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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晶晶跟李棟的關係可以說是親密無間、無話不談,兩人的地下戀情維持了好幾年。最後田晶晶甩了他而選擇跟高富帥洪誠交往,李棟懷恨在心,於是就把她以前做過的不要臉的事兒一件一件的給他兄弟朋友說嘞。

不過這是以後幾年的事兒,也就是香芹還沒有重生之前發生的,她現在提前說出來,就是要田晶晶萬劫不復!

田晶晶如今是萬夫所指,受盡唾罵。

她抬頭掃一眼,周圍那麼多人,她數都數不過來。

有李家村的,有段家莊的,有停下來看熱鬧的,也有之前吃熱豆腐還沒走的,還有洪誠……

他們的目光有懷疑、不敢置信、鄙夷、嘲諷、怨恨,還有許多許多她不敢看也看不出來的情緒。

李蓉似乎在用全身的力氣,抓着田晶晶的肩膀使勁兒搖晃。她那鳳仙花染紅的十個指甲,似乎要捅破田晶晶花紫色的棉襖,摳進她的皮肉里去。

田晶晶死鴨子嘴硬,抵死不承認,紅着眼對李蓉動之以情,“娘,虎子是我親弟弟哦,我咋可能把他推下河裡去!”

李蓉也在心裡說服自己,她的親閨女咋會是殺她親兒子的兇手哩?她親閨女咋會是這麼嚇人的狗東西哩?

李蓉不敢相信。

她放開田晶晶的肩膀,扭頭瞪視着香芹,臉紅脖子粗得歇斯底里的罵起來,“你娘了個逼吧,我看那些不要臉的事兒都是你做的吧!你跟你娘一樣,都不是啥好東西!”

李蓉跟田晶晶這娘倆兒,香芹可是從來沒想過讓她們任何一個人好過。

香芹冷笑,爆了田晶晶的醜事兒,又抖出來李蓉的驚天秘密,“你就是好東西嘞?田晶晶不要臉的本事可都是從你身上遺傳下來的,你以為你自己能好到哪兒去,你以為你擱酒店裡偷人的事兒就沒人知道嘞?田學志被你蒙在鼓裡,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那虎子根本就不是田學志親生的!”

李蓉的臉刷的一白,只覺是五雷轟頂,腦袋裡一空,整個人就像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一樣,張着空洞的雙眼直勾勾的看着香芹。

“娘——”田晶晶撈住李蓉的手,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都是真的,“這是咋回事兒哦?”

李蓉回過神來,所有的懼怕化為對香芹的憎恨。她失去理智,發了瘋一樣,張牙舞爪向香芹撲來,嘴裡還尖聲大喊:“我叫你胡說八道,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段祥抬手甩了過去,一巴掌摑到李蓉的臉上,聲音極為響亮。

李蓉歪倒,兩個耳朵里跟跑進了吱吱鳴叫的蛐蛐一樣。她將才厲鬼索命的嚇人氣勢沒了,索性坐在地上賴着不起來嘞。

段祥朝親朋好友揮了揮手,“散了,都散了吧。”之後又對李家村的那些人狠狠地道,“哪來得都給我滾哪兒去,別讓老子再看見你們!”

李家村的人都一鬨而散,沒有人去管也沒有人想管李蓉與田晶晶娘倆兒。

李寶裕看了看坐在地上發愣的李蓉,又看了看杵在她跟前發獃的田晶晶,最後捂着臉跟着李家村的人後面走嘞。

香芹蹲在地上,把豆腐筐子翻起來,大半筐的豆腐就這麼扣在地上,實在可惜嘞。

她徒手重新將豆腐一把一把的捧進筐子里,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

報復了之後,她非但沒有感到一絲的高興與快慰,反而覺得悲傷心寒。

“娘了個逼,敢砸我們的攤子,再來一次,看老子不把他們的皮扒下來!”段祥罵罵咧咧着幫忙收拾。

豆腐毀了,調料也灑了。十個碗碎了倆,剩下的八個在吃熱豆腐的客人手裡端着,好險好險。

“今兒的生意是做不成嘞。”段勇源又生氣又傷心,他把碗一隻一隻的從客人手裡收回來,摞一塊兒放進了水桶里。他見香芹還在拾豆腐,就上去說,“香芹,那些豆腐別要嘞。”

