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砰!”

炸響悄然,兩道棍影猛地砸下,黑鞭一般。

嵐的後背已經陷下去了一塊,似是因為骨頭被打斷了的原因。

椅子應聲而碎,四角的木椅竟然都承受不起這般的轟鳴而破碎!

“噗!”

嵐牙冠一松,一口猩紅噴濺,灑的漫天。

“嵐!!!”熊淍雙眼此時此刻血絲滿布,拼了命的掙扎着,咆哮着,但無奈,兩名白袍人緊緊的鎖着他,讓他根本無法動彈。

“你們這群惡魔,偽君子!”熊淍繼續的咆哮着,此時的他,早已沒了理智。

熊淍的眼中,只能看到嵐,看到那倒在血泊之中,雙眼神光渙散的嵐。

“熊... ...來世... ...”嵐氣若遊絲,憔悴的笑了笑,鮮血順着腔內淌了出來,他努力的想抬手,但卻做不到。

“兄弟!”嵐雙眼猛地閉合,口中也終於呢喃出了最後兩個字。

眼合,語畢。

嵐的生命徹底遠去,熊淍的寄託,唯一的兄弟,也消逝而去。

“混蛋,我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這群惡魔!”熊淍發狂一般的沉聲咆哮,悲怒牽引之下,一口鮮血也是飛灑,濺了白袍人一身。

“啪啪啪!”

輕輕的拍手聲自台上傳來,眾人回首,正是莊主‘九道尊者’李虹秋。

“好一場感天動地的金蘭情義。”李虹秋微撇雙眼,淡笑的盯着熊淍,緩緩說道。

熊淍卻是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只是咆哮着;“我殺了你們,我殺了你們!”

“哼,你們這種螻蟻,在我面前,一文不值!給我殺了他!”‘九道尊者’李虹秋聞言,冷哼一聲,右手怒指熊淍。

“喏!”

兩名白袍人應允一聲,接着各自都是猛地一把將熊淍摔打在地,接着兩人一抽哨棒,就欲棒刑!

“咕咚... ...”

輕響發出,眾人凝目,只見一顆黑色的小石塊自熊淍懷中滾落了出來... ...

那是一顆看起來很普通的石塊,通體黑色,看起來暗淡無光。

石塊上還串着一根細繩,看起來很像是富家公子帶護身玉佩綴着的繩線。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石塊,但卻沒有人感興趣,都是一臉的不屑,心道這一個卑賤的奴隸居然可笑到隨便找了一塊石頭當作護身玉佩,真是可笑!

但卻沒有人注意到,那昨晚抓住了嵐和熊,使他們逃跑的失敗的白衣管家卻是猛地身形一顫,眼眶微紅,雙眼中竟然籠上了一層晶瑩。

緩緩地,管家‘疾風劍’柳劍卿的右手竟然緩緩搭在了腰間的劍鞘之上,長劍隱隱顫抖,似是興奮,似是獰笑。

而他如劍般的雙眼,也是緊緊地盯着場內的一個人,他心裡知道,他若出劍,一定會刺向他!

“動手!”李虹秋爆吼一聲,手掌落下。

那兩名白袍人得令,說時遲那時快,手中哨棒驟然落下,砸向熊淍的後心。

“報!‘王府’管家丁奉到。”

嘹亮的嘶吼自莊主正堂外傳來,話音剛落,一道笑聲也已經接踵而至;“哈哈,九道尊者,丁奉代表我家王老爺,前來拜訪。”

此語一到,眾人回首。

只見一身穿豪服的矮胖子緩緩走入堂內,滿臉的油光,看起來就如同一個富商,絲毫不像是江湖人士。

“原來是‘王府’的大管家丁奉,來人,看茶!”李虹秋雙眼一睜,看向那前來的‘管家’丁奉,溫和的笑了笑,對身邊的白袍人吩咐道。

“謝李莊主美意,看茶就不必了,我此行前來,只是有一事相求。”丁奉一拱手,恭敬地朝着李虹秋笑了笑,如是說道。

李虹秋聞言一挑眉毛,微微側頭,看向丁奉道;“哦?不知丁管家來我‘九道山莊’有何事相求!?”

丁奉看了一眼被白袍人按住,半跪在地的八號奴隸熊淍,笑了笑,看向李虹秋道;“我們家老爺壽辰將至,但奈何府中家丁不夠,因此,這才派我來貴庄,還望李莊主能賣於我十三個奴隸。”

“啪!”

李虹秋猛地站起身來,怒目盯着王府‘管家’丁奉,沒有說話,只是雙瞳寒立。

來九道山莊明目張胆的要奴才,這就相當於登門打臉,沒錯,奴隸在他們這些人眼中,螻蟻不如,但如果別人想要,對它們而言,就如同丟了面子!

李虹秋凝視着丁奉,沒有言語。

此時此刻,時間彷彿凝固了,所有人的眼神都聚在‘九道莊主’李虹秋的身上,是和是戰,皆聽李虹秋一言!

