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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洪誠和香芹說完要把菜單弄成圖文的形式,他也覺得着主意不錯。

他也想到這世上有好多還有跟香芹一樣不識字兒的人,他們認不懂菜名,看着圖片就能點單。

既然是要做餐飲的生意,段祥也知道他當上大廚以後,炒的菜不僅要好吃,還得有賣相。

段祥不是對自己的手藝沒有自信,不過也知道跟香芹比起來,那就得另一說了。

“把我……讓我把這菜單上的菜炒出來,照成相放到菜單里?”段祥摸摸大腦袋,笑的忒不好意思,“那哪兒成啊,還是讓香芹炒出來吧!”

段祥的手裡還拿着菜單的模板。

“你不是說你想當大廚呢么,”洪誠說,“香芹炒的菜照出來放菜單上,然後別人再吃你炒的菜,一看你炒的菜跟圖片上的不一樣,到時候人家問起來,你跟人家咋說?”

確實是這麼回事兒,想起來怪難為情的,段祥想當大廚有多方面的考慮——

大廚的工資高是一回事兒,還有就是香芹恐怕在那個小館子里待不長久,要是請一個人當大廚,那還得把錢花到別人身上……

段祥咋想,心裡咋不是滋味兒。

遇到難題就退縮,段祥更不想做這樣的無膽鼠類。

他的目光堅定下來,雙手端着菜單模板,認真鄭重起來,“要不然我就試試吧!”

隨即他的眉頭一擰,又傷腦筋起來,“光飯菜做的好也不行吧,還得找好看的東西裝吧。”

“是的,得趕緊讓勇子把該買的東西都買齊全。”洪誠知道他們的分工,自然清楚碗盤的採購是段勇源負責的內容之一。想起段勇源,洪誠意識到好幾天沒見到他人了。“勇子弄啥嘞?這幾天都沒見他。”

“他擱家收麥子嘞,可能過段時間才過來。”

段勇源的家庭情況比較特殊,出去他爺爺奶奶,他就是家裡唯一的男丁。他爹段正華英年早逝,家裡的擔子早早的落到他的肩上,想想他小小年紀挺不容易的。

他家裡地里的農活,光靠他娘薛丹鳳一個人是干不完的。

至於段祥,他家裡的情況跟段勇源如出一轍。雖然他爹還健在,不過老胳膊老腿兒,能忙動地里那麼多的活兒?

段武有段祥這麼一個不孝順的孩子,洪誠挺同情他老人家的。

這要是讓段祥知道他心裡的想法,肯定得把洪誠罵個狗血淋頭。

這小子有啥資格這麼想他?

要論起不孝順,沒有人敢排到洪誠前頭去。

“你咋不回家幫你爹收麥子?”洪誠幽幽的問。

“不用**心,你看二毛跟昊子不是也沒回去么,段政他們家今年買了一台割麥機,我們都說好嘞,段政他們家會幫我們收麥子。”段祥他們家有一點比段勇源家裡的情況好,就算段祥不在,家裡始終還是有做主的人,不像段勇源,早早的就當上了一家之主。

就那幾畝地,割麥機一上場,收完麥子那就是一會兒功夫的事兒。

這時候洪誠忒掃興的來了一句,“萬一段政家的割麥機壞了咋整?”

段祥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這烏鴉嘴!停會兒我就讓香芹找針線把你這張臭嘴給縫住!”

洪誠得意的跟段祥秀甜蜜,“她才捨不得嘞!”

段祥捂着眼不忍直視被粉紅色氣息圍繞的洪誠,沒談過戀愛的他不明白,戀愛能把一大老爺們兒生生的變成一個小娘兒們兒似的。

這麼看來,他不找對象是正確的。

“那咋弄?把勇子叫過來?”段祥言歸正傳。

“那你問問他這幾天有沒有工夫,他要是抽不出來時間咱們就先把東西買了。”

洪誠並不想打擊段勇源的積極性,畢竟段勇源對這個館子也有好幾分的熱情。他在這個館子里下了心血,要是所有的事情都讓其他人操辦了,他心裡恐怕會有疙瘩。

正如洪誠想的一樣,段勇源果然是積極的。段祥打了一個電話,他馬上就過來了。

幾日不見,段勇源皮膚黑了一些,臉上的稚氣消減了一些,整個人看上去不僅陽光還有一些陽剛的味道。

他這些天頂着日頭忙地里的農活,沒脫一層皮就已經不錯了,晒黑沒啥大不了。

段勇源去市場買餐具,並不是非要當天買回來。

有句話說得好,貨比三家,段勇源主要就是想多看看,然後跟老闆好好的講講價錢。

段勇源跟洪誠出去沒多久,酒店裡就來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

酒店站台的小妹見他跟前沒有大人,就約摸着他不是來吃飯住店的。

小妹對他的第一印象就不是很好,他一進來就東張西望,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不討人喜歡。

小妹還是耐着性子對他展顏,禮貌性的笑問:“請問你有啥事兒?”

