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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李講到這裡的時候,臉上一片唏噓,繼續說道:

“這個人實在是太詭異了,雖然那個時候我才十七歲,但這段記憶還深深印在我的腦海里,當時地上的螞蟻都聽話的為那人讓出一條路,那人一直向著周家大院走去,最後走進了那片火海,我心想這人必定是和周家大院有些淵源,但是自己此刻已經是自身難保了,便也不想過多的追究那人去處。我稍作休息然後快速向村外走。

一直到天明我趕到最近的縣城,在一個親戚家落腳,然後讓親戚打聽老家的情形,可是過了足足半個月卻依然沒有任何音信。半個月後的一天親戚忽然匆忙的從外面跑回來告訴我說老家已經不存在了。似乎在半月前便遭遇了一場奇怪的大火,將整個老家化作了灰燼。而當時的紅衛.兵頭子不知從哪裡得到的消息,據稱這場大火是被村子裡的一個人故意放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現在整個縣城都在通緝我。

為了不連累親戚,我只能硬着頭皮喬裝打扮然後徒步北上,我隱隱的有種感覺,似乎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捲入了一場陰謀之中了。在此期間我不停地詢問着自己那隻怪物,那個神秘的人,還有詭異的周家大院,以及自己手中的這封信中究竟有什麼聯繫?

很多次我摸索着手中的那個紅色信封準備將其打開,也許秘密便在那封信里,可是最終還是放棄了。輾轉了半年左右我終於頂着通緝犯的名字來到了池州市的青陽縣,不過當我打聽金先生的時候卻驚人的發現那個金先生已經不在了。

細問之下才知道金先生已經在幾個月前死於一場大火,一提到火我的心便開始狂跳了起來。當時我飢腸轆轆,身上空無一物只有一封信和那兩顆卵。

正在這時候一個老人找到了我,那老人長的慈眉善目,遠遠地便看着我,一直上下打量着我。後來終於按耐不住將我請入家中,那老人說他家族祖上曾經出過一個顯赫的算命先生,於是便學了一點觀氣的本事,他看我身上似乎有一股邪氣護體。

那邪氣陰毒無比,一般的怪邪不敢進其身。相比我身上一定有什麼陰毒的寶貝。我當下靈機一動,便編造謊言將兩枚那怪物的卵拿了出來,那老人一看之下竟然驚呆了,追問我寶貝的來歷,我笑而不答。最後老頭亦不再追問。

老頭無兒無女,於是我便留在了老頭家中,那老頭對兩枚卵愛不釋手,可是只過了半年有餘老頭便亡故了。在他彌留之際曾經告訴我將他安葬在祖上的陵墓中,當時他祖上的穴位本在一個極其隱秘的地方,可是當時也只有我能安葬老人了。而且鄭重的告訴我一定要將那其中一顆卵與他一同安葬在那個穴位中。

刀疤李說完長嘆了一口,而丁靈修的眉頭卻猛然間皺緊了,在之前張強曾經講過的老林他父親發現那顆卵的地方,那裡難不成便是刀疤李口中的那個老人家族的墓穴?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個老人為什麼會要選擇和游墓鬼的卵同穴而終呢?

拋開這些疑問,刀疤李繼續說道:

“安葬完老人之後,我再次變得孤獨無依,沒有辦法,當時走投無路的我只好選擇從軍。但我萬萬沒有想到,在我從軍的生涯即將結束的時候,竟然又機緣巧合的回到了池州,而且還在這期間遭遇了更奇怪的事,也因此認識了這個小傢伙和他的爺爺。”

刀疤李說到這裡指了指牛牛,丁靈修點了點頭,因為接下來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可是說了這麼多,你還沒說你為什麼來這裡,還有你是為了救誰啊?”丁靈修問。

刀疤李繼續說道:

“呵呵,你別急啊,後來退伍後,我又重操舊業,干起了盜墓的行當,同時也希望能找到一些關於當年那件事的線索,但我萬萬沒想到,我這第一票還沒開始就栽了跟頭,結果還將隨身攜帶的那怪物的另外一顆怪卵也弄丟了。”

“又弄丟了?”

“是啊,又弄丟了,不過這一次也是沒有辦法,當時那種情況下,我是真的什麼都顧不上了,只能棄卵保命了!”刀疤李無奈回答。

“好吧,然後呢?”

“可是就在我逃出去沒多久,有一天晚上,我突然接到了一封奇怪的信。信封上沒有寄件人的地址和姓名,應該是一封匿名信,信中的內容很簡單,大概是這樣的:

把卵還給我

我在獅子峰奢比屍墓中等你

還有周芷若!”

