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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最微妙的事情莫過於人和人之間的關係,男人和女人,朋友和敵人,恩人和仇人,關係的轉變有時候只需一念之間。自從上次談話後,梵青慧與李樂之間似多了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覺。不知出於何故,在那之後梵青慧絕口不再提合作之事,反而好像對樂不思內的一切產生了興趣。

李樂喜歡開她的玩笑,而她似乎也並不反感。時不時的就會來找李樂閑聊幾句。李樂初始以為她是想玩一手曲線救國,打打友情牌耍耍美人計。但時間長了卻發現,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更多時候,她似乎對樂不思里的人更感興趣。如果一定要具體到某一個,首當其衝的當然就是李樂。儘管她表現的很矜持。經常見到她安然坐在樂不思院子里那棵大桃樹下喝着咖啡,笑盈盈向每個進進出出的人打招呼。而每當李樂出現時,她便會立即收斂笑容,卻也不會立即避開,而是故作矜持的閑聊幾句。不過絕不會說起關於合作的話題。

她很好奇李樂為什麼會把太行樓改成樂不思廉租旅館?而每當李樂說道每個人在面對生活時都應該有自己的選擇時,她便會悄然無聲的低下頭,那樣子帶着幾分落寞,幾分艷羨,似乎對她而言這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有時候她喜歡向李樂打聽住在樂不思里的那些人,了解發生在那些人身上的故事。彷彿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驟然來到俗世中,對人世間的一切悲歡離合都十分好奇。而每次,當她聽到一些不幸的事情時,總會毫不猶豫的伸出同情之手。李樂的小人之心作祟,總覺着她是別有用心,而她做的卻是那麼自然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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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一家又住進來一個月,房租照舊沒交。不但沒錢交房租,甚至還從樂不思的賬上借了一萬塊錢。其他人,諸如梵青慧,燕小五等,也都在條件允許的範圍內給予過他們幫助。

蘇霞飛私下不止一次對石頭說,李樂開的不是旅館是善堂,照這麼干,麵館賺的錢和門面房的租金都得用來填補樂不思這個窟窿。

石頭每次都只是憨厚一笑,說:“樂哥有分寸的。”還讓讓蘇霞飛放心,囑咐她少操那些沒用的閑心。

蘇霞飛就像蘇妲己遇上了伯邑考,萬種風情偏偏撞上個不解風情的傢伙。什麼枕邊歪風,耳鬢私語都全無用處。

其實她搞的這些小動作,並非無人察覺。

比如燕小五就頂看不上她,並且不止一次的對李樂說,應該把這個女人攆出去。

房間里黑着燈,電腦上正播着飯島愛三十年愛情動作典藏之“愛與鷹”。鏡頭裡的加藤鷹臉上還沒爬滿皺紋,也還沒被稱為‘指神’。飯島老師則正值青春年少。二人上演盤絲大戰,端的是精妙絕倫。戰況正熱時,二人靈欲一致難捨難離,表演的很投入。李樂關了聲音,鬼祟的享受這份懷舊快感。想到電腦中的伊人已逝,指神已老,正自唏噓不已。

砰地一聲!

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用蠻力撞開,燕小五一頭撞進來,剛好看見加藤鬼子舉槍對着飯島老師的臉頰,神情猙獰在發射。

“啊!”一聲尖叫過後,接着是嘩啦一聲。李樂的二手聯想發出一聲慘叫,被摔的稀里嘩啦。燕小五還兀自不解恨,指着李樂罵:“你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李樂面不更色道:“你不敲門就闖進我的房間,摔了我的電腦,打擾了我最重要的娛樂活動,然後卻說我不是好東西,妹子,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喲。”

“你!”燕小五怒目而視,看似要破口大罵,但最後卻只說了句:“輕浮!”語氣極度不屑。

“說吧,無事不登三寶殿。”李樂到底還是有點尷尬,沒再繼續跟她掰扯,問道:“這麼急找我,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

燕小五這才想起自己為什麼來的,拍桌子瞪眼道:“姓李的,你敢不敢把蘇霞飛那個臭女人弄的遠遠的?”

“她怎麼得罪你了?”

“你問問她敢嗎?”燕小五哼了一聲,道:“她又在攆老張一家走,人家孩子病了,暫時有困難,她不同情也就罷了,還趕人家走,這樣的人你留着她做什麼?”

我他媽連你都留下了,留下她還有什麼奇怪的嗎?李樂在心裡頭想道。嘴上卻還在維護蘇霞飛:“在商言商,她這麼做沒什麼錯,你不覺得老張一家有做的過分之處嗎?”

“這麼說來,這是你的意思嘍?”燕小五一皺眉,道:“老張一家哪裡過分了?不就是欠你幾個月房租嗎?還有上次從你那裡拿了一萬塊錢救急,我已經說過了,這錢他還不上沒關係,我替他還,你要是缺錢大可以來找我,為什麼讓人趕他走?”

李樂道:“古人有句話叫幫急不幫窮,說的是人有旦夕禍福,遇見了為難遭災者,理應伸出援手幫助,但如果一個成年人總是要靠着別人的救濟生存,而不思勞作,那就不值得繼續幫助了,老張夫婦住我的,吃我的,用我的,借我的錢,但是到目前為止,我沒見到他們有一絲一毫自力更生的意思,彷彿救治那孩子的事情已經成了整個社會和我的責任。”

燕小五氣勢不減:“照你說來,就應該把他們一家三口丟大街上去?”

李樂面上古井無波:“孩子可以留下,但老張夫婦必須出去找工作,我可以不在乎那點房租,也可以不計較他們借走的錢,但我不能接受兩個等待天上掉餡餅的懶人。”

“說的冠冕堂皇,我看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燕小五瞪着李樂:“他們都去工作了,那孩子誰來照看?”

“必須由你來照顧,你既然想幫助他們,就不能光說不練,不管是你還是我,都不能幫他們一輩子,你我都清楚,老張夫婦如果不能自立,終究有一天會面臨此刻的困境。”

燕小五目不轉睛看着李樂,一時感覺自己挺神聖,一時又覺得好像中了什麼奸計。

李樂神情肅然,沖她點點頭,道:“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你雖然嘴巴厲害了一點兒,脾氣急了點兒,但我知道,骨子裡你是個善良的女孩子,而且聰慧漂亮,俠肝義膽,所以這件事非你莫屬。”

燕小五難得的麵皮泛紅,心中那點懷疑很快被自豪感和神聖感取代。輕哼一聲,道:“我是什麼樣的人用不着你來評價,我肯幫忙就是衝著那孩子可憐,與你這流氓沒有一點關係。”語氣竟似比之前柔和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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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東北,白頭山,中朝邊境。湯汝麟和只剩下一條胳膊的金螳螂坐在車裡看着對面,一輛封閉甚嚴的軍車正飛速向這邊駛來。二人對視一眼,同時開門下車。

湯汝麟眯着眼打量那輛裝甲森嚴的軍車,道:“你說你這個弟弟曾經中了十三槍不死,還曾經表演過徒手幹掉東北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