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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端言這個人,怎麼說呢,她就是那種一旦作出決定,就算全世界所有人都跑過來跟她說“姐姐,你是錯的”,她也會堅持下去的人。不過,不管結果是什麼,她都是那種特坦然的——是正確的我接收成果,是錯誤的我接受惡果。

這經常會導致一些不太好的結果,但只要一旦一條路成功,那她的成就便足矣令所有的錯誤蒙塵,就如同那句名言一般,縱經歷九十九次的失敗,只要有一次成功也足可名垂青史。何況,沈端言又不想着名垂青史的事,所以她更加不用害怕失敗。

轉變發生得十分突兀,顧凜川本就體察入微的脾氣,怎麼也不可能錯過她的轉變:“你好像有點變化?”

“沒有啊,有什麼變化,衣服是舊的,首飾也是常戴的,髮式也沒怎麼變。”沈端言說著還往銅鏡里看去一眼,她是真的覺得自己一點變化也沒有,連妝容都和平時差不離,那就是——完全沒化妝,誒誒誒,天生麗質難自棄吶!

“似乎放下了什麼東西,指心思上的。”話外音:本來就夠光棍的,現在看起來更加光棍氣質突顯,突顯得像暗夜中的螢火蟲。

噢,沈端言笑呵呵:“沒什麼,就是新近有點感悟,撈太多撈過界最後都會挺倒霉的。”

聞言,顧凜川挑眉:“所指為何?”

“蕭霄。”沈端言欣賞美少年,並希望他們能永遠如此時此刻,甚至以後也會一如往常地與他們來往,只是不再談政治,不再談大統,不再談儲位。太聰明的人,除非真能到沈觀潮那樣的程度,聰明得360度無死角,否則難得善終。

“也無甚大礙,不干涉他既可,其他的並不需要太注意。”顧凜川如今漸漸能在夢境中看到蕭霄,登基後的蕭霄,那真是一個得天獨厚的。也許,並不需要再過太久,沈端言就能看到,蕭霄是怎麼樣一位天子。

舊時天子,或威加四海,或垂拱而治,或昏庸無能,或剛愎自用,總結來說都可以明君、昏君、庸君之類的詞來形容某位天子的一生。蕭霄不同,他不能用任何一個形容帝王的詞來形容他。

他一生所行,如同太儀殿外那塊如今還無字,後來卻被他着人刻上字的石碑上的那行字一樣——帝唯一姓,天下百姓,國雖有名,天下無名。這個如今在沈端言看來,不過是個美貌可愛少年的少年,將在不久之後,真正成為一個胸襟眼界寬廣如同星海一般的曠世之君。

前必無古人,後難有來者。

沈端言:算了吧,縱觀中國歷史,有哪位皇帝是好搞的,對起於微時一路相陪的小夥伴,就沒倆心慈手軟的好吧。砍起來最利落,最不多眨眼的,恐怕就是小夥伴了。我覺得日子過得還不錯,不想攪進渾水裡去,拿命來賭蕭霄是不是可以共享人間極致榮華。

有句話沈端言記得十分清楚——“真心不要拿錢賭,摯友不要拿命去試,因為這兩樣都是拿生命作死着玩”。所以,沈端言不會去賭,不是不相信,而是相信這世上,只要能下得去本,老話還說真金不怕火煉呢,那是火候還沒到吶。

真想一輩子好好來往,那就不能隨意把人與人之間的交情拿來揮霍,不過沈端言面對再上門來的少年們,態度並沒什麼太大改變。只是有些特定的話題,不會再往深里談而已,她在談話技巧方面還是過得硬的,所以少年們很難有所察覺。

“小紅真是越來越可愛,好想抱回家!”顧汝中也就能趁顧凜川不在的時候這麼說說,顧凜川要是在的話,肯定能用眼刀子都把人給殺死。他現在是,閨女就是他的命根子,誰要搶他的命根子,他就跟誰拚命。

而且……明明是玩笑話,或者是表示喜愛的話,毒草居然每一個字都要較真,真是讓人沒法和他好好相處了。

“你抱回家不用三天,就會乖乖把她送會來的,相信我吧少年,想抱回家起碼得再等十幾年。不過到那時候,小紅會嫌你老的,比她大十幾歲呢!”做為一個現代人,沈端言覺得十幾歲的跨度相當大。可是她忘了這是個“十八新娘八十郎”,還雅稱“一樹梨花壓海棠”的古代呀。

活到七八十,納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跟玩似的。偏沈端言覺得他們和小紅之間年齡相差太大,沒能提早預知,從現在就開始防火防盜防竹馬。而且,她忘了幾個少年裡最大的張鈞也不過十六,而惦記萌物,心都被萌化的顧汝中只有十二歲呀,好生危險的。

