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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靈修聽他這麼說,就有些不是很相信,要說古墓中的怪事怪物比較多,那倒是的確這樣,不過那是對普通人來說的,實際上從丁靈修這些獵妖師來講,古墓里的這些妖魔鬼怪,一般都是妖孽級別以下,根本談不上什麼厲害。

其實若不是獵妖師的收入要高一些,這些獵妖師們完全可以轉行成為盜墓賊,只要學會一些破解機關巧術的方法,那些老葫蘆們們要是來盜墓,那簡直就跟探囊取物一樣。

刀疤李看見丁靈修一臉不屑,還以為他不相信,就有點生氣,連巧克力都顧不上吃了,“呼”地伸出右手,直楞楞地杵到丁靈修的面前:“喂喂,老弟,你還別不服,我刀疤李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大老爺們兒,那是一口唾沫一個釘的,咱雖然花天酒地的,但也是從不打誑語的主兒!你睜大你的肚臍眼給我好好瞧瞧,你看看這是什麼!”

丁靈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只見刀疤李扯過他的手臂讓丁靈修一瞧,就開始覺得情況有些嚴重:在刀疤李的右手臂上有一塊條狀的紅色印記,有一指寬兩指長,看上去深度比較淺,似乎是被某種溫度較低的火焰灼傷了一樣,看起來感覺非常的詭異。

那傷痕絕對不會是剛才那些螞蟥所引起的,它們造成的傷口顏色倒是也有些類似,但是形狀都是點狀的,而且面積絕沒有這樣大,要是螞蟥的嘴有這麼大的話,刀疤李早就交待了。那麼,既然不是螞蟥,在水裡也更不可能是由某種火造成的,那這樣的傷痕是從哪裡來的啊?

“你是怎麼搞的?怎麼會弄成這樣的啊?”丁靈修問刀疤李道。

“誰知道啊!剛才你在上面喊我的時候,那些鬼螞蟥就撲了上來,你知道老子雖然不尿這些東西,但也不能束手就擒啊,我正在那裡撥楞呢,手碰到了一個玩意兒,就搞成這樣了。”

“你倒是說清楚些啊,那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傢伙啊?你這樣說誰知道它是恐龍啊還是怪物啊?”

“當時我正急啊,哪裡顧得上細琢摸,而且水裡還烏漆麻黑的,也看不清楚,感覺上那玩意兒有臉盆那麼大,軟軟的,亂七八糟的一大團,肯定不是什麼魚蝦螃蟹那種常見的東西。”

聽刀疤李這麼說,丁靈修心裡更沒有底了,看刀疤李的傷勢,已經可以排除他吹牛的可能性了,而且那水裡的螞蟥都長成了那樣了,保不齊下面還真有什麼怪物也說不定。對付妖魔鬼怪丁靈修是行家,但面對墓穴中的怪獸機巧,丁靈修也是束手無策。

本來雲母天台就是建造該墓的設計者用來接引生氣的裝置,翻板下面的水應該也是其中的一部分,當初他不按照常規建造墓室,將寢殿曲里拐彎地改變方向和方位肯定也是有他的目的的。

所謂“氣曲則吉,氣直則凶”“氣遇水則止”等人盡皆知風水理論就說過,這一套裝置下來能夠很好地接引天地以及周圍的生氣,並將其蓄在翻板下面的水中,以利墓主千秋萬代永保不朽。真是非常巧妙的設計啊,可以看出它的建造者必定是其中的高手!甚至很可能不是人建造的。

但是其中有個問題,翻板下面的積水既然千年不幹,而且能夠保持較好的水質,必定有地下水進行不斷地補充,或者乾脆就是連接着某處地下河流,否則哪裡會有刀疤李所說的奇怪生物出現?而下面如果是活水的話,那就能很好地解釋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了,雲母天台將大量的天地生氣接引下來,蓄積在翻板下面的水中,人為地造成一個生池,在充沛的生氣作用下,生長於其中的生靈發生某種常理難以解釋的變異就不足為奇了。

想通了這點,丁靈修就釋然了,如果那只是普通的生靈的話就好辦了,至少可以用蠻橫的手段對付它們,怕就怕不知道它們的實際情況,到時候碰上了兩眼抓瞎。但是現在刀疤李也已經安全上來了,下面的東西即使再厲害,畢竟也是水生動物,難不成還會飛上來傷人不成?只要不去招惹它就是了,就算惹得起咱們兒也不惹了,躲着它總行了吧?那樣總夠厚道了吧?