“拿回去給愛枝妗子餵豬。”

段勇源也蹲下來,跟她一塊兒捧着豆腐往筐子里裝。

“那娘倆兒都啥樣的人,擱在以前,那都得浸豬籠!”之前從李寶裕手裡奪刀子的大伯有些義憤填膺。“我把刀子給你們擱三輪車裡咯。”

“香芹,擱那樣的家裡十幾年,你也真能忍。你咋不早到咱們庄來呀!”段祥替香芹感到不值。

“以前的過去就過去嘞,不提嘞。”

香芹回頭看了一眼,見李蓉與田晶晶娘倆兒相互攙扶着越走越遠,望着她們的背影,心裡刺痛起來。

她相信,再過不久,她跟段秋萍的事情就會在她們娘倆兒身上重演。

香芹沒有重生之前,李蓉偷人的醜聞東窗事發,田學志居然狠到開棺驗屍,跟死去的田虎做了親子鑒定,結果證明田虎不是他親生的。

田學志一氣之下,跟李蓉鬧了離婚,把她跟田晶晶一塊兒趕回了娘家去。

現在,香芹把上面會發生的事情,提前了四年!

“去診所看看吧。”洪誠輕輕拍了一下香芹的肩膀。

段祥見狀立馬起鬨,曖‖昧的哦噢起來,學着林黛玉弱不禁風的模樣飄了過,“洪少爺,我不行嘞,快扶住我!”

洪誠的臉驀地一紅,訕訕地從香芹身旁走開嘞。

地上的豆腐渣跟調料,一時半會兒收拾不幹凈,香芹就先把碗的碎片撿起來丟嘞。

回去一趟,她又帶了一把鐵鍬拐了過來,一點一點的把地上的豆腐渣跟調料鏟進了垃圾桶里去嘞。

今天的生意沒做成,香芹提前回了小院兒。

段秋萍見她臉上的青腫,還有幾道新添的抓痕,不由得問:“你姥爺打你啦?”

香芹看着她那張幸災樂禍的臉,冷笑了一聲,“我姥爺打我,你是不是特高興啊?”

段秋萍神色訕訕,低着頭撇着嘴,也不知道是不服氣,還是在笑。

今兒段家莊的人在十字路口的英勇事迹,一下子就在整個莊上傳開嘞,就足不出戶的段秋萍還不知道嘞!

香芹換了衣裳,到南院去嘞。

南院來了好多人,有的從自家搬着板凳過來的,堂屋裡跟院子里坐不下,進不去的人就走到了門口邊。

段祥擱院子裡頭,跟說書一樣炫耀着今兒的“武林大會”,“……那二毛不愧是學過拳擊的,那拳頭跟鐵錘一樣,砸在人身上咚咚咚的!那我——”他換了只腳踩在凳子上,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牛氣衝天的很吶,“可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啊,他們三個人抱住我,都沒把我撂倒——”

“你凈擱那兒吹吧!”段昊沒趕着那場群架,心裡正不得勁嘞。

段祥笑起來,跟他得意道:“他們二十幾個人,我們才十二個,打得他們都不敢還手!跟你吹,你不相信你問問勇子、二毛他們是不是這樣!”

段昊翻了個白眼,故意不去看段祥那張得意的嘴臉。

見成順聽的咧着嘴笑的正歡,香芹摸摸他的頭,正色說:“這幾個都是有精力沒處使的,你可得把精力放在學習上,別跟他們學。”

段祥看見香芹,真真是肅然起敬,馬上站立定,給她行了一個不倫不類的軍禮,“那香芹的嘴可厲害啦,把那娘倆兒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段文哼哼了兩聲,負氣說道:“對付那樣的人,既不能手軟,也不能嘴軟。”

圍繞着今天發生的事兒,一群人坐一塊兒七嘴八舌議論了半天。待天色漸漸昏黃起來,他們才都三三兩兩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