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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阿黛心裡是怎麼想凌凌兄長和喬子晉之間的關係的,也不管凌凌兄長到底是不是嶺黃山脈的山匪頭子,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他們那伙人,代表着麻煩兩個字。

如果是遠遠地看見,阿黛一定會想方設法的避開二十二,可是,兩人是迎頭撞上的。阿黛根本沒有絲毫反應的時間,就跟二十二碰上了。

阿黛很驚詫,一時之間沒想起來到底要不要裝不認識,二十二就已經開口說話了:“原來是阿黛姑娘,上次你走得太急,梳頭的錢都沒有給你呢!”

阿黛哪裡還敢要梳頭的錢,只道:“我就是幫個忙而已,用不着給錢的。這天也不早了,我家裡人還等着呢,先就此別過吧!”

不管人家是不是已經摸清她的底細了,說家裡人等着總比說她阿姐一個弱女子在家等着要好。二十二何其精明,立馬看透了阿黛這話里的一點小心思,笑道:“是不早了。小姐回家後還念叨過阿黛姑娘好幾次呢,說是綠兒梳頭沒有你梳得好看!”

阿黛心裡暗暗叫苦,總不能因為這個理由再叫她去給凌凌梳頭吧!這種時候,開口說什麼都不好,阿黛只好裝作沒聽明白意思。

二十二咳嗽了一聲,正要說話,忽然錢婆子路過,看到阿黛了跑過來打招呼:“阿黛,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沒有回去啊?快走吧,待會兒路上人少了,不安全!”

阿黛聽到錢婆子的聲音心裡一喜,臉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只道:“錢婆子,我正要回去呢!對了,你上次問我要迷迭香精油,我東西放在稻香樓呢,等我跟這位小哥說完話陪你去拿!”

錢婆子根本就沒有跟阿黛要過迷迭香,可錢婆子是人精裡面的人精,一聽這話,立馬明白了阿黛的為難,笑嘻嘻道:“那可好呢,我那侄女找了我好幾次了,難得今天正好遇到你!”

二十二嗤笑一聲,然後對阿黛道:“既然阿黛姑娘有事,那今天就先別過了。對了,喬公子上次跟我家少爺不歡而散,阿黛姑娘要是再碰上了喬公子,也幫忙勸兩句,上一輩的事情怎麼著也不該扯到做晚輩的身上來。”

眼神卻是極其清明的,明擺着告訴阿黛他看清了她的把戲。

這種時候,阿黛也只好裝不明白:“我不知道二十二先生在說什麼,我跟喬公子,也不過是見過兩面,並不相熟的。先生這話,阿黛怕是沒辦法傳了。”

倒沒有說這段時間沒有見過喬子晉的話,不過聽二十二這話,說明喬子晉並沒有落入他家少爺手裡。阿黛不由得鬆了口氣。

二十二走後,錢婆子趕緊拉着阿黛小聲問:“那人是誰啊?看着怪瘮人的!”

阿黛苦着臉道:“我也不認識,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嚇死人了。我脫身不得,只好跟婆婆求助了。”

錢婆子道:“這算啥呢,還是你聰明,知道跟我求助。你可不知道,前段時間,又有大姑娘失蹤了,說不定剛剛那個就是人販子呢!”

阿黛狐疑道:“不能吧?”

錢婆子撇嘴:“怎麼不能!我跟你講啊,這人販子的臉上又沒寫着人販子,看起來就跟好人一個樣,單看表面,誰也看不出來的。你這是要回家了吧?我送你到鎮口去,路上別自己跑太快,跟着人走,搭個伴。”

阿黛不想麻煩錢婆子,可是剛剛確實是被二十二嚇到了,也就沒有說出反對的話來。到了鎮口,還真遇到幾個村裡的人回去,於是謝過了錢婆子,揚着一張笑臉跟大家一起走。錢婆子見阿黛確實是跟熟人一起走的,這才放心的轉身回去。

到家後,阿墨在綉嫁衣,圓圓見阿黛沒有回來,則在洗竹葉,打算等阿黛回來了蒸竹葉純露。眼見着秋天就要來了,竹葉純露好賣的日子也沒有多少了。

阿黛沒敢把遇到二十二的事情跟她們講,只說是等溫大海買海鮮耽擱了時間。圓圓看着阿黛背簍裡面的海鮮羨慕得不行,阿黛拿了條幹海帶給她回去炖湯。

因為受了驚嚇,阿黛今天不想幹活了,把陳圓圓打發了回去。

阿墨奇道:“你今天是怎麼了?”

