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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芹不確定身邊的這個男人會不會突然變成狼而獸性大發,不過日子還是要繼續過的。

當天下午,劉玲和劉宇姐弟倆又來了一趟,專門找段勇源的。

不過這一天段勇源沒有出攤子,他往城裡買黃豆去嘞,就算當天能趕回來,估計也來不及把熱豆腐做出來。

過了一天,段勇源早上沒有去橋那邊賣早點,他跑到香芹這邊來,不過不是衝著香芹來的,他是專門來找劉玲的。

段勇源昨天傍晚的時候回家,聽了段文說,才知道劉玲跟她弟弟帶着謝禮去看他。

因為竇氏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姐弟倆沒有久留在段家,找了個借口,就抬起屁股走人嘞。

當時段勇源特別著急,只想飛奔過去跟劉玲解釋清楚。他當時下河救劉長河,並不知道劉長江就是她爹,而且救人的時候,他也沒有想那麼多。救人之後,他也沒想過要向他們索求啥報酬。

段勇源自然也是把竇氏給說了一頓,這會兒回想起來,心裡還有氣嘞。

段勇源找到劉玲的時候,想了一晚上的話都填滿了肚子,卻不知道該咋說出口嘞。

一看見他,劉玲就想起他那個不球形的奶奶,不由得遷怒在了段勇源身上。

劉玲口氣酸酸,大有冷嘲熱諷的意思,“喲,大英雄出來啦!”

段勇源尷尬了一陣,抓了幾下頭,勉強笑道:“我不知道掉進河裡的那個人是你爹。”

其實一開始他也不知道昨天拎着東西往南院去的姐弟倆是誰,他是認識劉玲,卻不知道她有個雙胞胎弟弟。直到段文提起劉玲的名字,段勇源才恍然大悟,也沒想到會這麼巧。

劉玲聳了聳鼻子,一臉的不高興,“知道是我爹,就不會開口管我們要救命之恩的錢啦?”

“不是那個意思……”段勇源這會兒嘴笨,不知道該咋辯解,“反正你就不要理我奶的臉就行嘞。你們昨天帶過去的東西,我本來想給你帶回來的,已經被我奶跟我姑拆開嘞,我也不好意思給你再拿過來,那些東西多少錢,我賠給你吧。”

見段勇源這麼誠懇,劉玲忽然沒了脾氣。

說到昨天帶到南院去的禮盒,劉玲才覺得不好意思嘞。她也算是借花獻佛,因為那些東西也都是別人來看她爹的時候帶的慰問品。

“不用嘞,你們留着自己吃吧。”

一個想說“對不起”,一個想說“謝謝”,結果兩個不善於表達感情的人都沒好意思把這樣的話說出口,看的一旁的香芹兀自着急。

不過一來一去,這兩個人算是扯平嘞。

沒有別的事兒,段勇源就先回去嘞。

上午,生意沒有做完,香芹還沒有收攤子。

竇氏也不知道打哪兒聽說的,劉玲擱香芹這兒幹活兒,就瞞着家裡的人,一個人跑來嘞。

竇氏和香芹見面,互相不搭理。

竇氏對誰都愛理不理,這會兒她的眼裡只有劉玲。

她極盡好臉兒對劉玲笑着,說道:“閨女,你還認得我吧,咱倆昨天才見過面,我孫子可是救了你爹的命!”

竇氏一露臉,香芹心裡就有不好的預感,再聽竇氏一說話,她馬上就知道竇氏是幹啥來的。

“姥兒,你趕緊回去吧,我勇子哥將才來過嘞!”香芹刻意加重了語氣,話中多少帶着警告的意思。

竇氏想要鬧事兒,就跑遠些去!香芹這裡可不歡迎她。

香芹想要攆走竇氏,那可是不容易。

竇氏壓根兒就沒理她的臉。

劉玲的臉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與竇氏花一樣的笑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勇子的奶奶,你來弄啥呢?”劉玲明知故問,她知道來者不善。

竇氏又重複了一句,“我孫子救了你爹的命。”

“這個我知道。”劉玲眼裡儘是不耐煩。

竇氏眼裡的精光閃爍,心裡的算盤也啪啪的響個不停。她意有所指,“你準備拿啥感謝我們呢!”

聽竇氏那意思,她不就是想要錢了嗎。

香芹氣不打一出來,竇氏真的以為賺錢很容易嗎?

她想要的恐怕不會少,哪怕就是一兩百塊錢,那也差不多是劉玲半年的工錢嘞。

別說劉玲還沒賺夠那麼多錢,哪怕她真的是辛辛苦苦了半年賺來了那些錢,就被竇氏簡簡單單幾句話要走,別說劉玲心裏面不願意,不管這事兒攤在誰頭上,誰也不會願意。

香芹臉色鐵青,大聲質問竇氏,“你來我這兒,我姥爺知不知道?”

竇氏像是換了人,對香芹板起臉來,不服氣的低喝了一聲,“你管我嘞!”

