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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黛和蒲老爹到地方的時候,之前擺攤的地方已經被人提前佔了。

阿黛在那個地方只擺了兩次攤,這古代又不像現代,交了攤位費地方就是你一個人的了。現在人家來得早,自然可以理所當然的把攤子佔去了。

就是雲姑和李大跟那兩人百般理論,也是沒有用的。

佔了阿黛位置的,不是別人,正是花楚楚和她娘。

如果沒有前天那場比試,這位置被花家母女佔去了也就佔去了,沒多大關係,再找一個就是了。可是,經過那場比試,再經過阿黛的宣傳,已經有不少人知道雲吞麵攤子旁邊有個胭脂攤,賣的都是好貨了。

花家母女現在佔了這攤子,無異於白白撿了一個大便宜。更何況,那花家母女的攤子上,賣的也是胭脂水粉什麼的!

蒲老爹怒了,指着花楚楚的娘的鼻子問:“你這人還有沒有良心?”

花楚楚的娘冷笑一聲:“這事跟你有什麼關係?再說了,你還能打女人不成?”

蒲老爹被氣得你你你了半天都說不出話來,他確實不能打女人。

現在天色尚早,街道上還沒有什麼行人,只有出攤的人好奇的看過來,都不明所以。花楚楚卻在這時開口了,笑眯眯的:“阿黛,你也來擺攤啊!今天怎麼來這麼晚?找到位置了嗎?沒找到的話,就跟我擠一擠吧,我不介意的。”

本來是她撿了阿黛的便宜,這麼一說,好像成了她自己多善良,主動讓阿黛來占她便宜似的。

陸黛當然不能給她好臉色,氣得臉色發白:“花楚楚,你還要臉嗎?你要再這麼下去,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花楚楚大概是想到了上次的經歷,被嚇到了,就不敢說話了,脖子一縮躲在自己娘的背後。花楚楚的娘卻是一臉淡定,帶着幾分不屑:“不客氣?你能怎麼不客氣?鎮上喬家跟我們也沾點兒親帶點兒故,你還能欺負了我們母女去?”

蒲老爹一聽這話,又炸了,跳腳道:“到底是誰欺負誰?沒見過有誰像你這娘們兒這麼不要臉的!”

“蒲老爹,別跟她急!”陸黛拉住蒲老爹,扭頭笑道,“喬家嗎?我怎麼記得,喬家根本就不樂意搭理你們,是你們自己湊上去的?你有本事就叫喬家來管一管這樁事啊,我不信喬家會偏幫你們兩個。”

上次喬子晉跟花楚楚的互動雖然少,但是阿黛還是看出來了,喬子晉並不願意跟花楚楚多接觸。於是才有了以上一番話。可她還是猜錯了,喬子晉不待見花楚楚,不代表喬家就不待見花家啊!

所以花楚楚的娘聽了阿黛的話以後,絲毫不生氣,反而帶上幾分得意的神色:“你以為喬家是什麼人都見的啊,像你這樣的小姑娘片子,根本就入不了喬家的眼。沒有喬家,我照樣能收拾你!”

阿黛的眼色立馬冷了:“就像花楚楚收拾我阿姐那樣收拾我嗎?”

這話擺明了說的是齊芳齋門口發生那事。

花楚楚臉色一白,搶白了一句:“什麼收拾你阿姐,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時,周圍有人問雲姑:“這是怎麼回事啊?”

雲姑便把事情說了。那人便嘆了口氣:“這事情,這中年女人做得不地道,可那小姑娘在這裡就擺過兩次攤而已,現在來晚了點,被別人佔去了地方,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如勸小姑娘再找一個地方?”

雲姑搖搖頭,哪有那麼容易!於是又把阿黛之前參加比試的事情說了一遍:“現在把位置讓給那花家母女,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她們!之前看比試的那些人,把比試的事情一傳出去,今天來這裡買胭脂水粉的人肯定多啊!”

那打聽的人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陸黛正打算捉花家母女痛腳來說兩句,忽然聽到身後一句震天響的問責聲:“嘿,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你們來擺攤之前,沒有人告訴你這裡會有人來嗎?”

當然有人告訴,雲姑和李大都跟她們母女交涉好幾遍了!

開口的是張九,虯須大漢身材魁梧,看着有些嚇人。花楚楚上次見過張九,現在看到張九,兩腿止不住的發抖,往自己娘身後躲。

張九本來還沒有注意到花楚楚的臉,現在花楚楚這麼明顯一躲,他故意轉過去看了一眼,嘿了一聲,笑罵道:“晦氣,怎麼又是你啊!你有完沒完了?”

阿黛也很想問這一句,花楚楚,你到底有完沒完了啊!

