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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娟自己也知道,現在香芹和洪誠是一點兒也不待見她。她沒咋幫襯着他們做些啥,還給他們添了那麼多麻煩。對他們來說,她好像就是個甩不掉包袱一樣。

到了方家以後,二娟本來已經決定不再去麻煩香芹他們,可她也沒想到她娘又會找到人家的門上去。

香芹還好,只要不跟她急眼,她是不會為難人的。

然而洪誠——

就不能得罪他!

一旦得罪他,那日後就別指望他還能給你好臉兒。

二娟一手攥着話筒,一手絞着電話線,總是向一旁的方雷投去求助的目光。

她指望方雷能幫襯着她啥?

方雷還一頭霧水,不知道到底發生了啥事兒嘞!

二娟小心翼翼得跟洪誠通話,更是不敢大聲說話。

她唯唯諾諾,還不住的瞻顧着方雷的臉色,“要不然你跟我娘說,我過兩天回去,讓她不要着急。”

“還過兩天?”洪誠嗤笑,“她要是天天找我們來,我們還得伺候着她是吧!我跟你說,你要是不讓我們的日子好過,你也別想過好日子!”

二娟心裡害怕,她怕好不容易爭取來的這一切,又如泡影一般。

她只好向洪誠保證她儘快回去,找她娘說清楚。

第二天下午,二娟帶着她娘到香芹這兒道歉來嘞。

二娟她娘哪是給人道歉的態度。她不認為是自己的錯,還一個勁兒的把責任推到香芹身上。

“你要是跟我說清楚,不就沒那麼多事兒嘞嗎!”二娟她娘那眼神幽怨的。好像真受了多麼大的委屈一樣。“你哪怕是把方雷他們家的電話號碼告訴我,我自己去問二娟,你也不用拿燒火棍嚇唬我嘞是吧!”

香芹氣不打一處來,心裡再也窩不住火,對二娟她娘瞪着眼睛,還指着自己的鼻子,“合著你到我這兒來吆喝。還要打我,都成我的錯嘞是吧!你是一點兒錯都沒有。你多好誒!”

將才二娟還跟她說對不住的話,香芹本來也沒想跟她們計較那麼多。二娟她娘也不知道她仗着自己有啥,蹬鼻子上臉開嘞!

二娟她娘自然是不服氣的,要不是二娟攔住她。又不住的給她打眼色,她肯定要把香芹的氣焰給殺下去。

二娟給香芹賠着笑臉,“香芹,你就別生氣嘞,我娘她不會說話。”

“她不會說話,就不要把她帶過來!”香芹現在都不稀罕見到她們娘倆兒的臉,她強壓下怒火,盡量說話的時候,口氣不那麼沖。“現在外頭三歲小孩都能指着你們的臉唱歌吧!”

二娟抿着嘴,埋怨的看了她娘一眼。

二娟她娘臉紅耳赤,埋着頭。誰的臉都不敢看。

也不知道是誰編了幾句順口溜,一下就傳開嘞,連三歲小孩兒都會唱。

“二娟的娘,不要臉,一張嘴能把牛給吹上天!”

“二娟二娟不要臉,撇下爹娘不管只認錢!”

“二娟二娟不要臉。談個對象人家不稀罕你,你揣着娃娃到人家門上去!”

自從這些順口溜傳唱開。二娟她娘走到路上,只要碰上半大一點兒的小孩兒,那起起落落的說笑聲就擱她背後響起來,她現在連家門都不敢邁出去。本來二娟要帶她往十字路口這邊來的時候,她還不願意嘞。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二娟她娘還不認為自己有錯。

她不敢大聲說話,於是對香芹翻着白眼,哼哼唧唧道:“要不是你,我們也不會被人家指着鼻子罵!”

二娟見香芹又變了臉色,她忙用力搡了一下她娘。

“娘,你就少說兩句吧!”二娟當著香芹的面責備她娘,希望香芹能夠好過點兒,“不會說話,還非得說那麼多。你是要把人得罪完,心裡才高興是吧!”

香芹不耐煩,對她們娘倆兒揮揮手,“你們走吧,就當我求求你們嘞。我以後不往你們那兒去,你們千萬也別上我這兒來!”

二娟扯着她娘打木屋離開,走到馬路上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看一眼。她心裡無比慶幸,好在洪誠沒有擱那兒。要是洪誠也在跟前,那她真不知道要如何收場嘞。

她們要是安安分分的過日子,香芹也不至於會這麼小心眼兒。沒有的事兒都能被二娟她娘那一張嘴說的煞有其事,那二娟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對人搖尾乞憐的時候,哭的多麼可憐,終於心想事成嘞,撂下爛攤子等着別人給她收拾嘞!