香芹不得不提醒她,“上一回我娘到我這兒來問我要錢,你知不知道她最後咋着嘞!”

“我又沒有找你,你激動個啥!”竇氏疾言厲色,比這兒的誰都厲害。

“那人又不是你救的,你又激動個啥。”香芹的臉色很不正常,嘴上也不饒人,“家裡老老小小的臉都被你丟乾淨嘞,丟完我姥爺的臉,又來丟我勇子哥的臉。人家都是施恩不圖報,你倒是好,舔着臉管人家來要好處。要是讓我姥爺知道嘞,指不定他咋收拾你呢!”

竇氏不甘示弱,口不擇言起來,“小騷逼,你給我閉嘴吧!成天就指望這人護着你呢,要是沒有人護着你,你連你母親了個逼都不算!”

竇氏的聲音可大,唯恐全天下聽不見似的。

洪誠被她吵起來,渾身都是低氣壓,一從木屋裡出來,就用布滿血絲的雙眼瞪着竇氏。

“你是個做長輩的,你要是有個做長輩的樣子,誰都不願意說你的不好。香芹還跟我說,你以前人還挺好的,你看看你現在,哪還有一點兒人的樣子,完全就是個討債鬼嗎,好像誰都欠你的一樣!”洪誠的起床氣本來就挺大,被竇氏這一折騰,心裡的無名火更難以收拾嘞。

香芹懶得跟竇氏爭辯,從竇氏的嘴巴里可聽不見幾句道理。

人家都是出口成章,竇氏卻是出口成臟,對着香芹就是滿嘴噴糞。

香芹都已經不礙她的眼嘞,憑啥還要受她的氣,招她不待見?

香芹心裡窩着巨火,煩躁對洪誠說:“趕緊給我祥子舅家裡打電話,讓他把我姥爺叫來。”

她還就不相信這世上沒有能收拾得住竇氏的人。

段文給她一巴掌,踹她一腳,再看看竇氏老實不老實!

杵在一旁的劉玲心裡過意不去,這明明就是她跟竇氏之間的事兒,結果卻把香芹卷進來。她心裡有些恍惚,心想着香芹該不會是為了她,才轉移了竇氏的注意力吧!

劉玲不知道該咋吭聲,她該站出來當和事佬,讓雙方都少說兩句嗎?可她看得出來,竇氏這人說也說不動她,攆也攆不走她,可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兒。

昨天擱南院的時候,竇氏擱段文跟前,那可是大氣兒也不敢出。

竇氏是害怕段文,可她不並不忌憚想起,因為他知道香芹並不能把她咋樣,無非就是動嘴說說她。

竇氏完全不受香芹的威脅,還挑釁道:“你要叫人就叫去嗎,你以為我怕你啊,長得人模人樣,骨子裡頭就是個狐狸精!”

洪誠瞪大雙眼,他不用護着香芹,因為有時候香芹的嘴巴比他還厲害,只不過他聽了竇氏的話,心裡實在氣不過。

他指着竇氏的鼻子,“你是不是想讓我對你動手呢!”

竇氏冷笑着,把老臉伸到洪誠的跟前,還用手指頭划著臉,“來來來,有本事你就給我動手試試!”

洪誠真要衝上去,竇氏嚇得立馬把臉縮了回去。

見洪誠好像真的要動手,香芹立馬撈住他。

別說洪誠想動手,香芹也想打竇氏。

但是有一點,要是真的把竇氏打出了毛病,哪怕就是不打出任何毛病,也不能保證竇氏會不會借故訛上他們。

氣氛緊張起來,劉玲安捺不住,對竇氏勸道:“勇子的奶奶,你還是趕緊走吧!我也把話跟你說清楚,你們要是真想要錢,那就讓勇子親自來要。”

竇氏老不服氣,“我是勇子的奶奶,憑啥我不能來要啊。我們救了你爹的命,你們說幾句好話,帶些不值錢的東西,就想打發我們,我們咋沒遇到那麼便宜的事兒呢。”

劉玲深感無奈,心裡當然也有氣,可就是感覺提不起來勁。

香芹依然厲害着臉,大聲說道:“你最好搞清楚救人的是誰,到底是你孫子還是你們!我問你,你黨首有沒有跳到水裡去,你沒有跳進水裡,憑啥說人是你們救得?”

竇氏理直氣壯,“救人的是我孫子,我孫子救的人,就等我們救得!”

“跟這種不講理點人說啥都沒用。”洪誠拉住香芹的手安撫她,“別跟她浪費唾沫嘞,我去打電話,我倒是要看看,等你姥爺過來,是咋收拾她的。“

只怕到時候段文可不會跟香芹一樣跟竇氏對着噴唾沫星子,他三拳兩腳就把竇氏給制服嘞。

洪誠幸災樂禍的想着,同時憤聲又說道:“我可是知道你母親隨誰的性子嘞。”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