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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信,聽聞袁先生已經辭世,.la 【棉花糖】”看着越發害羞的綠綺,蔣妃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起袁宗皋的情況來,雖然各地的消息傳訊不便,但是這樣的事情蔣妃她們也有耳聞,只是沒有最終確定而已,而到達通州之後,又因為迎接儀注的事情生氣,所以也沒有心情仔細打聽核實情況,而且其他人沒事的話當然不會亂說,導致蔣妃心裡雖然擔憂,但卻不敢肯定事情真假。

但是空穴來風,必定有因,既然有這個傳言散播,那麼事情肯定會有些牽連,想到袁宗皋平日的忠誠,蔣妃不禁有些悲傷彷徨,不希望從張信口中聽到讓自己黯然的消息,提到袁宗皋,張信沉默起來,有些事情不是那麼容易遺忘的,袁宗皋的有恩情張信從來沒有忘記過,但是這種生死的事情不是人力可以逆轉的。

“生老病死,天理循環,娘娘不必介懷。”勉強收回沉重的心情,張信輕聲勸慰說道,卻間接承認這個事實,畢竟事情早晚會傳到她們耳中,那何必隱瞞起來。

誰都明白張信的意思,房間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在興王府時,袁宗皋這人雖然在平時表現出有些加固執,但不可否認他讓人感到敬服之意,王府上下雖然都受過他的責斥,但從來沒有人因此怨恨於他,因為他們都知道袁宗皋這樣做是為了他們好,當張信確認這個消息屬實之後,眾人的心情也因此變得難過起來,人們總是為好人的去世而惋惜的。

“袁先生人這麼好,怎麼就這樣去了?”雖然已經有心裡準備,但綠綺還是忍不住落淚起來,因為袁宗皋正是教授綠綺詩書字畫的先生,真的可以稱得上如師如父,綠綺與袁宗皋的關係自然非同一般,她聽到這個消息怎麼能不悲傷落淚。

“是啊。這人啊,總是說走就走了,也不為我們這些可憐人想想。”觸景生情,蔣妃嘆息起來,幸好她的心裡經過鍛煉之後,對此類事情有一定的抵抗能力。心裡也沒有多大的悲痛感覺,看到綠綺淚如雨下地樣子,連忙安慰起來。

張信雖然沒有看到屏風內的情況,但也可以想像裡面的情形,可是對此卻毫無辦法,只有在外面不停的勸慰起來,最後才把悲傷的氣氛沖淡一些,不過蔣妃這時也沒有興緻再談聊下去,沉默片刻之後。張信知機的告退而下,離開之時向崔文輕輕招手。

“不知道張侍讀找奴婢有什麼吩咐?”向蔣妃請示之後,崔文有些忐忑不安地走到張信面前諂媚笑道。在慶幸張信剛才沒有把自己以勢欺壓禮部官員的事情報與蔣妃知道同時,卻不敢對張信有怨恨之意,反而帶有幾分感激。

“雖然我奉皇上的旨意,負責娘娘的起居用度,但總是有所不便之處,若是你願意的話,以後內宅的事情就交由你處理。”雖然事情可以交給綠綺辦,但是張信也不想讓她勞累,乾脆任用起崔文來。也有給他點事情做,免得他又生出許多事端來。

“奴婢願意,絕不辜負張侍讀信任。”聽到這個消息崔文喜出望外,連忙答應起來,剛才的不快已經完全拋之腦後,心中感激之情更甚。

“從宮中過來的幾個內侍還不懂王府的規矩,可能會無意中惹娘娘不快,你以後有空閑地時候稍微提點下他們。”張信微微笑道:“若是他們有什麼做錯的地方,你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辦。不用向我請示彙報,況且這也是你的責任。”

知道崔文喜歡在人前耍威風。張信也不介意提供一個機會給他。反正宮中地太監都是這個德性。底層地太監已經習慣了。反之亦然。只要有機會。他們也會如此地。這種惡習非常難改。而張信也沒有興趣讓他們去改。(.la 好看的)因為捉住這點。張信用起太監來覺得非常得心應手。

“奴婢明白。張侍讀事務繁忙。這些瑣事肯定不讓您操心。”崔文連聲稱是。臉上地笑容越發燦爛起來。

“我初來駕到地。對這裡還不熟悉。你先把從宮裡來地奴婢僕役安排一下。他們原來是做什麼地現在就做什麼。還有那幾箱御用之物。讓人呈給娘娘過目後。再妥善收藏保管起來。這都是皇上地心意。讓娘娘不要拒絕。”張信吩咐好任務之後。微笑說道:“我還要去應付那幾個禮官。這些事情麻煩你了。”

“不麻煩。張侍讀有事您去忙吧。這些瑣碎事情交由奴婢處理就行了。”崔文怎麼可能會覺得麻煩呢。恨不得這類事情越多越好。當下連忙勸張信有事就去忙。自己會把事情妥善處理地。絕對不會張信費心。

“那我就去了。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地話可以到客廳找我。”張信微笑說道。然後在崔文恭送之下朝客廳走去。負責迎駕地幾個禮官還在等自己地消息呢。大家都是朝廷官員。也算是同僚。張信也不好意思讓他們等急了。

當張信走到客廳時。發現禮官們根本沒能安下心來等候。坐卧不安、表情顯得十分急躁。有時候還四處張望。發現張信之後紛紛圍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開始打聽起來。

“張侍讀,娘娘可有什麼吩咐,是否願意起駕進京。”王瓚也知道這是怎麼的妄想,但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起來,希望夢想成真。

“娘娘心意已決,若是不能解決興獻王儀注之事,絕不進京。”張信嘆氣說道:“雖然下官儘力勸說,但娘娘絲毫不為所動,實在是有負眾們所託啊。”

“張侍讀不必在意,若真是如此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王瓚雖然誠實,但不是笨蛋,當然不會相信張信真的會勸說蔣妃,心中失望之餘還是提起神來安慰說道:“雖然有負朝廷之託,但是我們已經儘力而為,想來朝廷應該不會責怪的。”

這話不知道是安慰張信還是在安慰自己,反正語氣非常猶豫,最主要的是,王瓚所說的朝廷到底是指皇帝還是百官。眾人心裡都十分明白,心中開始嘆氣起來,皇帝與權臣鬥法,受氣地還是他們這些跑腿的。

“王大人如此盡心儘力,朝廷怎麼可能責怪呢。”張信反過來安慰說道:“皇上可是很明白王大人忠心的。”

“那是,那是。”雖然明白張信這話是意有所指。但王瓚卻不敢接這個話茬,只有唯唯諾諾答應起來,他心裡雖然贊成皇帝的主張,也認為張璁的大禮論非常有道理,可是卻不敢違背毛澄、楊廷和地意思,唯有裝聾作啞起來,主要是楊廷和的威信已經深得人心,沒有人敢公開逆他的意。

“卻不知道娘娘現在的意思是?”見到上司為難,一名禮官站出來解圍說道。既然蔣妃不願意進京,那麼他們該怎麼辦,人沒有接到就回去復命。這似乎是在找罵,幾個禮官當然不想承擔這個責任。

只要是稍微明白形勢地都知道,現在皇帝正和大臣們正在爭執,雙方相持不下,火氣應該也積累不少,誰知道他們回去之後會不會成為雙方攻擊地目標,把不滿與怒氣都發泄到他們身上,扣上一個辦事不力地帽子,那麼他們還有什麼前途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