跟前這個小姐姐笑的挺好看,少年驀地紅了臉,囁嚅道:“你們這兒是不是有個叫香芹的哦?”

“你找香芹?”小妹有些意外,她知道香芹的生活圈子比較小,朋友也沒多少,不由得好奇這個少年是香芹的啥人,“你找香芹弄啥?”

“她是我姐——”

不用多做介紹,簡單的一句話就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小妹聽段昊和二毛說過不少香芹家裡的事,知道香芹有個不爭氣的弟弟叫李寶裕。

小妹對李寶裕的好感少了幾分,她收斂起笑容,沒有方才的客氣勁兒,“你有啥事兒,我可以幫你轉告。”

李寶裕唯唯諾諾,扭頭往酒店門口看去。

循着他的目光,小妹看到酒店門口有人影閃動。

李寶裕抿了一下嘴,似乎下了決心,“我姐啥時候回來?”

看他一副等不到人就不走的樣子,小妹就沒好氣。

她啥時候說過香芹出去了?

不過從某個意義上來說,香芹的確是出去了,不過她並沒有走遠,而是跟段祥到對正裝修面的小館子里去視察了。

香芹回來的時候,看見李蓉鬼鬼祟祟的擱酒店門口轉悠,也沒上前搭理她的意思。

反正她們已經算不上是一家人了,香芹也沒想過繼續跟李家的人來往,把他們當成陌路人是最好的選擇,不然稍微給他們一點兒好臉色,他們立馬就會蹬鼻子上臉,越來越得寸進尺。

李蓉見了她倒像是見了能招財的活神仙一樣,擠着眼笑起來,唯恐臉上的笑容不夠討好對方似的。

李蓉現在的模樣,像是在邀功請賞,“香芹啊,你弟說要來看看你,我把他給你帶過來了!”

香芹根本就不相信她說的話,李寶裕十有是被李家的人給忽悠來的,肯定又沒啥好事兒。

香芹撇撇嘴,沒有多說。

她與李蓉一前一後進了酒店,果然見小妹正在櫃檯跟前與李寶裕周旋。

“姐!”見到香芹,李寶裕的臉像是被照亮了一樣。

從來沒聽他叫得這麼好聽,香芹心酸起來,她以前在李家的時候,連條狗都不如,那時候也沒聽李寶裕像現在這樣叫的好聽。

這人要是有出息了,放的一個屁,別人聞了都是香的。

“你們有啥事兒?”省去了一切待客之道,香芹直接跟他們開門見山。

李蓉乾笑着,“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說吧。”她看了一眼樓上,問小妹,“包廂里現在有沒有人?”

小妹努努嘴,不願意搭理她。

李蓉以為自己還能在這兒說上話?不過就是個被老闆辭退的老女人!

不管有沒有人,香芹都不會讓她到二樓的包廂去。

“咋了,坐留下,你還覺得委屈啦?”香芹對李蓉冷嘲熱諷。

李蓉的臉難看了一陣,不過很快恢復了正常。現在香芹放的屁都是香的,當然她說啥就是啥。

要是還想把香芹當做以前那個好欺負的對象,李蓉就大錯特錯了,不過李蓉也沒有那麼傻——

討好香芹,是必須的。

就在樓下的大廳,尋了一個空位置坐下,李蓉和李寶裕對香芹對面。

不見香芹開口,李寶裕低着頭玩着手也不說話,李蓉就率先打破沉默,“香芹,我聽說你跟人合夥開了一個館子是吧?”

既然李蓉知道了,那就代表着李家的人都知道了。

也不知道他們從哪兒得到的消息。

香芹也不否認,直逼着她,“你到底想說啥?”

李蓉本來還準備了一肚子好話,要把香芹吹捧到天上去呢,結果香芹根本就沒有領情的意思。

李蓉只能見風使舵,隨機應變了,她拍了一下李寶裕的肩膀,又對香芹說:“你弟弟放假嘞,他期末考試的成績也出來了,分數沒有達到你的要求……”

關於這一點,香芹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

她認識李寶裕又不是一兩天的事兒了,對他有幾斤幾兩重還是清楚一些的,這小子壓根兒就不是學習反而材料,又被家裡的人給寵壞了,身上的毛病一大堆。

大概是近來李家的事情發生太多,李寶裕也看清了不少實質性的問題,終於是成長一些了。

現在的李寶裕看上去沒有以前那麼頑劣、不懂事兒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