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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退!退!

李樂連退了三步,對面的男人緊追不放跟着揮手砍了三刀。而身後的女人則哇哇大叫起沒玩。聲音竟似比之前更銷魂。三個人,一追兩退,已穿過女人撞出的窟窿,進了隔壁房間。

三步之後,李樂跟持刀者之間的距離終於拉開到安全範圍。抬腿落足,狠狠踩在女人的赤腳上,這一腳有個名頭,叫做碎骨槌,腳到足碎,身後傳出殺豬一般的嚎叫。女人的手臂力道銳減。李樂趁機後背猛然發力一震,女人倒飛着出去。口噴鮮血,落地不動。

與此同時,矮個子持刀者的刀又到了,這一下卻是變斬為刺。這一刀又快又凶又狠!

李樂震退神力女人,正是舊力剛去新力未生的當口,持刀者這一刀正是看準了這瞬間的破綻。一刀刺來,李樂已然躲閃不及。只得一橫手臂,伸出兩根手指,於電光石火的瞬間夾住了長刀。

就在刀尖幾乎已觸碰的肌膚時,刀光戛然頓住!持刀者一擊不中毫不氣餒,足下猛然發力,運起全身力道狠狠向前繼續刺下去!

李樂力運指間發力一擰,同時橫身避其鋒芒。只聽叮的一聲脆響,那刀尖被折為兩段。持刀者想不到李樂強悍若斯,大吃了一驚,突然將手中斷了一截兒的刀丟向李樂,接着身子向後一翻,退回到李樂的房間,落地後腳下絲毫不停,直奔窗帘一隱而沒。李樂閃電般追擊而至,一拳擊出正中此人左腿,喀嚓一聲,分明是骨裂之聲。而那人卻憑地堅忍,雖受此重創仍能毫不停留的飛躍而下。

李樂追至窗口一看,只見那人展開雙臂,亮出一雙蝠翼,翱翔而去。李樂信手抓下一片窗框丟了過去,那人卻凌空一換腰躲了開來。李樂還要再丟,那人卻一收雙翅,身子陡然下墜拉開了與窗口之間的距離。李樂一把將手邊窗帘扯落,便要跟着跳下去追擊,就在這時,聽到身後門被撞開的聲音,回頭一看卻是住在自己另一邊隔壁的梵桃花手持銀鋤闖了進來。

只這一瞬間,那矮個子的持刀者已然張開滑翔翼飛的遠了。李樂氣的狠狠一拍窗框,再回頭看那女人時,梵桃花已經跟彼纏抱在一起!

前一刻,梵桃花雙手扣住女人誇張飽滿的前胸,挺腰抵住女人的後臀,姿勢相當曖昧。後一刻,只見他猛然向前一挺胯,已將女人高壯的身軀整個抱起,接着仰面向後,重重的將女人摔在地毯上!

我操!李樂怪叫一聲,喝彩:“摔的漂亮!”

梵桃花迅速站起,先整了整衣物,又撥弄了一下被弄亂的頭髮,才問道:“發生什麼事了?這娘們是誰?”

女人被摔了個四仰八叉,私密處完全暴露在二人眼前,梵桃花一皺眉,隨手將身上外套脫下丟在女人身上。

李樂嘿嘿笑道:“你剛才抱都抱了,這會兒到玩起紳士風度了。”

梵桃花沒什麼心思開玩笑,問道:“來刺客了?怎麼搞成這樣?”

李樂聳聳肩,輕描淡寫道:“這個被你抱摔的娘們兒喜歡叫還喜歡抱人,而那個拿刀的矮個子卻喜歡砍人。”

這會兒石頭和燕小五也聽到動靜趕了過來,見此情形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李樂示意燕小五尋那女人的衣服給她穿上,這娘們被摔懵了,坐在那兒搖搖晃晃任憑燕小五擺布着穿上衣服。李樂用英語問了她一句你是誰?結果毫無反應,又換了俄語,這次終於有了回應。

“我叫喀秋莎。”女人搖搖晃晃完全出於下意識的回答道。

“你是做什麼的?為什麼幫那人殺我?”

“殺人就是我的職業,那日本老頭出一萬美金雇我做這件事。”女人說著,陡然一激靈,似已清醒過來。

李樂繼續問道:“知不知道日本老頭叫什麼?”

喀秋莎搖頭道:“不知道。”

“你是怎麼跟他聯絡上的?”

“不知道。”

李樂轉頭看了梵桃花一眼,道:“照剛才的摔法兒,再給她來一下吧,幫她恢復一下記憶。”

女人似乎聽懂了這句話,叫道:“你不可以這麼做,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不能這麼粗暴的對待一位女士。”

梵桃花在女人身上迅速瞄了一眼,撇嘴道:“快別噁心我了,就剛才那一下,我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再來一下,她懵不懵我不知道,我肯定暈菜。”

李樂嘿嘿笑道:“其實你不必摔她,只要過去再抱她一下,保證她什麼都說了。”

女人眨巴着眼睛,左看右看,很期待的樣子。

燕小五抿嘴笑道:“你看她這個樣子,你要是真抱她一下,保證祖宗十八代都能告訴咱們。”

梵桃花佯怒道:“誰願意抱她誰抱去,哪個再跟我這麼說,我跟哪個急!”

李樂眯着眼看着他,笑道:“你剛才抱摔這娘們兒的時候,雙手從這娘們兒的肋下穿過,扣住了她的雙胸卻沒有選擇抱腰,摔的時候先挺胯後仰身,這手法我看着有點眼熟,教你的那人可是姓顧的?”

