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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姐妹來跟香芹叫板,洪誠知道以後,心裡自然是不舒坦,少不了回酒店找酒店的領班唐莎理論一番。

唐莎強調那不過是一場誤會,說她當時去跟香芹道歉的。因為她大姐唐萌萌“無意間”得罪了香芹,她特地登門表示歉意。她說了一大堆好聽的話,就差點兒沒有明明白白的告訴洪誠,她是個聖人。她還說香芹向洪誠告狀,肯定是曲解了她的意思。

香芹告狀?

她可沒有那麼小心眼兒。

唐家姊妹倆又不是隱形人,她們結伴來的時候,被多少雙眼睛看着嘞。尤其是劉醫生,不能忽視他這張嘴。

洪誠是從劉醫生那兒聽說了唐家姐妹造訪的事兒之後,才去逼問香芹,香芹這才一五一十的說了事情的經過。

饒是香芹說的輕描淡寫,洪誠還是越聽越生氣。

今兒是領薪水的日子,唐莎原本心情挺好,結果被洪誠直白的說教了一頓,她心裡憋屈死嘞。

洪誠現如今是神魂顛倒,被一個小姑娘迷得暈頭轉向,她要是不救他於水深火熱之中,那也顯得太不夠意思嘞。

既然在香芹身上下功夫沒用,又說不動洪誠,唐莎只好請出了洪福。

結果洪福不為所動,最後給唐莎撂了一句話:你們年輕人的事兒,你們自己解決去。

唐莎原以為自己在洪誠心裡多少有一點兒位置,不管洪誠身邊來來去去有多少女人,她在洪誠身邊始終保持着一定的地位。

如今洪誠快23歲嘞,鄉下的男性普遍都是20歲的時候定下了結婚的對象,而且不少人像洪誠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抱娃娃嘞。

唐莎為啥着急?

她認定的一個鐵打的事實,只要洪誠現在結婚,那洪誠的結婚對象一定是她。

然而現實是,洪誠壓根兒不着急着結婚,而且還自己找了一個女朋友。就連洪福也不知怎麼嘞,也不催着洪誠,也不逼着洪誠嘞。

唐莎能不着急嗎?

入春嘞,人的心思也跟着蠢蠢欲動起來。

今兒個天朗氣清,陽光明媚。

香芹把午飯已做好,就給劉醫生打了招呼。

香芹包了劉醫生的一日三餐,抵了一些租金,每天的伙食都很好,餐餐都有肉,這讓劉醫生心裡很過意不去。

“香芹,以後不要那麼破費嘞,只要能填飽肚子,隨便做點吃吃就行嘞。”劉醫生並不是那麼講究的人,他現在跟香芹基本上是一樣的,都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劉醫生一個人生活,很少自己做飯,以前一袋方便麵就是一頓飯,偶爾下下挂面,吃點兒鹹菜,拌點兒醬,也是一頓飯。

香芹笑,“我就是隨便做的。好多東西都是洪誠送來的。”

原本就是家常小炒,不費啥功夫。

她每天要絞肉餡兒,買肉那是必須的,少包幾個包子,這不是就有飯菜里的肉啦。

香芹給劉醫生盛了一碗米飯,就是又給自己添了一碗飯。

劉醫生有些訝異,“不等洪誠啦?”

洪誠這幾天的一日三餐也都是擱香芹這兒解決的,就是今天香芹攤子收得早,於是也做早午飯。

“咱們先吃吧!”

洪誠又不是多特殊,總歸是餓不着他的。

正要開飯的時候,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要不是這兩人是從不同方向來的,香芹都要以為他們是約好的。

來的人一個是段文,另一個是唐莎。

香芹對唐莎沒有好感,對段文總是要招待一下的。

“姥爺,吃飯了沒?”

“家裡正做着咧。”

“坐下來跟我們一塊吃一點兒吧!”

段文擺擺手,“不嘞,停會兒我就回去嘞。”他負手而立,打量着周圍,尤其是伸着腦袋,張望了一下木屋裡的情況,沒好意思進去看個仔細。

香芹給他搬了一把長板凳,請他老人家坐下。

看段文心事重重,於是香芹就問:“姥爺,是不是出啥事兒嘞?”

段文笑的略微尷尬,又擺了擺手,“啥事兒也沒有,就是過來看看,你一個人過得咋樣?生意好不好?”

“我一個人挺好的,生意就那樣嘞,等大橋修好,這邊的路通嘞,生意應該會好一些。”香芹的回答有條有理。

段文埋頭沉了一下,抬起頭來,又是一個問題,“那你跟洪誠現在咋樣?”