丁靈修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於是問道:

“對了,你之前說你是來救人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刀疤李嘆了口氣,欲言又止,過一會兒見丁靈修沒有放棄的意思,只好喃喃說道:

“好吧,這事說來話長,既然你一直這麼好奇,那我就告訴你好了。

這事其實得從我小時候說起,我的祖籍在四川,在我們老家那個地方群山林立,山勢巍峨險要,在山腰經常會有溶洞之類的奇景,那溶洞冬暖夏涼,而且當地人篤信高處更加接近神明,可以使屍體不腐,靈魂不滅。所以當時很多人選擇將屍體保存在那些洞穴之中,也就是懸棺。

而懸棺的另一個作用便是防止盜墓,因為那山勢極其險要,一般人很難接近。不過想要將懸棺送上去也需要一些本事。而我的家族便是世代以架設懸棺為生的。”說到這裡,刀疤李沉默良久,才再次打開了話匣子。

說完這些話之後刀疤李緩緩摘下了手套,伸出了他的手,此時丁靈修終於將他的職業和那雙生長的如同爪子一般的手聯繫在了一起,這哪裡是一雙手啊,分明就是一雙鉤子。

“我們從小便接受攀岩的訓練,訓練艱苦異常,經過十幾年的訓練便可以在那懸崖上攀爬如飛了。那年我二十三歲,那年的夏天村子裡的一個老頭去世了,我和我爹接到訃告之後便開始做準備,那老人的老伴在幾年前已經去世了,被葬在了聖靈山的一個溶洞之中,當時也是我和父親兩個人將棺材吊上去的。現在老頭要和老伴合葬,所以對於聖靈山的那個溶洞我們已經很熟悉了。

當時恰逢文.革期間,風暴席捲全國,當然我的老家也不例外。因為架設懸棺本身是出自於迷信,所以被打成牛鬼蛇神,因此我們選擇在夜半將那懸棺送上去。

天擦黑之後,老頭的家人便將懸棺悄悄地送到了聖靈山腳下,我和我爹早已經在那裡等待多時了,我爹大口的吸了一口水煙,一陣‘咕嚕嚕’聲之後放下水煙袋,將一根繩子掛在腰間,身上還帶了一口短刀。

我的行囊里也裝了一口刀,還有一些黃紙和香,口中銜着火把,一縱身跳上懸崖。由於是夏天,又剛剛下過雨,所以攀岩起來稍微有些困難。不過對於我們這種家族式的攀岩人來說倒也不成問題,縱身而上,手勾住懸崖上的凸台,身體緊貼着石壁,這樣可以盡量將自己身體的重量轉移到石壁上,減少手指的承力。

聖靈山上的溶洞頗多,而老頭子老伴懸棺所在的那個溶洞在這懸崖偏上的部位,我們攀爬如風,手腳一起用力,數十丈的懸崖不一會兒工夫便攀爬了一半。我爹停了下來,我們掛在懸崖上稍作休息。而正在此刻一個黑色的身影忽然從我們身下的溶洞中竄出,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向另外一個溶洞奔去。

當時我和我爹都看在了眼裡,我們家族世代以此為生尚且未曾聽說有什麼怪物能夠以如此快的速度攀爬絕壁,我想過去看個究竟,卻被我爹喝住了。我們現在第一任務便是先幫事主安排懸棺。雖然丁靈修心有疑惑但也只得作罷,怪物出現之後我們便沒有再休息。

忽然我們的耳邊傳來一陣鈴鐺聲,那聲音忽遠忽近,讓人心神不寧,我險些從懸崖上跌落下來。正在此時那黑色的東西又飛快的從剛才的那個洞穴里躥了出來,然後掛在懸崖上,喉嚨中發出一陣‘咕嚕嚕’的聲音。它的位置離我只有十幾米遠,似乎是在觀察着我的動作,我心裡有些打鼓,誰知正在這時,那隻怪物卻忽然一縱身向我的方向猛撲了過來。”

刀疤李說道這裡咽了咽口水……

“那東西是不是人面貓?”丁靈修這個機會打斷了刀疤李的話。

刀疤李點了點頭,並沒有問丁靈修為什麼會知道人面貓,他接著說道:“當時那黑影的速度極快,因為我早已經發覺它比有所行動,因此當它向我猛撲過來的時候,我已早有準備,連忙貼着懸崖,用兩手將身體掛起,那怪物一擊不成便也沒有繼續攻擊。

剛沾到我腳下的崖壁然後立刻一縱身向上竄去,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轉眼間便不知消失在了哪個溶洞中了。我爹看了看我,確定我沒有受傷於是我們稍作停留繼續向前,不過一種不祥的預感已經悄然爬上了心頭,好像有什麼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了。

做我們這行的雖然敬鬼神心中卻不信邪,所以即便當時那種不祥的預感很強烈,可是沒有完成事主交給的任務便不能折回,再說這大晚上偷偷地將棺槨運到山下已經是不易了。我們休息了一會兒之後繼續向上攀爬,那時我們便警覺的多了,因為不知道那隻怪物究竟藏在什麼地方,說不定會忽然冒出來,攻我們個措手不及。

大概用了半個小時左右我們終於到達了那個溶洞口,一股寒氣吹來,那寒氣中夾雜着濃重的屍臭味,我爹首先發現了異狀,然後連忙將我手中的火把熄滅,眼前立刻變得一片漆黑了,我和我爹屏住呼吸,耳邊只有‘咚咚’的心跳聲。R1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