阿黛不知道阿墨是不是也這麼了解以前的那個阿黛,但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阿墨簡直比阿黛自己還要了解阿黛了。

阿墨問道:“是不是在鎮子里遇到了什麼事情啊?看着你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阿黛笑道:“哪裡,溫大哥怕你不會做這些海鮮,便叫胖子叔叔給我講了講每一樣的做法,我怕忘記了,才趕緊叫圓圓回去,好告訴你。”

“真的?”阿墨有些不信。

阿黛道:“還能有什麼事情啊,要真遇到了什麼事,我找我准姐夫來幫忙解決不就得了。阿姐,趕緊的,別綉你的鴛鴦了,過來聽我講。”

阿墨還真的把東西都收起來放進卧室里,坐在阿黛身邊的板凳上看那些海鮮。阿黛把魚乾蝦干拿出來,她還皺了皺眉:“好大一股腥味!”

阿黛笑道:“海鮮就是這個樣子嘛。”

阿墨樂了,道:“快別裝,說得好像你以前老跟海鮮打交道似的!”

阿黛前世的時候喜歡吃海鮮,可不是老跟海鮮打交道么!這話不能跟阿黛說,只好笑笑,糊弄過去,然後一本正經的跟阿墨講起每一道菜的做法來。

完了阿墨道:“也沒有什麼稀奇的,跟我平時做菜的法子差不多,就是多加點酒去腥味罷了。”

當晚阿墨便做了一道香辣小魚乾,再做了一道紫菜蛋花湯。好吃得阿黛幾乎忘記了下午遇到二十二的事情。

晚上睡覺的時候,阿黛又想起遇到二十二的事情來,今天遇到二十二,讓她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被威脅感,雖然二十二沒有說過一句威脅她的話,就是最後她說她跟喬子晉不熟,二十二也沒有再說別的,只是笑笑就離開了。

從此之後,阿黛更是謹慎,除了趕集日去鎮上出攤,基本上就不出家門了,一直悶在家裡做胭脂純露等東西,就是去鎮上出攤,收攤的時間也比以前 提前了不少,每次趕集的人還挺多的時候,她就已經收攤回家了。

就連稻香樓,都去得少了。

為此,溫大海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找到機會問道:“阿黛妹子,你該不是怕我找你要賬房先生,所以才故意躲着我的吧?”

阿黛冤枉得很,她哪裡是在躲溫大海,明明是害怕再遇見二十二之流的人。

溫大海見阿黛一副懊惱的樣子,也不逗她了,道:“展亭月底就回白石鎮了,到時候看是你帶着阿墨坐村裡的牛車來,還是我租一輛牛車去接你們。再讓他給阿墨看看。”

阿黛先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心道,展亭展亭,她也不認識誰姓展啊!然後才反應過來原來是陸神醫,心裡一喜,問道:“真的是月底回來嗎?溫大哥怎麼知道的?”

她記得之前溫大海說過,陸神醫就是回來了他也不一定知道,這人都還沒回來呢,這怎麼就知道了呢?

溫大海笑道:“可不是,我昨兒個遇到葯奴了。既然葯奴回來了,展亭應該也快回來了。我問了一下藥奴,說是最遲這個月月底。我這還覺得奇怪呢,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阿黛一邊開心的同時,一邊也八卦着:“怎麼?陸神醫不能這個時候回來嗎?”

溫大海搖頭,道:“也不是。只是往年這個時候他都不在白石鎮的,京城裡有個病人,每年這個時候都發病,都要展亭守着。今年不要人守着了,也許是全好了吧!”

阿黛哦了一聲,心裡明白,陸展亭這個時候回來了,也許是那個病人,死了吧!一般說來,如果病人是好了,也會把大夫拘在身邊觀察一段時間的。不過這話沒有說出口,說出來反而平添傷感。

溫大海這麼說了一句,阿黛也就記下了。眼看着到了十月末了,做純露什麼的活兒也少了些,就是阿黛一個人,也足以應付了,於是跟陳圓圓說好了,十月底便不用她來幫忙了。

孟昶德又來了幾次,上次桂花系列的新品出來,讓顧客們着實興奮了一段時間,但是到現在這個時候,再激情也冷卻下來了。孟昶德跟阿黛商量着,以後一個月來拿一次貨了。反正阿黛這裡存了不少貨,一個月一次就是多拿點也不會出現不夠的情況。

還少了些路途上的麻煩。

阿黛也沒反對,只是沒有之前生意火爆了,總體來說生意還是不錯的,一個月足足可以整個八九十兩銀子,對於莊戶人家來說,已經算是很多了。

阿黛出攤的錢剛好夠日常花銷,孟昶德那邊分的利錢,阿黛留了一部分存着做阿墨的嫁妝,另外一部分全給阿墨買調理身體的補品和葯了。眼見着溫大海給的那個兩百年的參切片泡茶喝完了的時候,陸展亭回來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