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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猴”海獅的笑容瞬間僵硬,連連唯唯諾諾地說:“是是……二哥所言極是。”

周易睥睨了一眼刀疤海豹,這人雖然這一臉刀疤看起來不過就是海盜頭兒,可見其心思亦是極其縝密。而且那閃爍的眼珠子,幽邃不可捉摸,這老狐狸確實是老謀深算。

絡腮鬍海龍卻是着急了,一把抓着海豹的手臂,瞪大眼睛,“哎,老二,你該不會是看着這麼多美酒從眼皮子底下溜走吧?”

刀疤臉海豹側過臉,怒視着海龍,陰惻惻地說:“大哥,這酒是要喝的,只不過……”他轉動着那一雙深邃的眼睛,利劍一般瞅向周易,“小和尚,不知你是從哪裡得知,我玄冥海域有千年玄鐵的?”

周易尋思之下,暗想:這老狐狸一定是懷疑我們與玄冥島有染,如果他知道我們是從玄冥島獲得關於千年玄鐵的,那麼非但取不到千年玄鐵,還會惹上殺身之禍。

“咳咳……”正當周易尋思之際,洛寒雪挺胸上前,輕咳了幾聲,微微抱拳,朗聲說:“諸位海爺,小弟是天極域的,此前,我家域主與各位海爺有過玄鐵交易。這次,也是由小弟知會小師父,到此向諸位海爺討取千年玄鐵,還望諸位海爺成全。”

“嗞……天極域?八方魔域的天極域?”刀疤海豹像是想起了什麼,反問道。

洛寒雪義正詞嚴地答道:“正是!”

“很好,只要不是冰水域的,萬事都好商量,尤其是你們天極域,本爺與你家域主尚算頗有些交情,既然是天極域的朋友,一切好說,一切好說。”刀疤臉海豹一改那板著臉的態度,變得謙和了不少。

周易、雷動微感詫異,為何洛寒雪要隱瞞自己是冰水域,而說是天極域的呢?

而這刀疤臉海豹又說他們幸好不是冰水域的,那這刀疤臉海豹是不是與冰水域有什麼仇怨呢?

但是,眼下既然洛寒雪說出天極域便緩和了與海氏兄弟的對峙關係,也就不多想,既然洛寒雪能夠想出這麼一招,想必洛寒雪必定知曉這其中的瓜葛,事後再問一問洛寒雪便是。

洛寒雪朗聲一笑,抱拳施禮道:“多謝海爺,那還猶豫什麼,讓弟兄們到我們船艙內,把酒搬上去,痛飲一番。”

刀疤臉海豹點了點,“好!”

絡腮鬍海龍、“瘦猴”海獅二兄弟早已是迫不及待,連忙招手,“兄弟們,下去,把酒搬上來,快!”

他二人亦是跟隨着下到周易的船艙,幫忙着辦酒。

周易暗暗叫好,只要把這一壇壇美酒搬上這群海盜的賊船,哼,老子不炸你丫的稀巴爛才怪。還故作清高說什麼不要飲鴆止渴,老子告訴你們,只要你們把這酒罈搬上去,管你喝不喝酒,都是“飲鴆止渴”。

刀疤臉海豹負手而立在船頭,陰沉着臉,似乎在尋思什麼。

周易亦是密切注視着這個刀疤臉海豹,這隻老狐狸該不會就這麼上當了吧?他把酒搬上去,然後,送我千年玄鐵,完成交易,打道回府,圓滿結束這場“尋鐵之旅”?

…………

玄法寺,大雄寶殿。

住持方丈、戒律院首座玄虛、羅漢堂首座玄寂、般若堂首座玄相、菩提院首座玄真、藏書閣長老玄清,幾位少林寺的得道高僧立於佛前,雙目閉着,捻動手中的佛珠,誦念佛經。

六名八方魔域子弟立於其身後,亦是虔誠拜佛。

半晌,住持方丈以及諸位首座都迴轉身,對着六名八方魔域子弟。

住持方丈環視了一下在場的八方魔域子弟,道了一句:“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八名弟子,僅僅到了六名,冰水域的洛少白、雷霆域的雷動?”

眾人沒有回答,住持方丈微微慨嘆一聲,“莫不是果如慕楓、楚揚二人所言,他們隨着‘活舍利’周易出走玄法寺,觸犯寺規了么?玄清師兄,近日,弟子們都在您的藏經閣,您且說說。”

玄清微皺眉頭,“阿彌陀佛,方丈,周易是舍利化形而來,本屬得道高僧,他縱然帶着二位新進弟子出走敝寺,倒也不至於是觸犯寺規吧?”

“大師,我們近來下山採購蔬菜瓜果,聽村民們說,前幾日,我們玄法寺有和尚下山買了很多酒,這出家人酗酒,難不成還不觸犯寺規么?”地煞域楚揚挺身出去,朗聲說道。

天極域吳天慌忙辯解道:“楚揚,就算出家人買酒,不一定喝酒,你親眼看到他們喝酒了么?”

“笑話,買酒不喝,你當是玩具,買來玩玩?”黑澤域慕楓怒目瞪着吳天,厲聲說道。

“好了,不必爭執了。”住持方丈旋即說,“如今,周易、洛少白、雷動三人未歸,已是觸犯寺規,至於是否買酒飲酒,待他們回寺再做定奪,都退下吧!”

“是,方丈!”

眾人各自散去。

吳天有點兒憤憤不平地朝着廂房回去,剛繞過幾條小徑,楚揚、慕楓從道旁閃出,攤手攔住吳天。

吳天顫巍巍地盯着楚揚、慕楓,顫抖地問:“慕楓、楚揚,你們想幹什麼?”

“哼,幹什麼?”慕楓、楚揚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今天就讓我們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與我們作對的下場。”

吳天聞言,大驚失色,慌忙想要逃走。卻是被慕楓、楚揚左右一把抓住,掄起拳頭,照着吳天的臉上,左右開弓,就是一拳,然後抬起一腳,將吳天踢成一個“狗啃屎”,撲倒在地上。

慕楓、楚揚上前,一人抬起一腳,踩在吳天的左右肩膀上,罵道:“臭婊~子養出的娘娘腔,今天算是給你一個教訓,今後要是再敢跟我作對,打斷你的雙腿。”

吳天雙目凝聚,露出一絲殺氣,緩緩地握緊了拳頭,但是他又緩緩地鬆開了拳頭,反而變成哀求道:“別打了,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慕楓、楚揚掄起巴掌,左右兩邊又是給吳天一個巴掌,頓時,吳天臉頰本已紅腫的臉更是青紫了。

吳天苦苦哀求,慕楓、楚揚站起身,對着吳天吐了一口濃痰,“呸,一個軟柿子!”

“草,髒了小爺的手!”慕楓、楚揚兩人罵罵咧咧地走開了。

吳天掙扎着坐起身,雙掌心之間凝聚着一道紫黑色的氣旋,握緊了拳頭,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望着慕楓、楚揚消逝的背影,“你娘的,給老子記住了,總有一天,你們會為今天的所作所為感到後悔!”

他拳頭所至,頓時深陷兩道坑窪,周圍的草根都像是被火燒過一般焦灼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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