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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歸疑惑,計劃還是要繼續執行的。,

山谷中,幾處明亮的光幕,等在裡面的人靜靜地看着汴城的人與其餘勢力的修士們廝殺着。

原本除了一點根基也無的散修外,其餘的中小勢力手中或多或少也都有些底蘊。

只是不比這幾家大型勢力,這一回出現在失落空間內的大部分中小勢力都是在發現突然出現的空間裂縫後倉促間進入的,準備上弱了許多。

即便如今這些能活下來的多是行事機警、修為不俗的人,可在傾力出擊的汴城一方手下卻還是有些局促。

廝殺進行了很久,月亮升到天空中央,又向東側滑去。

人死了很多,有汴城的人,但更多的卻是各自為戰的其他修士們。

一側山壁邊隱蔽的碉堡內,許辰靜靜地看着,面無表情、心無波瀾。

只是眼前廝殺的場景讓他心中有了些傷感,倒不是憐憫和悔恨,大概只是源於同類本性中的一種感傷吧。

物傷其類,大致是這麼個意思。

山谷中的場景,許辰看過,卻沒有經歷過,倒是身旁的不少兄弟此前在街面上乞食時曾不止一次的經歷過類似的爭鬥。

“像嗎?”許辰轉頭問宋清。

“像!”宋清平靜地點頭,雙眼中帶着追憶,輕嘆道:“他們真可憐!”

沒有相同經歷的人聽不明白宋清這話,而不是經歷過這種經歷且有了根本性變化的人更無法理解他這話。

好在許辰雖無經歷,卻帶給了少年們根本性的變化。

所以,許辰也有些感慨:“的確很可憐!”

“乞丐或許貧苦,但一生終究短暫,雖說生死無常,但幾乎所有人都有那麼一個縹緲的夢,能不能實現另說,但有了丁點希望,活着至少還像個人。”

“可他們,即便能活個幾百上千年,卻永遠不知道未來的路在哪裡,眼睜睜地看着毀滅的到來卻無能為力,越是活得久卻又越是怕死,這樣的人生活着又有什麼意思?”

……

楊紫菀打破了沉默,看着許辰說道:“所以,你要為我們找出希望來!”

許辰轉頭看她,笑了笑,非常鄭重地點頭。

廝殺漸近尾聲,由於大勢力未曾加入進來,其餘的勢力以及散修修士之間毫無信任可言,在組織嚴密的汴城城衛軍以及更為變態的特殊組織的聯手進攻下,人數越來越少。

但最後一個對手倒下之時,汴城的人馬已然少了一小半。

一直擋在趙若兮身前的雲爺將插入對手胸膛的那隻手抽了出來,一道道風旋在手上卷過,鮮血散凈,有些疲憊的雲爺抬眼看向各色光幕中的人們。

雲爺的衛士們圍住了光幕中的眾人,而那些只剩了一半的特殊男子卻將依舊將所有人圍住了,且一步步地靠近着,準備時刻發動進攻。

這些人的神智雖有了些問題,但源於戰鬥的本能,在剛剛結束一場激戰後,同樣需要少許的休息。

光幕中的眾人結束了調息,站了起來。

除了宋永平之外,另外的幾處陣法中都有一兩個金丹期修士坐鎮,最高修為不過築基後期的宋永平一方自然成了這些特殊男子眼中的軟肋。

看着光幕外明顯多於其他幾處陣法的特殊男子們,宋永平苦笑一聲,繼而朗聲道:“許兄,我也知許兄直到如今不肯露面必有深意,只是兄弟這真的撐不住了啊!”

山谷中依舊沒有絲毫的反應,只是趙祤克的雙眼微微眯起。

宋永平無奈嘆道:“許兄,你可還欠着兄弟一個承諾呢!兄弟也不求其他,只求許兄能將我和我這幾位弟兄平安送出去!”

碉堡內的許辰看着宋永平那張裝模作樣的臉,忽而笑起,隨即朗聲回道:“可以!”

聲音方落,趙祤克便聞聲而動!

濃霧升起,一道淡淡的光在霧中極速穿行着。

奇怪的是,這一刻的趙若兮依舊閉着雙目盤坐於巨石之上。

霧氣瀰漫中,淡光所過之處,雲爺的兩名衛士躲閃不及,一左一右兩條手臂墜了下來。

而另有幾名容貌相同的男子卻未來得及出招格擋便已身首兩分。

濃霧很快籠罩了聲音發出的那一片區域,一道又一道的光不停地撞擊在漆黑的山石上,發出的聲響卻不盡相同。

忽而,霧氣中亮起一道耀目的雷光,渾身繞着電芒的楊紫菀高高躍起,然後朝着某地一腳踢了下去。

濃霧中,趙祤克現出了身形,揮手散去劍身上的亂躥的電芒,神情凝重地看着對面的楊紫菀。

“想不到你也這麼強!”