梵桃花一愣,點點頭反問:“你怎麼知道?”

李樂嘿嘿笑道:“果然是他,這麼猥瑣的後仰抱摔也只有他才能教的出。”

梵桃花也笑道:“顧老先生遊戲風塵,是難得的良師益友,他也沒少在我們面前提到你。”

李樂點頭道:“你既然跟他學過本領,那我就更放心了,你也看到了,此行兇險莫測,咱們這邊還沒開始呢,人家已經先下刀子招呼了。”頓了頓,又道:“剛才那人從壁櫥潛入我的房間,直到殺機畢現的一刻才被我察覺,刀法精湛出手無情,稱得上是個很厲害的忍者,足以證明那個工作人員沒說假話,確實有一夥日本人盯上咱們了。”

李樂說的鄭重,眾人親眼目睹了室內激烈打鬥留下的痕迹,神情皆肅然起來。

石頭忽然問道:“樂哥不打算審問這個女人了?”

李樂看了看這肥壯的女人,想起她剛才銷魂的叫聲,笑道:“這娘們兒分明是當地雇來的哥薩克人,想來所知有限,揪住她問個沒完只會浪費時間,還是把她交給警方處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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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眾人整頓旗鼓準備等梵青慧到了便出發。

上午九時左右,梵青慧終於趕到,一見面便對梵桃花說:“若不是為了二妹,別指望我能幫你。”

李樂笑道:“來啦。”

梵青慧臉兒泛紅,顧盼左右,最後目視李樂,點點頭道:“嗯,來了。”

李樂笑道:“先到了四個人倒有兩對兒棒槌,你這一到總算咱們這隊伍里有了個明白人,我心裡有底多了。”

梵青慧恬然一笑,道:“我也是紙上談兵,而且手無縛雞之力,真到了危險時刻,百無一用就是我了。”

人員齊整,終於可以動身了,李樂一揮手,全員整裝出發。

吉普車一路往東南,直奔三百多公里之外的肯特省首府小城溫都爾汗。這座人口不足三萬,面積卻相當於一座台島的小城因為一九七一年的墜機事件而聞名中外。一路行來,滿眼都是荒原和大漠。偶爾能看到成群的牛羊和放牧者經過,出沒於風吹草低之間。隱約有悠長的調子傳入車中,令人頓生遼闊豪邁之感。、

吉普車的性能極佳,但路面實在太複雜,水坑連着水坑,沙窩串着沙窩,稍有不慎就會陷車。李樂一路小心駕駛,三百公里的路程,因為地勢複雜路面顛簸,竟走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時分,導航設備才提示前方就是溫都爾汗城。

所謂的城市,與其說是城,不如說是村鎮。站在城市入口處的土崗上望去,極目之內已將整個城市盡收眼底。

梵青慧道:“別看這座城市規模有限,但她所管轄的面積卻不小,作為肯特行省人口最稠密面積最大的城市,足有將近四萬平方公里,當年那位名震中外的林副主席便是在這裡墜機身亡的。”

石頭沉聲道:“這的市區面積實在太小了,導航顯示方圓幾百公里內找不到第二個落腳點,包得金一夥肯定就在這兒呢,咱們一旦住進去,根本不可能瞞過那伙人的耳目。”

燕小五:“那就住帳篷好了,不然咱們準備那麼多東西做什麼?”接着興奮的:“我還從來沒在野外住過呢,一定特有意思吧?”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李樂。

“大灰狼跟你一個想法。”李樂兜頭潑了一盆冷水過去,調侃道:“依着你,咱們倒是可以為這高原留下幾堆肥料。”

燕小五不服氣道:“咱們手裡不是還有槍呢嗎?”

李樂回身看了一眼,轉過頭來對着燕小五一笑,一字字道:“你覺着這東西能管用是因為你沒親眼見識過這些西伯利亞草原狼的厲害,我可是領教過一次了,那情形就是過一百年也不會忘記。”

梵桃花指着下方的城市,沉吟道:“這城市的四周都用高高的土圍子擋住了,一共就留下了幾個出入口,看樣子不是用來防人的,難不成真是為了防狼?”

李樂點點頭,肅然道:“確實如此,這叫干打壘,是用水和泥巴做的,利用室外的低溫,一天之內便可以修成這道牆,這裡一到了冬季食物匱乏期,人們就會修築起這東西,簡便實用,草原上餓狼成群,卻很難突破這道防線。”

燕小五左右四顧,不在乎的:“說的這麼邪乎,我怎麼連一隻狼毛都沒看到?”

話音剛落,就聽遠方傳來一聲狼嚎,順風送至,清晰嘹亮。

嗷!!!

荒原狼的嚎叫聲,是動物園裡那些被圈養磨沒了狼性的貨色不能媲美的。這叫聲裡帶着一股子肅然殺機,令人不自禁的為之神奪。燕小五嚇的一縮脖子,打了個激靈,道:“活見鬼了,咱們說話這狼能聽見嗎?”

李樂仔細聆聽,作出判斷:“這是一頭成年雄狼的叫聲,距離咱們大約三里之外,剛入冬,正是草黃天寒食物匱乏的季節,狼群的攻擊性最高,這群狼很可能是跟着咱們過來的,如果今晚不進城過夜,這群狼就會是個大麻煩。”

梵青慧黛眉微蹙,道:“前有強敵,後有餓狼,這可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