其實,所有人都是會害怕的,包括那丁奉!

半晌後,李虹秋卻是猛地仰頭哈哈大笑道;“我當是什麼事情,原來只是要幾個奴才罷了,既然如此,來人,柳劍卿,給丁管家許些奴隸便是,也只當作老夫以此做生辰禮為王老爺慶壽了!”

熊淍半跪在地板上,白袍人此時鬆開了按着他的手,熊淍知道,他將被賣到王府,他也很清楚,這不是解脫,只是另一種痛苦的開始!

看着倒在地板上的嵐,他就那麼攤在地上,彷彿手腳都已經斷了,全身都沒有骨頭了,他全身**,卻看不到一片正常的肉色,那種遍布全身的暗黑色,你可以想象在這些血跡還沒有干透的時候是怎樣的鮮血淋漓。

他睜着眼睛,看着九道山莊的門口。

九道山莊的門口,熊淍被鎖上鐐銬帶走。

他的嘴突然蠕動了一下,可能是在呼喊熊淍的名字吧。

熊淍雙眼充血,但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嵐,被被白袍人拖下堂去,他知道,他遲早也會死,也會去陪嵐。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這是熊淍永生不忘的話語,也是承諾!

“啪!”

一道黑影猛地抽下,馬鞭狠狠的抽在了熊淍的身上。

熊淍全身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看看周圍,依舊是那個暮色蒼茫的大地,他和其餘共十二名奴隸一起走在通往王府的崎嶇山路上,手腳都帶着鐐銬,他正受着丁奉那個胖子的軟鞭抽打!

熊淍用手抓着手鐐,這樣手鐐就不會晃來晃去,手腕皮膚的磨損也就輕一點。

手上還好,腳上就慘了,每走一步,沉重的腳鐐幾乎是被拖着前行,他們走了十五天,腳踝早已磨破流血結痂,痂又磨破又結痂……熊淍一行一共十三個人,都是王府自他們九道山莊買來的奴隸,但除了嵐,熊淍不認識別人……

熊淍的雙瞳如刀,似劍,含淚,不淌。

此時此刻,熊淍的心裡,只有二字;“報仇!”

為嵐報仇,為自己的父親報仇... ...

柳霧初開,晨氣正濃。

大地的新綠剛起,一切都好似剛剛暈開的墨,一片朦朧。

“颼!”

嫩草猛地濺下幾滴露珠,草葉緩緩壓低。

而與此同時,一位面容儒雅俊秀的白衣男子,輕提長劍地矗立在草葉之旁,隱在樹蔭之中。

沒有人知道他是誰,沒有人知道他叫什麼。

當然,也沒有人知道他來做什麼。

他就彷彿本就在這裡一般,來去自如,根本沒人察覺!

輕輕地提着皮鞘長劍,仿若毫無重量一般。

“鏘... ...”

劍鋒輕吟,久久不消。

劍在興奮,心在滴血。

“颼!”

俊秀的白衣男子猛地一個跟斗,仗劍閃掠而出,御風而行!

雙腳在空中連踏,只是幾步輕點,身形已然橫掠而出。

御風而行,踏雪無痕!

自密林之中掠過,卻不留痕迹。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輕功的最高境界,這人的輕功足以堪稱‘草上飛!’

沒人知道他要去哪,沒人知道他要去做什麼。

因為但凡靠近他的人,無一例外,都死了!

而林子之外,則橫立着一座闊厲的府邸。

硃紅色的大門透着古韻,府邸高掛着一道金絲勾邊的匾額,其上寫着兩個大字‘王府’,彩色的琉璃瓦片映着淡淡的晨光,門前站着四名身穿錦衣的家丁,顯然正在招呼着進進出出的客人。

這些客人們,一眼掃去,便知道都是些豪門富商,臉上皆掛着虛偽的笑容,談笑之間也都是流露着一份商氣,而他們的共同點,則是手中都拎着一份錦盒,其內裝的,自然是為了慶賀王府老爺王員外的生辰大禮。

“張老爺您來啦?快請進請進,我們家老爺恭候多時了。”

“孫劍師您走開,今日招待不周,海涵海涵。”

“哎呦,這不是李姑娘嘛,你能來真是讓我們府邸上下蓬蓽生輝啊。”

來往不斷的招呼聲呼應連響,進進出出的人無數,這全部是因為王員外的影響力,他不僅多金,而且以前也曾行走江湖,在武林中也算小有名氣,因此他生辰餓的請柬,沒有幾個人有魄力敢拒絕!

江湖就是這樣,有的人,可以統下萬里河山,為得佳人一笑,拱手半壁江山,而有的人,卻只能吃苦耐勞,但卻地位如似螻蟻,還要忍受唾罵與鞭刑。

柳霧暈開,破曉雛陽。

一抹隱約的人影自林子中,緩緩掠了出來,幾乎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他已經自林中,朝着王府,掠了過來... ...

divclass=author-say-borde日d=authorSpenkstyle=display:n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