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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娘經歷了容珏的幾次拂袖,如今又面臨小美的背叛,這種感覺真的比朱氏找人追殺她還難受,因為,這兩人都是萱娘真正放在心裡的人,想要一輩子珍惜的親人,可惜,一個個的都放棄了她。

“小美,你走吧,明日一早收拾東西走人,看在我們曾經相識一場的份上,你從山花那拿一萬貫錢票走吧,那是我曾經答應你的嫁妝,以後,我們就兩清了。”

“萱娘,我都說了,我不是存心的,師姐,你就看在我們曾經一起相依為命的份上,不要趕我走,嗚嗚。。。”

“行了,這會哭哭啼啼給誰看,你還好意思說,瑞王打的什麼主意你能不清楚?我就奇了怪了,平時也沒有看你怎麼出門,你什麼時候跟瑞王勾搭上了?”山花心裡早就憋着一口氣,不過是看在萱娘的面上一直忍着,這會見萱娘要攆小美走,忙推門進來了。

“就是,也就是小姐仁慈,如果換做我,還想給你錢,早就把你的腿打折了。”春杏也啐了一口道。

“大姐、二姐、三姐,婆婆,你們幫我說說情,我也不想這麼做的,可他是親王,我能怎麼辦?嗚嗚,我也不想這樣的,我不是存心想出賣小姐的,小麥姐,你也幫我說說情好不好?我是為了大牛哥才這麼做的。”

“萱娘,你看,小美她也確實不是存心的,她也是對我哥痴心一片,你。。。”小麥看向萱娘,弱弱地開口了。

萱娘聽了緩緩搖頭。

“小美,你說實話,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荷花蹲了下來,扯開了小美抱着萱娘的兩手。

“就是去年我從山上下來,住在小麥姐家,瑞王知道了,找過我一次,問了我很多關於小姐的事情,我本來不想說的,可是他放了兩隻獵狗來咬我,我沒辦法,只得說了,後來,他就說,以後有事會隨時找我。今年小姐下山後,他找過我三次,問我有沒有康王的消息,問我能不能勸動小姐去西夏,問我小姐去不去王府吃滿月酒,還問我那些雕平時是怎麼聯繫的。昨兒得知小姐真的不打算去王府了,這才又託人給我送信,讓我勸小姐出門。”

“這消息是誰遞給你的?”沈尚儀問。

“侯府後門那有一個看門的婆子被他買通了,是她傳的話。”

“哼,所以你就把小姐賣了?”山花踢了小美一腳。

“罷了,那種情況下,有幾人能挺住。”萱娘一聽小美說李欽放狗咬她,便原諒了她。

“萱娘,你原諒了我是不是?”小美眼睛一亮。

“我原諒你跟再次把你留在身邊是兩回事,你當時選擇自保我不怪你,但是你事後有機會告訴我的,如果你事後告訴我,我們之間,決計不會走到這一步。”

“我想過,可是我不敢,瑞王說了,如果我背叛了他,我是決計不能活命的,還有大牛哥一家也會生不如死的。”

“罷了,以後,你就跟着趙大娘一家好好過日子吧。”萱娘說完,也不再看小美一眼,自己進了裡間的書房。

小美不甘心,還想跟進來,被山花幾個拉走了。

萱娘坐在地炕上打坐念經,不一會,天也亮了。

小美的東西已經收拾好了,進來跟萱娘辭行,見萱娘一直在閉目打坐,抽抽噎噎地磕了三個頭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小美不知道的是,她起身離開後,萱娘的臉上一片潸然。

而此時,一覺醒來的李欽站在萱娘曾經躺過的空屋子裡,看着房頂上的大洞,一動不動的。

他實在想不明白,萱娘是怎麼被救出去的,她能仰仗的不過是那兩隻雕,可它們是如何找到萱娘的呢?

昨天他的人把萱娘擄來時一直小心地觀察了上空,根本就沒有雕經過,而且,直到天黑前,他的人都在府里四處埋伏着,根本就沒有發現雕的影子。

“王爺,永定候來訪。”侍衛站在門外報告,看着李欽陰沉的臉,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凌遠霄也是一早起來便接到一封信,信里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只說請凌遠霄過王府別院一敘,凌遠霄猜測這封信應該是前一晚預備好的,只是李欽沒有想到,凌萱居然有本事逃走,讓他的計劃落了空。

“不見,你們誰去替我擋一下,最好是拖一會,我即刻回城。”李欽好奇的是,凌萱這會究竟是在哪裡。

凌遠霄聽說李欽不在,也猜到了李欽應該是進城了,於是也騎馬往回趕,所以當李欽帶着凌蘿上門時,凌遠霄早進了蘇苑。

而彼時的萱娘,正在院子教兩隻雕辨認新的記號,這回她不再用紅色的絡子,用的是幾根山雞的羽毛編的一個毽子。

“爹,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孩子,一會只怕你大姐會來看你,你就說昨天出門不順,半途被馬驚了摔了一跤就回來了,別的什麼也不要說,記住了嗎?”

