶瓶黃綠色的液體,每個瓶子中都漂浮着一塊微微彎曲的東西。司徒夢行皺眉道:"這是什麽?"

金寧冷靜地道:"這是腎臟。這裡果然是偷腎賊的居所。"

司徒夢行和其他隊員倒抽一口涼氣,這裡保存的腎臟數量絕對不只兩個,證明原來吳政客的千金顯然不是唯一一個受害人。這個時候,負責偵查睡房的神知者倫家華跑到廚房,手中拿着一個類似證件的東西,對金寧說:"我找到這個。"

金寧瞥了倫家華手上的證件一眼,看到上面寫着:保齡球館職員證。

在保齡球館的楊諾言仍然在耐心地逐個成員指導,他忍不住瞄一瞄謝山靜。謝山靜已經和其他朋友佔據了一條球道玩了起來。

雖然楊諾言原本期望可以和謝山靜多點"無金寧"的相處時間,可是他看見謝山靜好像玩得挺開心,也總算達到辦集體活動的目的,於是繼續不厭其煩地對一個追蹤者解釋為何保齡球只能用三隻手指來抓。

謝山靜正和幾個女生技巧極其劣拙地捧起沉甸甸的保齡球,用力"嘭"一聲拋到球道上,讓球自行溜前碰跌數個球瓶,然後便自覺已經頗了不起,"格格"地笑起來。

她突然瞥到腳上穿着的保齡球鞋有一點破損,左右看了一下,金寧並不在身邊,所以她只得自己找職員要求要換一對鞋子。保齡球館的職員們正在準備果汁丶汽水等給客人享用,剛剛拿鞋子給他們換的年輕女職員微笑道:"小姐,你的腳真小,我要看看倉庫中有沒有適合的尺碼。"她頓了一頓,道:"請你跟我來試穿吧。"

謝山靜點點頭,便跟着女職員來到放滿鞋盒的倉庫。當她進入倉庫後,卻聽到身後傳來輕微的"喀"關門聲,不禁一怔,然後她的神知能力接收到有人在想"這次得手了!",謝山靜在電光石火間把身體向旁邊一移,一道銀光划過,她的軍綠色外套被利器"刷"聲划出一個大大的洞。

謝山靜驚呼一聲,本能反應叫道:"金寧!"可是金寧此時正在搜查偷腎賊的家,任他再了不起,也不可能知道他的主子正身處險境。

那個年輕女職員握着手上白森森的尖刀,準備再刺向退到牆角的謝山靜。就在這個時候,倉庫的門"呯"聲被推開,一個拿着保齡球的男人撲進來,大叫道:"山靜!"正是楊諾言。

其實職員會把客人帶到倉庫中,是一件極不尋常的事,只因謝山靜甚少接觸心鏡會以外的世界,所以不覺得有問題。可是楊諾言一看到她跟着一個職員走,便隱隱知道不妥,所以急忙進來找她。

楊諾言不假思索,把手中的保齡球擲向那個年輕女職員,令她發出"啊"一聲慘叫。謝山靜拉起楊諾言的手逃離倉庫,把倉庫的門從外面反鎖。楊諾言心怦怦地跳,他為了救謝山靜,只能用手上唯一的東西投擲敵人,卻不知道這一擊會不會就此殺害了人。

謝山靜急道:"我知道她是誰了!她就是我們在找的偷腎賊!"她取出手提電話致電金寧,一聽到金寧低沉的聲線,謝山靜立即道:"金寧!你不會相信…我們捉到那個偷腎賊了!"

金寧在電話另一方難以置信地道:"你別告訴我,你剛巧在保齡球館……"

"是的,我和…和其他人來這裡玩…"謝山靜解釋道:"你為什麽會……"

"謝山靜,你什麽都別理會,現在馬上離開。"金寧說得很快:"聽着,我們發現偷腎賊不只一人,他們是一個集團,全部都是保齡球館的職員……"

謝山靜聽到這裡,知道大事不妙,掛斷電話後把金寧的話覆述一遍,就和楊諾言跑去叫大家逃走。其他成員雖然經過楊諾言的悉心指導,可是全部和謝山靜一樣,結果還是按自己的喜好行事,開始用力地把保齡球拋到球道上,發出又響亮又刺耳的聲音。謝山靜一邊跑,一邊高聲道:"大家快走啊!"

其他成員聽見她的聲音,都愕然地轉過頭來,過了三丶四秒,當大家終於意識到有危險,準備拔足狂奔的時候,突然有多個成員像是雙膝發軟般倒下來。楊諾言大吃一驚,謝山靜轉念之間,又已經明白髮生什麽事,急得什麽似的道:"那些職員拿來的果汁!一定是放了麻藥!"

楊諾言有點不敢相信事情會演變得如此糟糕,他原本想趁金寧捉拿偷腎賊的時候,帶謝山靜及其他朋友來輕鬆半天,結果遇上一群偷腎賊的反而是他們,還有過半數的成員喝了麻藥昏倒!

謝山靜盡量鎮定自己,對楊諾言道:"你快點離開這裡,不要管我們了。"

楊諾言大聲道:"不行!我怎可以……"

"預言者的性命,比我們全部人加起來要貴重得多!"謝山靜焦急地道:"首席神知者殉職了,總會有下一個人選接任,可是預言者卻只得一個……"

"所有人的生命都是寶貴的,我不會丟下任何同伴自己逃命!"楊諾言堅持地說出他常說的話:"這可不是我的風格!"

謝山靜還想再說服他,保齡球館的十多個職員每人手執一把尖刀,臉上掛着邪惡的笑容,開始想把他們包圍起來。一些神知者嚇得哭起來,問道:"山靜…現在怎麽辦?"

謝山靜的腦袋在飛快地想辦法,他們人數雖然比偷腎賊多,可是卻手無寸鐵,而且也沒法拋下昏倒的同伴。在她回答前,楊諾言低聲道:"不如這樣吧,等會我說"砸",大家就一起把保齡球擲向賊人,看看可否一舉制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