花楚楚的娘被這張九的體格嚇得後退了兩步,然後強自鎮定道:“你是誰啊?想幹什麼?打人嗎?”

張九一噎,後退了兩步,他還真什麼都不能幹,尤其是打人,別看他長得這麼魁梧,從小到大還真沒有跟人打過一次架。他從小就會認蛇尋蛇捕蛇,小朋友都怕他,沒人跟他玩,自然也就沒有人跟他打架了。

見魁梧的壯漢張九也後退了兩步,花楚楚的娘一下子就來了自信,脖子一揚,對陸阿黛道:“這個位置,我就佔了,你怎麼地?”

陸黛嘴角抽了抽,我能怎麼地,我跟你耗,耗不死你!

正要開口,卻聽到又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還帶着幾分冷意:“我道秋官從小跟在我家,怎麼還是那麼一副上不得檯面的行事作風呢!原來還真有血脈相承這一說。”

陸黛聽這聲音,有些耳熟,扭頭一看,竟是喬子晉,喬子晉旁邊站着的,是溫大海。兩人額頭上帶着些薄汗,尤其是溫大海,通紅着臉,倒像是趕過來的一樣。再仔細一看,他們身後還跟着縮頭縮腦對阿黛擠眉弄眼的蒲老爹,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這是救兵?

花楚楚的娘一聽這聲音,立馬收起了那副趾高氣揚的態度,換了副笑眯眯的表情,甚是諂媚:“晉哥兒,您怎麼來了?”

花楚楚也探出一個腦袋,一臉興奮:“喬表哥!”

喬子晉看了眼她們面前擺好的胭脂攤,輕描淡寫道:“我聽人說你們在這裡擺了個胭脂攤,想來生意是極好的,你們母女兩個人應該忙不過來。”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在阿黛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接着道:“等下我就讓秋官過來幫忙吧!這以後秋官也算是有了事情做,就不用天天來我們家伺候了。”

花楚楚的娘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連連擺手:“晉哥兒,這萬萬不可!這攤子才支起來,沒幾個人,秋官不用來,我們母女兩盡夠了!”

喬子晉搖頭,表情沒有變化,甚至帶了些笑意:“秋官跟了我們家,也讀了幾年書,勉強算半個讀書人。讀書人最重的就是孝道,他要是知道自己的母親和妹妹在太陽底下擺攤,哪裡還坐得住,一定會過來幫忙的。你們就不用擔心了。”

這下,不單是花家母女,就來拿阿黛這個外人,也聽出喬子晉語氣中的強硬態度了,像是鐵了心要把秋官塞過來打理這個胭脂攤。從喬子晉的話里,阿黛也慢慢想起,阿姐之前說過,花楚楚有一個哥哥叫花秋官,從小養在喬家。

於是不由得詫異的望向喬子晉,張了張嘴,卻看到溫大海衝著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什麼都不要管,於是就真的什麼都不管了,當自己是來看戲的!

喬子晉說讓花秋官來打理這小胭脂攤,花楚楚的娘面色慘白,花楚楚倒是沒什麼表情變化,似乎對花秋官這個人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花楚楚的娘還想說什麼,喬子晉卻斂去笑容,目光如炬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便被嚇得什麼都不敢說了,咬着嘴唇,一臉不甘的低下了頭。

然後喬子晉似乎是達到了目的,轉身就要走,阿黛心裡詫異,這不是蒲老爹找來的救兵嗎?說好的救命呢!被花楚楚吃了嗎!

還好溫大海記着這裡還有阿黛的事情呢,趕緊碰了碰喬子晉的肩膀,眼神示意他陸阿黛的存在。

於是喬子晉又轉身,對花家母女補充了一句:“二橫街那邊有個好位置,一直是按月交錢擺攤的。既然你們要折騰這一方面,我也不能看着不管,那租金就替你們交了,現在你們便搬過去吧!”

“隨隨便便占別人位置不好!”

要沒有這最後一句,阿黛還真看不出來他是蒲老爹搬來的救兵!不過,她怎麼聽都覺得這最後一句話別有深意。又想到剛剛喬子晉鐵了心把他家養了七年的花秋官弄來擺一個胭脂攤,這裡面果然有八卦!

陸黛遺憾的瞅了一眼喬子晉的背影,他們倆還不太熟,不然就可以求直播求深扒了,嘆了口氣。

花家母女遭此一變,也顧不得阿黛了,花楚楚的娘滿臉懊惱,似乎在埋怨花楚楚,而花楚楚則是梗着脖子,一臉委屈的模樣,看向自己娘的眼神里也多了一絲怨恨。

陸黛看了覺得好玩,這就是內訌了嗎?今天開工前看了這麼一場好戲,這絕對是一個好兆頭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