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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環的席捲不過瞬息,第五劍自步天手中轟然刺來。追莽荒紀,還得上眼快。

猶如刀子切入了奶酪,抗拒火環僅支撐了片刻便被驚天劍芒轟散,火花四射中,步天連人帶劍余勢不減繼續刺向科茲莫。

當力量強到一定的程度之時,所有的技巧都如水月鏡花。

吟!威勢驚天的第五劍,在即將刺穿科茲莫的胸膛時突然稍微改變了前進的方向。

沒有任何聲響傳出,科茲莫的肩膀直接被步天一劍刺穿,這一劍速度太快,鋒芒太過凌厲,在刺穿科茲莫肩膀的剎那,甚至他連一點痛楚的感覺都沒有產生。

精鐵長劍的一截劍身在他肩膀的另一端出現,劍尖處幽光逐漸內斂,科茲莫肩膀處的血液緩緩順着劍身流出,滴落在地,殷紅刺眼。

“你輸了。”

步天嘴角鮮血再次溢出,然而他的平淡的聲音中帶着不容置疑的語氣。

出劍的最後一瞬,他稍微改變了第五劍擊出的軌跡,雖然並不曾後退,可依舊是受到了技能的輕微反噬。

科茲莫偏過頭緩緩地看向自己的肩膀,這一劍,本不應是刺在他的肩膀之上,對方是手下留情了。

他抬頭深深地看了步天一眼,似是想要將這擊敗自己之人記在心中。

步天平靜的與其對視着,他的眼神中自信依舊。

“我輸了。”

卡茲莫的聲音低沉響起,語氣中有些蕭索、有些黯然。

他是一名高傲的魔法師,身份高貴。可是他今天敗了,敗在自己以前瞧不起的、身份粗鄙的武者手中。

這一敗,將他從魔法師耀眼的光環中脫離了出來,讓他認清了一個事實,沒有任何人是生來高貴的,只有實力強大之人,才擁有高貴的特權。

“布倫特勝,得一分,總積分兩分,卡茲莫敗,減一分,總積分零分。”

比賽台中誰輸誰贏已然明了,肖恩的聲音傳盪在整個角斗場中。

沒有人歡呼,觀賽台上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沉寂在剛剛那場兔起鶻落的激烈戰鬥當中。

兩強相爭,必有一傷。

這一戰,是卡茲莫敗了,可是沒有人會因此小瞧他,只憑他那防禦力驚人的魔法光幕,就讓眾人徹底清楚了魔法師的強大,然而最後他還是敗了。這不能說科茲莫實力太弱,只能說步天的實力太強了,強出了眾人的意料之外。

尤其是最後的第五劍,那煌煌之威激蕩在眾人心底的波瀾仍未平息,一經想起,依舊感覺到脖頸發涼。

即便是在場中有實力達到中階的強者,也對步天施展出來的驚世一劍讚嘆不已,這種程度的攻擊,已然超出了年輕一輩應有的水準,堪稱驚才艷艷。

比賽台上,步天隨手一抖,精鐵長劍瞬息便從科茲莫的肩膀中拔出,他手腕一揮,長劍沾染的血液被震飛,重新歸於劍鞘。

悶哼一聲,卡茲莫左手扶着受傷的肩膀,再度看了步天一眼,隨即轉身離去。

望着卡茲莫那擺動的肥碩屁股,步天不禁惡趣味的想着,剛剛那一劍若是刺在這屁股上,不知道這傢伙會不會暴走呢。

好笑的輕搖了搖頭,步天身影翻飛,腳步連踏間返回了自己的座位處。

直至此時,觀賽台上的人群才似霍然驚醒,毫不吝嗇自己的熱情,掌聲雷動,歡聲如潮。許多人甚至情難自禁的大喊着步天的名字,那副狂熱的表情,就如同某些邪教最虔誠的信徒。

沃倫伯爵難掩心中喜悅,笑不攏嘴,步天打敗了科茲莫,就已經算是一隻腳站在種子選拔賽前三的名額之上了。

畢竟九名參賽者,其中也就雷諾、卡蘭多、科茲莫三人的實力對步天能夠構成威脅。

如今步天戰勝了科茲莫,三人去其一,只剩下雷洛與卡蘭多能對他產生威脅,即便是步天輸掉與那兩人的比斗,那也是穩妥妥的站在前三的名額之上,這是莫大的榮耀,沃倫伯爵怎能不喜。

許多人都想到了這一點,看向步天的眼神熱切無比,此時的步天或許在實力上並不能立於強者之林。但是眾人皆可以預見到他未來的強大,畢竟年僅20多歲的青年,能獲得如此成就,其潛力無可估量。

步天與科茲莫之間的雙雄對決已經告一段落,觀賽台上的人群熱情不減,對於接下來的比賽更加期待。

隨着肖恩的宣布,下一場比賽的人選被敲定,卡莎蒂對戰鮑勃。

“你沒事吧?”

