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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臨近傍晚時分,陳央準備好一切,又出去在那地方轉了一圈,果不其然,大街上別看人來人往,卻有四五個人始終眼珠子賊溜地轉悠,一看到陳央的身影,立即有人打電話,有人逐漸圍了過來。

陳央不說話,撿着人少的地方就走,轉過一條街,幾輛不起眼的suV就趕了上來。

一開車門,七八個黑衣西服壯漢下了車,直接堵住陳央前進的道路。周圍幾個路人眼看不對,這附近治安本來就很亂,連忙撒腿開溜,熱鬧也不去瞧上一眼。

“朋友……”

對面黑衣壯漢話還沒說完,陳央打斷他話道:“是要請我走一趟吧?”

“來吧。”

陳央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話語,令在場幾人都有點發愣。

這人就一點不害怕?

不對,能夠一招就制服他們其中兩人的這個男人,絕對是個猛人!

所以沒有人說什麼小覷陳央,也絕不會有什麼大意,直接後面兩人小心靠近陳央,見他確實毫無任何反抗之後,便用手銬把其反手拷了起來。

這樣,才算是微微有點放心。

隨後,一群人簇擁着陳央,把其推上suV,兩個人左右圍起來後,領頭人才掏出電話打出去。

三十公里多外,坐落于山中的齊家豪宅,從圍牆正門進入四十五米的草地車道,便是一個潔白如玉,打磨得光滑無比的噴水池,每天從早上六點開始噴水,直到晚上十二點才停歇。

而宅子正中央的主體建築,聘用了歐洲的頂級設計師來主持修建,清一色的歐式風格,給人以大氣磅礴的感覺。

齊勝此刻正躺在自家游泳池邊的沙灘椅上,天氣悶熱的情況下,一會就深感呼吸不暢,正要起身返回屋內吹下空調,就有保鏢走來把電話遞上。

“喂……”

“老闆,人找到了。”

“找到了?唔,有沒有看到目標?”

“這個,沒發現目標。”

“嗯,那就把人帶到白業雲那傢伙的地盤上去,好好審問下,看看到底是什麼來歷,問出目標的線索後,把事情做乾淨點。”

放下電話,齊勝也沒什麼在意,這件事情對他而言也只是小事罷了。

說實在話,在這道上混久了,混到現在這副身家,齊勝也在思考逐步從這裡面抽手退居幕後。

只是由黑轉白哪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

另一邊的陳央,被從身上搜出一隻手機,又被手銬反手銬住,可以說是絕對無法反抗動彈了。

幾輛漆黑塗裝的suV,在黃昏的橘紅色光芒映照下,開出高架橋向著郊外駛去。

車上的人也不忌諱陳央,估計在他們眼中,陳央已經是個死人了,所以沿途的外面路線任由他觀看。

suV在經過濱海小道後,轉向一條鄉下小道,最後足足開了四五公里,遠離人煙後進入了一家廢棄的垃圾處理廠。

這地方殺人埋屍不要太方便,左右沒有人家燈火,偏僻幾個月沒有閑人來往,就算在這裡開槍火拚都沒人知道。

“哧哧……”

三輛suV在灰塵鋪地的地面剎車停下,早就等候多時的四五個人立刻迎了上來。

“白老大,這次借你地盤用一用了。”

“哎,林哥,看你這話說的,都是在齊爺下面混生活的人,還分什麼彼此啊。”

白業雲這些年來吃得好睡得香,發福了些,挺着個啤酒肚,看着被押下來的陳央,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就是這個傢伙嗎?嘿嘿,真不簡單啊,把我下面兩個混賬的手都打斷了。”

他所謂的兩個手下,哪裡是他的什麼手下,也不知是掛在哪個心腹名義下的混混罷了,此時說來雖然語氣狠辣,卻並沒有什麼怒氣。

“進去再說。”

被稱呼為林哥的林良宏,一行人浩浩蕩蕩走進廢棄的工廠。

平時這裡作為白業雲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此時齊爺要用,就先一步把閑雜人給驅散回家了,只留下七八個心腹在這裡。

故而林良宏和白業雲兩邊人加起來,足有一十八個人,槍支加起來就超過十一把,可以說是真正狼窩虎穴。

這樣的手段雖然還無法與貴州那窮山惡水敢搞地下兵工廠,專門跨省作死的人相比,但在東海這地頭上,防暴工作做得這麼縝密的地方,能夠一次性拿出十幾把槍支,已算是非常了不起了。

廢棄的工廠內,打掃的還算乾淨,一些設備和垃圾都堆在了一邊,留下一片掃乾淨的地方作為日常使用。

十幾個人走進來,當然先是把陳央的手銬解開,然後把他推到一個單杠下面,左右手分別用一個手銬拷在單杠的鋼管上面。

這個單杠被刻意設計的很高,人的雙手被拷在上面,腳就不得不微微離地,雙手被堅硬的鋼鐵吊著,肯定十分難受。

“咳咳,白老大,老闆吩咐的事,所以請你……”

林良宏話未說完,白業雲就急忙點頭:“我明白,我明白,我們就去外面等着。”

白業雲很明白,有些事不是自己現在這個級別就能獲知的,還是老老實實出去等着才是正道。

識相帶着一干人走出去,工廠內就只留下林良宏一些人等了。

“朋友,現在可以說說,是哪條道上混的了吧?”

林良宏早就過了那個耍狠使勁的年紀了,就算是審問,語氣也是非常平常,就像是和尋常人聊天一般。

可若是有人認為,這樣他就毫無威脅了,那麼這人絕對會就此品嘗到惡果。

何況在場的人,一半以上都是退伍兵,還有一半也是常年幹些黑手的彪形大漢,早年林良宏帶着這些手下來回雲南緬甸,與雲南緝毒武警互相喂花生米都不是什麼一兩回事了,眼睛一瞪,常人就要被殺人積累下來的氣勢嚇傻。

然而林良宏卻知道眼前這個人,儘管雙手已被牢牢銬住,卻仍舊不敢大意,始終叫人拿着槍指着陳央。

就連自己問話,他也距離陳央有四五米遠的反應距離,雙手背負卻能夠保證第一時間摸出腰上的手槍。

這樣的一份謹慎他也不是對任何一個人使用,而是在那天看了監控視頻後,對陳央一直猶如先知般躲避開所有的攝像頭,那份本事深深感到忌憚。

能一招干翻他的手下,這本事是厲害,可也談不上令林良宏畏懼,因為他也能做到。

不過躲避十三個監控攝像頭,讓自己正面從始到終沒有暴露,林良宏也只能嘆服。

“哪條道上的?”

陳央反問道:“你們又是哪條道上的?”

這話說的林良宏眉目緊皺,“朋友……我們可沒和你開玩笑。”

他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對着陳央:“你應該認識這個人吧?能說說這人現在在哪裡嗎?”

“哦,你們果然是找這個人嗎?”

陳央也不避開林良宏直視的眼睛,乾脆道:“要我告訴他的下落也可以,不過要你們老闆過來才行……”

老闆過來?

齊勝怎麼可能到這種地方來干臟活。

“不可能。”

“朋友,想來你也是個聰明人,知道今天絕對是走不出去這道大門……”

“所以老實回答,還能給你個痛快,否則的話……兄弟我也只好試一試到底是你的骨頭硬,還是烙紅的鐵塊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