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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黛是個愛說話的,喬子晉又是個喜歡逗阿黛玩的,於是這一路上你來我往鬥嘴斗得不亦樂乎。

阿黛不止一次的感嘆喬子晉長相太犯規,以至於每次下定決心離喬子晉遠點兒,可一看到他的臉,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兩人聊着聊着就聊到夏冰洞的事情,阿黛忽然道:“元宵節的時候,我還在鎮上看到凌凌呢。她住在哪裡啊?怎麼感覺老在附近晃似的。”

喬子晉問道:“老在附近晃?”

阿黛點頭:“對啊,上次在縣城裡面,也遇到她了。”

一聽這話,喬子晉臉色變了,額角青筋畢露,像是憤怒,又像是恨鐵不成鋼:“你遇到她的時候,她身體怎麼樣?”

阿黛想了想:“挺好的啊,活蹦亂跳的。”

喬子晉忍不住道:“我說的是縣城那次。”

阿黛道:“都挺好的啊!”

之前阿黛還猜測喬子晉是為了跟蹤凌凌,才去縣城的,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兒。只是,喬子晉這反應,意思好像是凌凌身體很差的樣子,可她每次遇到凌凌,都是氣色紅潤並無不妥啊!

“怎麼了?”阿黛問。

喬子晉冷笑一聲,道:“沒事。”

嘴裡說著沒事,腳步卻是越來越快。阿黛猜測他可能有什麼急事,也加快腳步,又走了好一會兒,阿黛還是忍不住說道:“你有什麼事情,你就先去辦吧,不用花時間送我回去了。這條路我走了上百遍了,沒事的。”

喬子晉道:“沒事,我能有什麼事情……再說了,誰說我是在送你!”

阿黛直接就無語了,當她是傻子嗎?

不過,喬子晉還真不是專門送阿黛回家的。到了楊柳村以後,喬子晉和阿黛直接就分道揚鑣了,阿黛往自己家的方向走了幾步,又轉頭回去看喬子晉,發現他的方向似乎是白鶴山那邊。

阿黛搖搖頭,回家去了。

回家後把東西放下,阿黛就背着一個背簍出門了。前兩天陳一強去山上打獵,然後採回來不少的草藥,說是補血草,讓陳圓圓拿去給蒲老爹。

陳圓圓叫上阿黛一起去的。

看到那草藥的時候,阿黛就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之間也沒有想起來是什麼。等到了蒲老爹那裡,蒲老爹把陳一強好好嘲笑了一番。

原來,那並不是補血草,而是一種叫星辰花的東西,這個跟補血草長得很像,常人很容易認錯。

當時阿黛就問蒲老爹,這個草還有沒有別的名稱,蒲老爹一說,阿黛當時就興奮壞了。蒲老爹說,這星辰草還有一個名字,叫勿忘草。

前世見過的勿忘我都是乾花,這個世界的勿忘我還沒有開花,所以阿黛看着只覺得眼熟,並沒有認出來。

勿忘我可以用來美容,花富含維生素C,可減緩皺紋及黑斑的產生,可以用於治療雀斑粉刺,還可以能促進肌體新陳代謝,延緩細胞衰老,提高免疫力。不管是用來做護膚品,還是用來泡茶喝,都是難得的寶貝。

阿黛當時就想要去陳一強去的那個山頭看看。還是陳圓圓說,陳一強在那個山頭就看到那麼幾株,都拔了回來。陳圓圓說她知道哪裡還有這個草,兩人約好了今天等阿黛從鎮上收攤回來了一起去。

勿忘我的精華大部分是在花上面的,所以阿黛是打算把它連根挖回來,然後種在屋後的菜園子里。阿黛不打算種菜了,全拿來種些花花草草。

阿黛背着背簍去找陳圓圓,陳圓圓已經準備好了,見阿黛來了,看了看阿黛的背簍和小鋤頭,便自顧拿了根棍子,說是見蛇撩蛇見狗打狗。

春天蛇蟲多,阿黛笑了陳圓圓一番,倒也沒有讓她把棍子丟掉。

秋姨見阿黛和陳圓圓要出門,趕緊追出來,道:“又去哪裡?你今天還要繡花呢!”

陳圓圓道:“我和阿黛一起去黑田那邊挖草,傍晚就回來……今天的我已經綉好了,在床頭,你自己去看!”

秋姨似信非信的瞅了陳圓圓一眼,把人給放走了。

陳圓圓拉着阿黛便跑,等跑了老遠,阿黛喘着氣不肯跑了:“咱們跑什麼啊?”

陳圓圓一本正經道:“等我嫂子去床頭看了,咱們就走不了了!”

阿黛瞪大了眼睛,敢情這孩子剛剛騙人來着!也難怪剛剛秋姨不太信的樣子,陳圓圓都騙了她多少回了。

黑田不是田,是一道坡,就在白鶴山附近。阿黛聽說是去黑田,還猶豫了一番,後來想想,跟嶺黃山脈還隔着一個白鶴山呢,沒什麼好怕的,村民們還去那邊砍柴呢!

