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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就有以毒攻毒的說法,對付厲鬼最好的方法就是同樣使用厲鬼,我們現在只要找到合適的厲鬼,就能化解這次的危機。”

孫老頭的徒弟面色陰沉的靠在牆角,三角眼四處瞄着。房間里鬼氣森森,連燈光都比剛才暗淡了許多,要不是包廂里不斷傳來的走調走到讓人淚流滿面的歌聲,這裡妥妥是電影級的恐怖氛圍。

“那我們從哪找厲鬼?”

馬文才當然感覺到了陰風陣陣,他整個人都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之下,所以當孫大師的徒弟說出來之後,他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湊上前,目光中儘是炙熱。

孫老頭的徒弟,眼睛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你們感覺到了嗎?”

果然,隨着他的話,屋子裡的溫度更低了幾度,甚至從那狂躁跑調的歌聲中還透出凄婉的哭聲,這哭聲就像是從黃泉之下幽幽透出,離得很遠但聽得很清晰。

“啊……孫大師,你……你聽見沒……?”

馬文才的臉當時就白了,死死抓住孫老頭的胳膊,聲音都快帶上哭腔了,如果說這孫老頭現在能幫他把問題解決的話,估計讓他把內褲都交出去都是沒有問題的。

孫老頭哪懂什麼以鬼克鬼啊,不過這個時候裝腔作勢可是很重要的,他雖然也聽見了恐怖的哭聲,但卻極力保持淡定,輕巧的點上一根煙,靠在沙發上問旁邊的徒弟:“胡贊,你說說你的辦法。”

“我一個人恐怕不行,要這裡所有人配合。師父你還記得我們門派的三大禁術嗎?其中一項就是煉鬼。”

這孫老頭哪他媽知道什麼是禁術什麼是煉鬼,反正現在這個節骨眼,徒弟說什麼就是什麼唄,於是他連忙點頭,表情表演的相當到位:“對,是有這麼一說,可……難不成……”

“沒錯。”胡贊陰沉沉的點頭:“要啟動煉鬼的陣法,煉製一個猛鬼出來對抗這個厲鬼。”“哎,這種事有傷天和,為師就不參加了,你看着辦吧。”孫老頭人精的很,他壓根不清楚自己徒弟葫蘆里是什麼葯,所以他只能默默的退出:“為師打坐,當做沒有看見。”

胡贊陰陰一笑,眉頭高高挑了起來,看着周圍的幾個人:“那麼,我們開始吧。”

“可是……我們哪來的鬼啊?”

龍虎山張大師似乎是懂那麼一點,他左右看了看:“這裡沒有鬼啊。”

“沒有?”胡贊輕笑道,用眼睛盯着小山神和夢鱗唱歌的包廂:“真的沒有嗎?”

馬文才到底是個聰明人,他臉色當場就變了:“您是說……”

“別說你不知道。”胡贊拍了拍馬文才的肩膀,陰冷一笑:“那個女鬼為什麼會纏上你,你恐怕比誰都清楚,現在大家性命攸關,你還要裝嗎?”

被他這麼一說,馬文才頓時無言以對,只是坐在位置上一口一口抽着煙,臉色煞白煞白,活脫脫一張死人臉。

“他們真是無知。”李仙水坐在李果旁邊看着實況轉播,在他身邊還帶着瓜子花生和一瓶啤酒,就跟看電影似的,他指着鏡妖里映出的畫面笑道:“這個男人是專門養鬼的,可能剛才看到你那倆姑娘身上的靈氣比較濃,所以臨時起意想把她們收成小鬼,不過這次么……算是他摸魚摸到了大白鯊。”

“我記得養小鬼是會有折壽、猝死和猛鬼反噬的風險,越是厲害的小鬼越容易反噬,他不擔心?”

“怎麼不擔心,就是因為擔心才會找這幫不學無術的傢伙當替死鬼。”仙水眯着眼睛喝了口啤酒:“這人倒是陰險的很啊。”

“你到底出手不出手?不出手我就去把事情辦了。”

“急什麼?到時候來了錢,你三我七,說好的。”仙水揉着鼻子:“這種事我太有經驗了。”

“你別告訴我你要救那個馬文才?”

“當然救。”仙水理所當然的點點頭:“不救他,我哪來的錢。”

“那……”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在擔心什麼?不怕,我會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生不如死。”仙水嘿嘿一笑:“就這麼決定了,你那個蜃塵等會記得按照預定套路發動。接着就不用管了。”

“好的。”思遠雖然不知道這傢伙要搞什麼花樣,但他看上去顯然要比思遠嫻熟多了,一副職業老騙子的模樣:“還要等多久?”

“等他們搞不定的時候咯,說到底就是黑吃黑嘛。”

“我覺得好麻煩。”

“那你給我錢。”仙水朝思遠伸出手:“我缺錢,很缺很缺。”

“沒錢。”

“那你就當是行善積德了。怎麼樣?”

這個理由讓思遠拒絕不能……而至於夢鱗那倆傢伙的安全,思遠那是絲毫不擔心,猶記得白髮雪姐姐說夢鱗曾經把她給暴打一頓,光憑這能耐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至於小山神……雖然沒有法力,但山河大地本就是她的護身,想傷害她恐怕得首先有能耐創造一次地震的說。

而且那倆傢伙似乎玩的是很開心的說,剛還在唱“當山峰沒有稜角的時候,當河水不再流”,現在已經改成了“大河向東流,天上的星星參北斗”,難聽但是他倆沉醉其中。

這時,屋裡的人都陷入了詭異的寧靜,倒是胡贊頗為冷靜,他一邊在屋子裡來迴轉悠一邊教唆着其他人:“只要你們手腳麻利一點,我們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不賭這一把,今天我們全要死在這。”

“可是你不覺得他們不對勁嘛?我們明明鎖了門。”

馬文才雖然心急如焚,但到底還是感覺出了那倆娃的不對之處,雖然乍一看那倆人就是倆**,可仔細一想卻處處透着詭異。先就不說他們在這種場合下還能開心的唱歌,光就是怎麼走進這扇門的,其實都是未解之謎。

細細想來,在這個節骨眼上,異常恐怖。

“你說的也有道理,可你覺得她們會是什麼?”

胡贊雖號稱是孫老頭的徒弟,但十歲時他在一個被紅衛兵抄家的地主院子的老槐樹里摳出了一本殘卷,這本殘卷上記載的本是一些馭鬼之術,分上下兩卷,上卷是煉鬼下卷是超度,因為是殘卷,所以只有煉鬼之術。

這煉鬼其實就是一門禁術,因為被煉製的鬼魂必須是新鬼,一旦沾染了世間的陽氣,那能力也就差了很多。換句話說,必須是得把魂魄硬生生的從活人身體里扯出來,這樣煉出來的鬼才具有利用價值,而且那個鬼生前受到越殘酷的折磨,那麼變成鬼之後的能力也越強。

所以他在跟着名義上的師父四處行騙的同時,伺機尋找合適的對象,在五六年前的重慶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並製造出了至今沒有解開的懸案,而那起紅衣男孩案也成為了他最得意的作品的引子,至今他都在用那個男孩的魂魄干一些不足為外人齟齬的事情,只不過隨着那魂魄沾染的陽氣越來越多,法力也越來越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