自從香芹離開了段家,洪誠自然就不往那邊去嘞。

見不着他倆,光從別人嘴裡聽說,段文也不知道香芹和洪誠到底發展的咋樣。他自己一個人浮想聯翩的同時,也深深的為香芹擔心。主要是因為香芹年紀還小,而且現在又是一個人。

唐莎聽了這話之後,眉毛陡然一跳,她按耐住心裡的焦躁,期待着接下來的發展。

香芹沖段文淡淡一笑,含含糊糊回答:“該咋樣還是咋樣。”

“你要是不喜歡他,你就別跟他擱一塊兒嘞。”段文好聲勸道。

香芹笑容不改,沒忽視唐莎的存在,也知道段文的這句話,正合了唐莎的心意。

大部分人都不看好她跟洪誠的發展,就連香芹她自己都覺得最終她跟洪誠不會在一塊兒。

不過有了前車之鑒,她很清楚,她越是想要遠離洪誠,洪誠就對她纏得越緊。那樣的話,還不如維持現狀的好。

香芹的回答依舊很含糊,“走一步算一步吧。”

段文也不會信,繼續遊說:“你是個黃花大閨女,現在又是一個人住,我是怕你吃虧啊!”

唐莎見縫插針,幫腔道:“就是哦香芹,你姥爺說的沒有錯,女孩子家就要懂得自愛一些。”

“是的是的,就是這個意思。”段文見有人附和着他,心裡自然是高興的,臉上也終於有了笑容。

段文高興嘞,可香芹心裡不舒服嘞。

第一天見面,這兩人就一唱一和,而且倆人想要表達的都是一個意思,用一句難聽的話,那就是在說香芹不要臉唄。

香芹的臉色陰沉下來,對他們還是那句話,“走一步算一步吧!”

“你現在還小,以後有的是機會。你要是現在不珍惜自己,那將來的機會可就難說嘞。”唐莎好心好意。

香芹冷眼瞥她,“你的意思是,你想讓我把這個機會讓給你唄。你是個大學生,除了用這種手段來爭取機會,你就沒有別的辦法嘞?”

唐莎臉上掛不住,蒙了灰一樣,心高氣傲的她,啥時候接受過別人的施捨?她也忽然意識到,此刻的她就跟乞丐沒啥兩樣。

不過她對洪誠這麼多年的感情,說放手就放手,未免也太乾脆嘞,而且付出了沒有回報,也太不划算嘞。

她的手握緊了皮包,一緊張就要抓緊東西,是她習慣性的動作。

唐莎勉強對香芹擠出一個溫柔的笑,“我沒有想過要把洪誠從你手裡搶過來,我苦口婆心也是為你好,洪誠都要23嘞,馬上就該結婚嘞。你現在還小,他一結婚,你咋辦呢?”

香芹笑的比她還溫柔,“謝謝你的關心。你不覺得你是多管閑事兒嗎?”

唐莎的臉色又是一變,臉上窘迫,心裡氣惱,“你咋這麼不識好歹呢?”

“我真的謝謝你的關心嘞。”香芹不想跟唐莎再多說啥,她擰過頭,“姥爺,你也別操心嘞!”

香芹的口氣多少有點兒沖,段文聽了心裡自然不舒服。他跟唐莎不一樣,他可是有立場的,關心香芹的事兒是應該的。

段文依舊沒有放棄,心裡煩亂,擰起了眉頭,“你沒聽聽外頭的人是咋說你的?”

“嘴長在別人身上,我可管不住。”香芹特別看不慣的是,段文死要面子,有時候聽風就是雨。段文要是絲毫不受流言蜚語的影響,香芹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我跟洪誠能不能修成正果,那是我倆的事兒。別人說的再難聽,那也是別人的事兒。”

段文的臉上布了一層怒色,“你現在真的變得跟你母親一樣嘞,我是管不住你嘞!”

“姥爺,擱你眼裡,咋樣的人才算是最好的?”香芹壓抑着怒氣,她都躲的這麼遠這麼徹底嘞,總是有人想在她身上潑一點子腥臭的髒水。今兒這個來找她,明兒那個也來找她,她又不是鐵石心腸,能不動於衷呢!“你心裡對我有偏見,對我有想法,我擱你面前就算做的再好,有啥用咧?天天為了討好你們,你給我說說我最後得到的是啥?”

段文神色複雜,就像做了虧心事兒一樣,此刻他低着頭,也不說話。

香芹的發泄似乎沒完沒了,“我擱李家的人時候已經受夠委屈嘞,我擱你們家的時候,吃你們的住你們的,我對你們也很感激。我總想報答你,我是不是也做到嘞?別人咋看我,我不在乎,但你是我姥爺,總不能學別人一樣吧!別人是背地裡戳我的脊梁骨,你是當著我的面讓我心寒啊!我擱你眼裡就是一個不要臉的人,我擱你眼裡哪兒還有一點兒好?”

香芹落下眼淚,你的親人都靠不住,她還能指望依靠誰去?

她只能一個人出來,靠着自己,靠着自己的雙手。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