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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6浩微愣,成親之前少年們的對話中也從未出現過這樣的名稱。

“你媳婦!”

“你說什麼?”6浩一驚,翻身下馬,抓住王策問道:“婉婷病了?”

“你這丈夫怎麼當的?媳婦病了還……”

6浩沒心思聽他嘮叨,當即拔腿衝進了院子。

服過葯後,梁婉婷自然藥到病除,等到婢女將大夫請來,反倒將那大夫氣得半死。

脈象穩健,滿面容光,哪像生病的樣子?

分明消遣老夫嘛!

等6浩衝進卧室時,便只瞧見梁婉婷和6瀅二人正盤坐在床山玩着紙牌。

聽見響聲,被貼了一臉紙條的梁婉婷轉頭看向丈夫,頓時一臉嬌羞。

“別,別撕啊!”6瀅連忙制止正在撕紙條的梁婉婷,嚷道:“說好要貼一個時辰的,這還差一刻多鐘呢!”

6浩走了過來,仔細瞧了瞧梁婉婷,但見媳婦,容光更勝往昔,不由疑惑道:“不是病了嗎?”

“一點小病……”

“你還好意思說!”一聽這話,6瀅就來了氣,一把將嫂子拉到身後,跪在床上,雙手叉腰,直視着6浩,罵道:“有你這麼對嫂子的嗎?生病了都不見人影……”

“不對,要是辰哥哥,立馬就能現媳婦生病了!”

6浩垂下眼瞼,伸手將妹妹撥開,望着梁婉婷,歉意道:“有點急事,出門去了,病好了嗎?”

“早好了!”梁婉婷笑道:“吃了瀅瀅拿來的葯,一下子就好了!真是靈丹妙藥啊!”

“那我們的事,瀅瀅也都跟你說了?”6浩看了妹妹一眼,又問梁婉婷:“那你害怕嗎?”

梁婉婷沉思片刻,繼而笑着搖頭:“出嫁從夫,母親也跟我說過,大伯和夫君都是能上戰場的人,既為將門婦,就該有這樣的準備……”

看來媳婦對自己面對的敵人還沒有真正了解清楚,雖然這些事從來都不瞞6瀅,但沒有真正見識過的6瀅也沒有一個清晰的認識,再由其講述給梁婉婷聽,要沒那顆靈丹妙藥,估計只會被當成傳奇話本吧。

6浩搖了搖頭,不打算將其說清楚。

將門就將門吧,反正和戰死沙場也沒多少區別。

看過媳婦後,6浩走出小院,等在外面的王策走了過來:“大哥那裡傳來消息,暫時出不來,明日的科舉只能你去了!”

6浩沉默點頭。

徐番府上,施南亭正在彙報近日的情報。

“明日科考的題目已經出來了,陳.希烈親自擬的,放出的風聲說今年將會錄取十倍的進士,差不多有三百五十名左右……”

“李黨近來也不太平,蕭炅成功自立後李黨人心浮動,幾座山頭愈明顯,各家都在後面煽風點火,但揚州那邊的幾家沒有動靜,李黨根基還在……”

“下午的時候,蕭炅入宮面聖,聖上卻去了虢國夫人府赴宴,隨後蕭炅又趕去虢國夫人府上,但是……”

施南亭停下,看了徐番一眼,見其依舊背靠木椅閉目養神,便接著說道:“據虢國夫人府上的人說,聖上似乎對虢國夫人起了心思,貴妃娘娘十分生氣!”

徐番猛地睜開雙眼,將目光打向施南亭:“你說什麼?”

“虢國夫人在宴會上勾引聖上,聖上似乎已經起了心思……”施南亭硬着頭皮說道:“虢國夫人府上人員流動大,打探消息的人看得很清楚,聖上確實對虢國夫人動了心思!”

“該死!”徐番皺緊了眉頭。

蕭炅今日下午沒能將許辰救出的事,徐番這裡安插在京兆府的耳目第一時間就將消息傳了回來,正想着該用怎樣的代價將學生換出來的徐番卻聽到了這樣的消息。

“明天就是科考了……”徐番重新靠了回去,口中喃喃道:“要不要讓他等一年呢?”

另一邊,6浩猶豫一陣後,還是準備先去見大哥一面。

京兆府的大牢,換了個牢頭後,許辰的日子好過了很多,只要不離開大牢,在門口晒晒太陽也是可以的。

6浩進去的時候沒受到任何阻攔或檢查,成功見到正在看書的許辰後,6浩反倒不知該怎麼開口。

“坐下,抬頭說話累!”

“哦……”

“怎麼?”許辰將目光從書本上移開,看着6浩:“心裡不舒服?覺得愧疚?悔恨?”

6浩默默點頭。

“結婚嘛,換了我弄出來的場面保管更大!”翻了翻白眼,許辰突然說道:“額……我這麼說,你會不會覺得是在寬慰你?”