坐於石椅上的卡莎蒂突然出聲,她一雙美目打量着步天,輕聲詢問着。

步天微微一愣,他轉頭看向女子,隨即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已經無礙,並非什麼太重的傷勢。”

這話語落在卡莎蒂耳中,卻是讓她眼中露出狐疑之色。先前他們都看得清楚,步天與科茲莫一戰雖勝,卻也受了一些傷勢,特別是那炙熱炎手,卡莎蒂很清楚這道魔法的強大之處,步天以正面抗衡,怎會無礙。

看對方似乎不太相信的樣子,步天也並未解釋什麼,笑着岔開了話題:“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鮑勃的實力也還不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哼。”見步天似乎不願多說,卡莎蒂翻了個白眼,扭過了頭不再看他。

摸了摸鼻子,步天有些尷尬,這女子的一記衛生眼,殺傷力還是蠻大的。

他是自家事自家知,以他強悍的恢復能力,莫說一點小傷,便是重傷都可以在短時間內恢復過來。與科茲莫一戰之後,他的身體狀況處於輕傷84%的狀態,再經過一段時間的恢復,可以說是忽略不計了,對他的戰鬥力並無影響。

像步天這樣的傢伙,這種車輪戰式的比斗簡直就是為他量身打造的,強悍的恢復能力、極高的體質屬性,即使連戰上數場,只要不是遇見類似雷洛這種實力的對手,根本就不會耗費多少體能。

關於這一點優勢,步天已經在心裡偷樂了好久,特別是肖恩規定了參賽者在比斗過程中不得使用任何藥物輔助。這一硬性規定的宣布,徹底將他的優勢凸顯了出來。

其實這也是聖光學院招收學員的苛刻點之一,他們所需要的學員,不僅是千里挑一,更要實力強大。

這種實力強大不是指一個方面的,而是全方位的實力,持久戰考驗的是每名參賽者的體能以及心智,體能夠強,無懼任何挑戰,心智夠強,也會步步為營,精打細算,將自己推上巔峰。

但是很無奈,這次的種子選拔賽出現了步天這種怪物,自身的實力強橫不說,還具有吸血鬼的體質,簡直就像開了作弊器一般。

別人戰鬥時都是謹慎小心,或者憑藉實力儘快解決戰鬥,從而減少自己的體能消耗。可是輪到步天,出場就是猛打猛攻,絲毫不顧及體能的耗費,甚至硬碰硬這種蠢事也常干,似乎根本就不擔心受傷。

可憐的科茲莫遇見了這樣的一個拚命三郎,輸了也不冤,畢竟瘋子的思維不能以常理度之。

比賽很快開始,卡莎蒂與鮑勃同時踏上了比賽台。

“我說,小妞,舞刀弄槍那是男人乾的事,你要是想動手,我們賽後找個地方再探討一二,現在你還是認輸算了,別讓我行那辣手摧花之事。”

戲虐調侃的話語傳來,鮑勃或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又或許天性如此,總愛在嘴皮子上占佔便宜,此刻又是一臉臭屁的說著犯賤的話。

“不落之神他全家,這傢伙的嘴巴怎麼這麼賤,剛剛被布倫特教訓了一次,現在又開始大放厥詞了。”

“長得就一副病癆子模樣,說話都這麼犯賤,估計他在家裡都是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角色。”

“肯定是,不然怎麼會在這裡找安慰。”

看着鮑勃這幅猖狂得意的樣子,觀賽台上諸多支持卡莎蒂的青年開始不滿了,儘管鮑勃的實力要強出他們很多,可就憑這種低劣的人品,實在難以獲得他們的尊敬。

步天以及幾名參賽者也是相繼失笑,看向鮑勃的眼神中滿是鄙夷,這種人能夠與他們坐在同一塊區域,簡直是給他們臉上抹黑。

“聒噪。”卡莎蒂眉梢倒立,雙手自腰間一抹,兩柄短劍寒光閃閃。

“喲呵,還真要我辣手摧花呀,來,陪你玩玩。”手中長劍出鞘,鮑勃繼續吸引着全場的火力,一副想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表情。

鮑勃雖是如此輕飄飄的說著,但他原本暗淡無神的雙眼此刻卻綻放銳利之芒,腳步略微踏前一步,手中長劍自空中虛畫半圓。

他也不是蠢貨,雖在語言上譏諷輕視敵人,但真正動手的一刻,不容一絲馬虎。畢竟他的傷勢還未完全恢復,戰力頂多只有全盛時期的八成。

見對方似乎不準備主動出擊,卡莎蒂雙劍倒持,曼妙的身影翻飛間直襲而去,她的腳步踩着一種極其玄妙的步伐,似是花間蝴蝶,忽東忽西,摸不清方向所在。

唰唰兩劍厲風回蕩,卡莎蒂火紅的長髮隨風飄舞,身體似是螺旋般轉動,雙劍成圓,殺氣瀰漫,一圈圈劍光漣漪自空中浮現,美麗中蘊含著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