喬子晉確實是去嶺黃山脈,結果剛到白鶴山,就遇到了他要找的人。

喬子晉問葯奴:“你主人呢?”

葯奴看到喬子晉,先是一愣,他是出來採藥的。愣了一下之後立馬反應過來,行禮道:“喬公子,主子在給小姐施針。”

如果阿黛在這裡,一定會大呼不對勁的,葯奴不是啞巴么,怎麼這會兒倒能開口說話了!

喬子晉食指動了動,臉上面無表情:“叫他出來吧,我不想跟他撕破臉。”

葯奴依然在堅持:“主人在給小姐施針,喬公子可以去寨子里等候。”

喬子晉冷笑:“我也不為難你,我去那邊等你們,一炷香之後,你們還沒出現,就不要怪我不重往日情分了。”然後就真的轉身走了。

就是這麼巧,喬子晉說的那邊,是黑田。

並沒有一炷香,陸展亭就出現了,大概是被葯奴提着運輕功過來的,陸展亭面不改色,葯奴卻是呼吸聲粗重。

陸展亭笑道:“喬公子這是何意?”

喬子晉氣極反笑:“我是何意?陸太醫不是在寨子里施針么,來得這樣快!”

陸展亭面不改色的撒謊:“你沒看我家葯奴累成這樣,怕喬公子久候,葯奴可是拼了命跑回寨子把我帶過來。”

這話,連陸展亭自己都不可能信,可是他就是要說。

一炷香的時間,根本不可能從寨子趕到這裡,除非是輕功卓絕的人。陸展亭不會武功,沒有絲毫內力,葯奴的輕功也是普普通通。然而現在陸展亭站在這裡,說明他剛剛根本不可能在寨子。

喬子晉當然知道一炷香時間太短,他剛剛沒有逼陸展亭出來,而是給了一炷香的時間,不過是為了告訴陸展亭,他知道他在這裡,他不想跟他撕破臉皮。

所以,陸展亭面不改色的撒謊,喬子晉也面不改色的當自己信了。

喬子晉沒有再提這個事情,而是問道:“小姐的身體怎麼樣了?”

陸展亭道:“春寒料峭,有些反覆。”

喬子晉這下沒有給他面子:“你看這日頭,就算是在山裡,穿春衫也不會覺得冷了吧?我記得,往年的這個時候,陸太醫早就回了白石鎮!”

陸展亭臉色一凜:“你這是什麼意思?”

喬子晉淡淡的開口,就跟背書似得:“去年十一月十五日,小姐出現在縣城,縣太爺千金舉辦的修臉盤頭大會,小姐興緻勃勃的評頭論足了一番。今年元宵,小姐又出現在白石鎮,看花燈看得神采奕奕!”

興緻勃勃和神采奕奕兩個詞,喬子晉說得一字一頓。

陸展亭臉色變了,葯奴下意識的上前一步,把陸展亭擋在自己身後。

喬子晉厲喝一聲:“陸展亭,你真的要幫他嗎?!”

陸展亭被這一聲厲喝嚇得後退了一步。

阿黛和陳圓圓本來嘰嘰喳喳的找勿忘我,結果喬子晉這聲厲喝中氣太足,兩人都嚇了一跳。

陳圓圓嘟嚷了一句:“有人啊!”

阿黛聽出來是喬子晉的聲音,腦子秀逗了,就想着順便打個招呼,根本就沒有想那聲厲喝是什麼意思。結果拉着陳圓圓走了幾步,就看到了對峙中的喬子晉和葯奴,以及葯奴後面的陸展亭。

別說是阿黛,就是陳圓圓也知道不對勁了,兩人捂着嘴,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也不敢動了。

好在那邊氣氛緊張,根本沒想到這個時候來人了。

陸展亭讓葯奴退下,然後臉色恢復正常,道:“我只是一個大夫,能幫誰?大公子也是我的主子,難道叫我違抗命令?”

喬子晉冷哼:“都說醫者仁心,你的仁心在哪裡?”

既然已經說開了,陸展亭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反問喬子晉:“喬子晉,我姓陸的問你,大公子何辜?二公子得到的那些東西,大公子就不該得?憑什麼一個廟堂之上,一個山野為匪?”

喬子晉道:“長和嫡總要選一個,既然已經立了,最好就不要再改。”

陸展亭道:“喬公子,當年你跟大公子交好,現在卻幫着二公子,豈不是叫大公子心寒!”

葯奴也插口道:“大公子二公子相爭,喬公子又何必找上我家主人?”

喬子晉冷笑:“是你家主人自己趟了這趟渾水,憑什麼說是我找上他?大公子是否心寒,干我喬子晉什麼事,我喬子晉也只是聽上面那位的旨意。”

阿黛聽得心裡打鼓,這個橋段,難道兩兄弟爭家產?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