不過……這個時候,少年們當然不會就開始惦記小紅。而且,連喝奶都要挑嘴的小紅,也真不像是將來能長成績優股的潛力股。就是心都被萌化的顧汝中,也只是說說而已,真讓他帶回家,他估計就要苦惱這**煩可怎麼辦才好。

“端端姐,最近皇伯父身體好像一直不大好,會不會……”蕭霄這個問題憋着有一段時間了,之所以挑今天來問,是看着沈端言似乎心情不錯。沈端言也就在心情不錯的時候才會指點一下,平時,她只在玩上十分用心。

“是你的不用擔心,不是你的如果你又想要的話,就要有足夠的耐心和能力。”嗯,這一句就夠了,今天知心姐姐的訪問時間到此結束,少年們,你們可以滾蛋了。

蕭霄卻覺得這話很是正確,雖然他更想聽到非常偏向他的“你必將勝利”,以及“少年,你的征途在更廣闊的地方,這點小事何必為難”。可沈端言這話中肯,且十分能撫慰他不安的心:“好,我知道了,端端姐。”

“端端姐,我怎麼感覺得你這端茶的意思,是要送客?啊,這可不行,我今天出門時就和家裡說了,我要在醒園用飯,端端姐不至於連頓飯都要吝嗇於請我們吧。”晏修棠經常見他媽這麼干,頗覺眼熟吶。

“端茶送客?端端姐,你煩我們了嗎?是我們來得太勤了,還是我們話太多吵着你了?”

“都不是吧,端端姐是覺得有危險嗎?”

看這一個個被雞媽媽拋的小雞樣,沈端言都覺得自己特殘忍,他們都不過是十幾歲的少年吶。大誤,她現在好像也才十八,怎麼就成雞媽媽了:“我確實想端茶送客,不看着時間差不多,怕你們耽誤回家的工夫嘛,誰知道你們今跟家裡打招呼了,早不說在這用飯,灶下臨時準備能有什麼合胃口的。紅茶,趕緊去知會一聲,讓灶下做點他們喜歡的來。”

“我就說端端姐不會的嘛,再說,要怕危險,早在知道的時候就不該讓我們上門了,哪有到現在後知後覺的呀,端端姐哪有這麼反應遲鈍。”晏修棠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正確。

事實上,這才是真相吶。

招待少年們吃好喝好後,沈端言才真把這幾位給送走,顧凜川今天忙,說晚飯後才能回,果不其然,晚飯過去兩刻鐘後,他才踩着黃昏最後一縷霞光回醒園。洗漱過到廂房裡先看小紅,抱着好一番親熱才抱着女兒一塊進起居室里。

一進來,顧凜川就見沈端言趴在那兒跟去了多半條命似的:“這又怎麼了?”

“他們那想親近我,可我卻非豎起一道牆了,還是以情誼永久,細水長流為名,感覺自己特不是東西。”沈端言從前真沒見過相識不久,就能挖心挖肺到什麼也跟你說,哪怕不跟家裡人講,也願意向你傾訴的清澈少年。她既熱愛他們的陽光燦爛,卻又着實感覺在他們的照耀下,連存點陰暗的小心思都會無所遁形。

“你這句話,與其跟我說,還不如跟他們說去。”顧凜川其實也挺欣賞這幾個少年的,與其說欣賞,倒不如說他們是他所期待長成的樣子。事實上,如果沒有意外,他的出身,他家的財富,足以支撐他長成他所期待的樣子,只是世事到底無常。

咦……等會兒先,她什麼時候發展到啥話都能跟顧凜川說了,連想沉默的念頭都沒有,好像不管多為難的事,只要說出來,顧凜川都能給她作出非常合適的指點似的:“再說吧,或許我得再想想。還有,那位身體不適有日子了,應該會忙好起來吧,他們還那麼小呢。”

“周高宗九歲登基,十三歲臨朝治天下,十六歲平定四夷,高宗能做到的,後人未必做不到。”顧凜川主要是對自己的夢境有信心,他相信除了自己和沈端言的命運,其他人都會照舊,正是因為如此,他小心翼翼地除了自己外,避免太大改動。

“這樣的人五百年才出一個好吧。”

“要這麼說的話,高宗距今五百年已過,如今又是一個五百年,也該是出個主宰風流的人物了。”顧凜川默默皺下眉,難道這世上還真是事有定數,人說不世之才三五百年才得一個,莫非蕭霄生來就註定要成為這五百年里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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