香芹走出木屋,往十字路口南面的那條路張望了一陣,見沒有洪誠的蹤跡,就拐回了屋裡。

正是入夏的季節,天氣越來越熱,這時候洪家酒店的菜單要更新,香芹聽洪誠說,好像是要添不少道涼菜。

洪誠回來,見屋裡多了一盒土雞蛋,是禮盒包裝着的,他猜這十有*是誰送來的。

雞蛋還擱桌子上放着,香芹也沒有收起來。

洪誠盯着桌上的雞蛋,“這誰送來的?”

“今兒二娟跟她娘帶過來的。”香芹說。

“那倆人又來嘞!”洪誠沒好氣,那二娟家的事兒還真是沒完沒了嘞。他還真是奇怪嘞,二娟他們家的人一老來找香芹,方家的人還愛擱他爸跟前嘮家長里短的話。他還真的見識到了啥叫“物以類聚”,二娟跟方雷他們家還真是絕配!“今兒方雷他爸也去找我爸嘞,他還說想要見見你嘞。”

“他見我弄啥!”香芹負氣道。她是真的不想再跟這些人扯上關係嘞。

“估計是二娟擱他跟前說啥嘞。”洪誠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二娟她娘那張嘴都那麼嚇人,那二娟是她閨女,還不多少遺傳一點兒她的特色?哪怕二娟擱方泊松跟前不吭氣兒,那方雷還能閑住?

香芹幽幽的低嘆了一聲,不禁在心裏面感慨,現在好多人都太現實嘞,只有錢才是他們最親的親人。

眼前只要有一點兒好處,就恨不得立馬抓到手裡頭緊緊護着,唯恐別人跟他們搶。他們也不說把眼光放長遠一點兒,還不怕得罪人。

錢,真是萬惡之源。

就在香芹失神的時候,洪誠又說:“現在二娟還不算正式的進他們家的門。方雷他爸說嘞,二娟這一胎要是男孩兒,就把她迎進方家的大門,還會給二娟的娘家一些禮金。她這一胎要不是男孩兒,那屁都不給他們家放一個!”

香芹心裡堵得慌,她忽然覺得,二娟這是在拿她自己的未來賭博!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光想着依附在別人家,那二娟以後的日子能過好?

香芹又嘆一聲,不由自主的感慨,“我有點兒不想擱這兒待嘞。”

洪誠聽了,眼前一亮。

他湊近香芹,“要不然你跟我一塊兒進城吧,你要是閑不住,就擱咱們那酒店裡幫忙。”

香芹聲音大起來,“我是說有點兒不想,又不是說真的不擱這兒待嘞。”然後她又糯糯道,“你要是想回去,你就自己一個人回去,省的你一天到晚兩頭跑嘞。”

洪誠伸手勾着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他滿心歡喜,因為他從香芹的眼裡看到了依戀和不舍。

“走到哪兒都可以做生意,這地方不合適,咱們就換個地方,哪怕你把攤子擺在咱們家酒店門口也行。”

香芹想了想,覺得洪誠說的有道理。擱這兒麻煩事兒實在是太多嘞,今兒段家的人找來嘞,明兒李家的人找來嘞,香芹還不被折騰瘋嘞!

香芹忽然問:“我那摺子里的存款有多少?”

“兩千多一點兒。”每次都是洪誠到銀行存錢去的,他自然很清楚。

香芹從床頭抓着芭蕉葉做的扇子,對着臉扇了扇。

她若有所思,掂量着這點兒錢出去以後能幹個啥。

那城裡的地方可不比這邊,城裡好多地方都是公家的,當然也有私人的。

公家的地不允許私自擺攤,那要是被城管抓着,可是要罰款的。那些個城管可不是省油的燈,只要抓住人可不是能善了的。

要是擱私家的地方擺攤,要經過人家的允許,還要每個月給人家交租。

香芹不可能真的擱洪誠家的酒店跟前擺個攤子賣東西。

“考慮的咋樣?”洪誠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香芹考慮的結果,反正只要香芹猶豫,那就表示有門兒。

香芹說:“要不然等麥子下來以後再說吧,這邊的橋也快修好嘞,等路通了以後,我先看看這邊的生意咋樣。”

洪誠不看好香芹這早點攤子的生意,“這天越來越熱嘞,誰還專門跑你這兒來吃早點啊,還不如擱家裡喝涼水嘞!”

香芹惱了他一眼,“你就不能說點兒好話!你是要看我這攤子開不下去,心裡才高興吧!”

洪誠訕笑起來,他還真的有這樣的想法,可他嘴上不承認,“哪有誒,我是擔心又有人來找咱們的麻煩,咱們要是走遠點兒,他們就找不着咱們嘞不是?”

香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可是知道,洪誠這張嘴能編出好多花樣來。

“到時候再說吧。”香芹覺得重新做別的生計,那是急不來的,總得好好的計劃一下。主要是她心裡心中也沒有主意。未完待續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