6浩抬頭看大哥,點頭。

許辰無言,良久罵道:“那他媽讓我說什麼?”

“不知道……”6浩老實回道。

“行了,行了!安慰人這種事老子也不在行,尤其你還是個男人……”許辰不知想到了什麼,一陣惡寒後,連忙擺手道:“有什麼事快點說,明兒你還得進考場!”

“我剛才碰到了太子……”隨即,6浩便將剛才在樹林里殺人以及遇見李亨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連帶趙銘失蹤、小黑死亡,和唐雪玢在門口看到的那個疑似修士的中年掌柜的事全說了出來。

微微張嘴的許辰久久無言,鐵青的臉上,滿是可怕的陰霾,抬起的手指了指6浩,又轉而指了指自己,還是沒有說出話來的許辰用力將書本拍在木板搭成的床上,隨着一聲轟隆,許辰站了起來。

“我現在就出去!”許辰走到門邊,大聲吼道:“去把蕭炅叫來!”

正在書房思考該將剛到手的科考題目分給哪些子弟的蕭炅被獄卒慌亂的聲音打斷了思緒。

聽聞是許辰有事,蕭炅便耐着性子穿衣離屋,快步走到牢房。

“賢弟有何要事?”蕭炅笑着拱手見禮,看見6浩也在後便直接說道:“原來6公子也在,那正好,待會兒去書房一趟,我那有幾本剛到的珍本……”

“我要出去,立刻,馬上!”

許辰的話讓蕭炅愣了一下,繼而苦笑道:“賢弟見諒,下午的事是老哥我沒辦妥,你放心,我保證的事一定會做到!還請稍等……”

“我說了我現在就要出去!”

一向沉着冷靜的許辰竟難得吼了起來,蕭炅臉上的尷尬收斂了起來,目光變得沉重。

“如今已入夜,宮門落鑰,就算你能讓虢國夫人回心轉意也不可能在今晚見到聖上,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在說些什麼!”

“我不管,我今天必須出去!”許辰臉上,滿是不容拒絕的決然。

“我不知道你出了什麼事,但如果你再這樣不理智下去,我就要重新考慮我們之間的合作了……”

“我的兄弟生死未卜,我今天必須出去!”

“……”蕭炅死死盯着許辰,冷冷道:“我沒辦法!”

“呵,你還是越獄吧!那樣我……”

一聲巨響,紛飛的木料捲起厚厚的塵土,滿臉獃滯的蕭炅就那樣看着從破碎的木欄中走出來的許辰,甚至沒有現臉上被木屑擦出的傷口正在留着鮮紅的血。

“你說得對,越獄最簡單!”

說完,許辰便朝着牢門大步而去,身後,6浩連忙快步跟上。

良久,眼看着犯人揚長而去,身為主官的蕭炅卻依舊呆立在原地,賈牢頭連忙輕聲喚道:“大……大人!這……要追上去嗎?”

蕭炅終於回過神來,轉頭看了看一片狼藉的牢房,又看了看早不見身影的過道,腦中還在思索着這一幕的真實性。

“他,越獄了?”

雖然這不是許辰第一次越獄,但剛才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一副準備在京兆府大牢常住的樣子,這轉眼間就越……越獄了!

到底為什麼啊?

哦,他說他兄弟生死未卜!

至情至性?

可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麼啊?

你搞不好要亡命天涯的啊!

小小年紀就已身居五品,封疆大吏又是宰相的學生,坐擁一道之地,麾下兵強馬壯,前途無量的人就這麼沉不住氣嗎?

難道他要造反?

開什麼玩笑嘛!

你的人馬離長安十萬八千里呢,拿什麼去造反?

荒誕的、真實的念頭一遍遍沖刷着蕭炅的腦海,這一刻,宦海浮沉幾十年的經驗都沒法給他一個答案。

“娘的,這人有病吧!”

憤怒中的許辰才沒時間去管蕭炅怎麼想,也沒去想該怎麼善後,趙銘生死未卜,那麼現在就必須立刻找到他!

無論是生是死,都必須要有一個答案。

大搖大擺出了京兆府,在門口少年的驚愕中,許辰翻身上馬。

“你去通知彭澤他們,做好最壞的打算!”說完,許辰策馬朝東市奔去。

6浩連忙跟上。

餘下那名少年愣了好一陣,方才一個機靈醒過神來,然後大步朝彭澤所在的據點飛奔而去。

蕭炅這裡沒有把許辰越獄的事傳播出去,他準備先看看這瘋子要做什麼之後才下決定。

琉球島一半的土地畢竟不是一個小數目,不到最後,他自然不可能放棄許辰。

可是,許辰的越獄,以及隨後生的事還是再一次震動了整座長安城。

事實上,還在許辰準備行動的過程中,一直在注意着他們的許多人就已經得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