萱娘聽了忙點頭。

凌遠霄說完又掃了屋子裡的人一眼,山花幾個也忙點頭。

凌遠霄交代完幾句忙走了,山花幾個仍是按照往常的習慣,該做飯的做飯該摘菜的摘菜,萱娘則帶着春風在查看地里的西瓜。

凌蘿進門的時候,看到的便是萱娘和幾個小丫頭子蹲在菜地里瞧着一個圓滾滾的綠皮瓜。

“妹妹這是在做什麼呢?”

“大姐,你怎麼來了?今兒不是孩子滿月嗎?”萱娘故作驚喜地問道。

“這不是聽說妹妹不肯去王府參加你小外甥女的滿月酒,大姐特地來單請你了,你這孩子也是,大姐不來看你,你就不知道來看看大姐?”凌蘿親熱地走了過來,想拉住萱娘的手。

“別,大姐,我這手上都是泥巴,剛弄了半天的菜。”

“你這院子里種的都是些什麼?”凌蘿這才發現院子的這些菜她都不認識。

“呵呵,不過是幾樣新奇的菜,是從西北那邊買來的種子,我也是吃着好便買了幾樣種子回來試試。”

“還是你自在,人家是想吃什麼自己買去,到你這偏成了想吃什麼自己種,府里給的月例不夠使嗎?”

“嘻嘻,大姐,我現在不領府里的份例,我自己有錢。”

朱氏也就是在萱娘初進府的那兩天在凌遠霄的過問下給過萱娘一個月的月例,後來便再沒有了下文,萱娘也懶得追要,畢竟凌遠霄的那一萬畝私田是在她手裡,這是府里人皆盡知的事情,她也不想再因為一份小小的月例讓凌遠霄為難。

“是,我忘了,我這妹妹是一個大地主婆了。”凌蘿瞋了萱娘一眼。

“是啊,大姐還沒有吃早飯吧,不如留下來看看大地主婆早上都吃什麼。”萱娘也陪着凌蘿打太極,反正她有的是時間。

凌蘿哪裡有功夫陪萱娘磨牙,笑道:“萱娘,大姐今兒來找你,是有話跟你說。”

萱娘一聽,只得站起來,春風和夏雨忙去打水,萱娘不慌不忙地洗了手,這才陪着凌蘿進了屋子。

“萱娘,是不是大姐做錯了什麼?”剛坐下來,凌蘿便拉着萱娘的手親熱地問。

“沒有啊,大姐何出此言?”

“那你為啥不來府里看我?我都打發好幾次人來請你。”凌蘿嗔道。

“這個,大姐也知道,我這才剛下山幾天,便碰到了老太太的六十大壽,老太太本來就不喜歡我,誰知偏不巧又搞出了這麼多事情,不要說別人,我都認為自己是一個掃把星了,我哪裡還敢去別人家串門?到現在,二姐和大姑太太看見我都跟烏眼雞似的。”

萱娘索性把自己放低一些,反正她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掃把星了,名聲已經在外了,想不承認也難。

“你這孩子,心思也太重了些,放心,大姐沒有想過這些,在大姐的心裡,你就是大姐的好妹妹,大姐問你,你願意跟大姐在一塊相處嗎?”

萱娘一聽這話,不由得把素日對凌蘿的好感直接拉低到塵埃里了,看來,這凌蘿也不是什麼好鳥,真把她當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哄了。

“當然了,大姐比二姐好多了,大姐,你說可笑不可笑,前天你打發人來送蝦子時,二姐居然帶人進來要教訓我,說是我連累她也成了掃把星,所以,她要我給二姐夫做小,我聽了氣得不行,反倒教訓了她一頓,說‘如果你不怕家宅不寧,不怕二姐夫一輩子起不了身,不怕自己也成了殘廢,就儘管讓我去。’她一聽這話,忙嚇得不敢張口了,改讓我賠她幾萬貫錢。”

凌蘿聽了瞪大眼睛看着萱娘,萱娘又接著說道:“還有更欺人的,大姑太太也讓我給她兒子做小,爹氣得大罵,說就是八抬大轎來抬我都不進她家的門,大姐,你說,這些人怎麼都這麼混賬可惡,一個個的都想着讓我做小?爹也氣到了,說他凌遠霄的女兒不是來給誰做小的。”

萱娘的話一下就把凌蘿後面要說的話堵住了,一時也不好再開口了,想了想,便道:“對了,昨兒我打發人來府里,說是看到你帶着幾個丫鬟出門了,做什麼去了?”

“嗐,別提昨兒了,要說多背就有多背,昨兒我有點急事想去找爹,可剛出了城門,居然碰到一匹受驚的馬沖了過來,害我們的馬車翻了,幸好只是虛驚一場沒什麼大礙,回來的路上我們幾個還說呢,也不知是哪個缺德鬼不看好自己的馬出來禍害人。”

凌蘿一聽這話,臉上忽現一陣着惱之色,正待說什麼可巧凌遠霄進來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