其實,每當刀疤李說到這個“周芷若”的時候,丁靈修都在強忍着自己想笑的衝動,畢竟這個“周芷若”的名字確實家喻戶曉,恐怕要比這“刀疤李”的諢號傳播得廣泛多了。

“哦,原來是這樣,你所要救得那個人就是你之前說到的周家小姐嘍?”丁靈修問。

“是啊,畢竟她一定知道關於父親之死的秘密,還有那個‘刑天古墓’的事,我必須要救出來她,我這樣才能知道,到底是誰害死了我的父親,而且很有可能,當初那隻人面怪貓和那個拿着銅鈴鐺的傢伙,也在這裡!”

丁靈修點了點頭說:

“嗨,老哥,你現在的心情我非常理解,我的父親也是被妖魔害死的,但我總感覺這事情有些蹊蹺,你看啊,這個周家被滅門後,已經時隔了這麼久,周芷若如果按你所說,應該已經死於大火之中,怎麼可能到現在還活着呢?它們既然要滅門,為什麼偏偏會留下這個人呢?”

刀疤李點了點頭,說道:

“小兄弟,你說得也有點道理,可是……刀疤李面露難色。”

後來刀疤李便和那個人熟絡了起來,在交談中得知那人叫曾無言就住在池州的的山區,這個人識文斷字,長相斯斯文文的,不但如此,此人槍法非常准。可是當初刀疤李一直奇怪的是似乎這個人從來不和除他之外的任何人說話。

當時在越南的條件非常艱苦,刀疤李所在的部隊是一個偵察連,基本上都是兩人一組的編製,不過刀疤李父親這個組卻奇怪的編進了三個人,最最奇怪的是每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另外一個人總是生病,這樣便只能刀疤李和曾無言一起執行任務。

很多次他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遇見險情也都能被奇蹟般的化解,讓刀疤李父親印象最深刻的一次便是他們潛伏在敵營周圍觀察敵情的時候,過來了一對巡邏的美國鬼子,話說美國鬼子人高馬大,一行人排着隊向他們的方向走過來。

那天恰逢月朗星稀,天上一點雲也沒有,白花花的月光落在山谷中,而刀疤李和曾無言就趴在美國鬼子巡邏的那條小路的旁邊,大概距離那天小路只有半米左右,此時想要後撤已經來不及了。這麼大的月亮,便是一隻兔子在草叢中跳動也能被發現,刀疤李心下一沉,輕輕地摩挲着腰間懸掛着的手榴.彈,想着等那群鬼子過來便衝上去,拉響手榴.彈,就是死也要拉上幾個墊背的。

鬼子穿着厚厚的皮靴,踩在雪地上發出“吱吱“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近,刀疤李咽了咽口水,輕輕地舔了下嘴唇,手心已經出滿了汗,手榴.彈的保險已經拔出,食指扣着引信,小腿緊繃著,準備隨時出擊。

話說這美國鬼子,不同小日本,個個身體壯碩,精神頭十足,和吃了狗鞭一樣。腳步鏗鏘有力,平日里與這些鬼子面對面交手的機會不少,刀疤李深知這群小鬼子的身體素質非常厲害,因此若是把握不好時機,小鬼子死命掙扎將自己甩開自己不是白白送了性命,所以此時他屏氣凝神,細心的調整着呼吸。

那隊鬼子一步步的走進,此刻刀疤李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決心。他下意識的瞥了一眼趴在身邊的曾無言,只見曾無言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正前方,一隻手按着搶,一隻手在懷裡摸索着什麼,身形於自己此時完全相同。

他用胳膊肘輕輕地推了推曾無言,兩人四目相對,交換了一下眼神,做好了最後的準備,正在此時那些美國兵已經走過來了,刀疤李剛要衝上前去,誰知曾無言一把拉住了他,刀疤李不解的望着曾無言。

此時陰風四起,黑沙避月,眼前瞬間變得漆黑異常,伸手不見五指,那隊美國鬼子馬上就要到他們身邊了,卻迫於黑風瀰漫在眼前徘徊了一會兒竟然退了回去。待那些美國兵退去之後刀疤李終於長出一口氣,他們悄悄退出了美國兵駐紮的山谷。

“丟了一個,難道你說的是這個?”說完,丁靈修從兜里掏出了那個剛才他們找到的被張強弄丟的黑色怪卵。

刀疤李見到這顆怪卵,立刻不由分說地從丁靈修手中將它搶走,怔怔地捧在手心端瞧起來。恐怕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黑色怪卵竟會以這種方式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

刀疤李有些激動,喃喃說道:R1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