楊紫菀的強大有些出乎趙祤克的預料,楊紫菀築基初期的修為他看得一清二楚,也正因如此,一向驕傲的他此刻也有了些觸動。

楊紫菀沒有答話,只是右手微曲,手掌之間亮起一道電芒來。

電芒越來越大,片刻間竟成了一把三尺長劍!

這一招,驚動了場上除了特殊男子外的所有人,即便閉目的楊紫菀也睜開了雙目。

“引雷入體也就罷了,這一招化雷為劍即便大哥也不容易做到吧!”

趙若兮若有所思地看着楊紫菀,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目光,楊紫菀俏目乜了她一眼。

沒有說話,意思卻傳達的很清楚!

手提雷劍,楊紫菀身形晃動,朝着趙祤克沖了過去。

寒月再動,趙祤克的身影消失在越來越濃的霧氣中……

這邊交上手了,雲爺的衛士也開始對幾處光幕發動了攻擊。

而那些神志不清的特殊男子則更是兩面出手,既攻擊身前的光幕,也攻擊雲爺的衛士們。

暫時空出手來的雲爺揮了揮手,旋風卷過,儘可能地將這些特殊男子的行進路線偏移了自己的衛士們。

這些相貌相同的特殊男子自剛才便一直維持着一種專有的陣型,這種陣型一旦啟動便停不下來了,而這些特殊男子的神智會越來越模糊,只能憑藉著本能殺敵,幹掉離自己最近的敵人……

宋永平和許辰對話完後,身後幾步位置的山壁上便突然出現了一個洞口。

宋永平立即領着幾人退了進去,然而手中的陣盤卻並未放下,反倒將陣旗留在洞口外,用手中的陣法徹底將洞口封死了。

山洞內空間不大,黑乎乎的,一個人也沒有。

宋永平卻只是笑笑,當山壁再次合攏時,山洞內的幾人便只能聽到幾聲術法撞擊山壁的聲音。

“平哥,這裡安全嗎?”鄧燁忍不住問道。

宋永平笑笑,回道:“許辰這傢伙絕對不會做讓自己身處險地的事,這山洞明顯是他新挖出來藏身用的,我猜這裡面一定有和其他地方聯通的暗門機關,只是上面估計都塗抹了屏蔽神識的材料,我們發現不了。”

鄧燁沉默了良久,方才感慨道:“他們可真敢想啊!”

宋永平笑道:“不是敢想,人家已經敢做了!”

鄧燁問道:“那我們就這樣等下去?”

“等吧!”宋永平點頭道:“無論誰勝誰負和咱們都沒有太大的關係,這一回出去後只怕天就要變了,我們還是好好想想自己的出路吧……”

外面的攻擊有條不紊地進行着,雲爺領着衛士們,剩餘的特殊男子組成陣法對幾處陣法發動着攻擊。

陣法這東西可不是純粹的烏龜殼,即便說是防禦陣法,可也有着許多進攻的手段。尤其是這些大型勢力手中的陣法,都是傳了多年的好貨,雖說主陣之人修為大不如前,無法發揮十之一二的威力來,可對手也不過僅僅只是些築基期修士罷了。

眼見傷亡開始加大,雲爺有些焦急,為此大聲叫道:“許小子,該你出點力了吧!”

聽了雲爺的話,陣法中的幾位金丹期修士神情有了些變化。

原本金丹期修士是不會冒險進入這種修為上限只有築基大圓滿的空間的,尤其是他們這些大勢力的金丹期修士們則更是惜命。

然而也正因身處各種勢力中,便也就沒有絕對的自由。

上一回各大勢力進入這處空間內,幾乎全部損兵折將,門中大量優秀的築基期弟子傷亡,這一次無論是為了保駕護航還是增強實力,各大勢力都不得不派出幾名金丹期修士進來。

同樣,能夠被派進來的金丹期修士,修為都算不上高,大多只是初期、至多不過中期,金丹後期的修士一個也沒有。

畢竟修士不比雲爺這樣的能力者,金丹後期乃至金丹大圓滿的修士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努力向元嬰期準備着,除非大限將至,否則絕沒有人破罐子破摔。

可是,雲爺不一樣啊!

無論自身的原因還是為了汴城所需,雲爺已經準備好了犧牲。

這樣一個心存死志的高手是非常可怕的!

這些金丹期的修士可不像趙祤克這樣驕傲,甚至資質不如趙祤克的他們在同樣的環境下、同樣的修為下,能夠爆發出的實力也多少有些不及。

而那個隱藏在暗中的敵人隨便派出一人便能和趙祤克打得難解難分,自然不由得他們不重視。

許辰聽了雲爺的話,笑着對身旁的宋清說道:“去吧,把他們烏龜殼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