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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子晉卻似沒聽到一樣,只道:“你休息吧,我在這裡坐一會兒,等外面鬆懈了,我便要走了。”

阿黛點了點頭,然後道:“要不然咱們再聊一會兒天吧?晚上吃得有點兒撐,需要消化一下。”

喬子晉一愣,然後噗嗤樂了:“只怕經此之後,再也沒有人敢劫持你了!”

“唉?”阿黛一噎,“你也覺得我吃得多?這怪誰啊!”

喬子晉笑道:“這有什麼,吃得多不是什麼大事。你那香如故經營得甚好,要養活自己,應該沒有什麼困難的。”

……

兩人就這麼唇槍舌劍的聊天“聊”到了子時,喬子晉這才離去。阿黛消食也消得差不多了,反而覺得有些餓了,這個時辰總不好再出去找吃的,只好就這麼睡了。

第二天阿黛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因為頭日清越說過今天會來叫她,便放心大膽的睡了。沒想到清越並沒有來叫她,難得的睡了一次懶覺。

醒來之時,阿黛打量了一下屋子,跟昨日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桌子上多了一個食盒,架子上多了一盆水,應該是給阿黛洗漱用的。

阿黛穿好衣裳,摸了摸盆子里的水。以昨日清越對阿黛的態度,不可能端一盆冷水來糊弄她的,而這水又確實是涼的,可見應該是早就送來了,放得久了,所以涼了。

阿黛皺了皺眉。再打開食盒,裡面的粥和饅頭早已經沒有了熱氣。

也不知道清越是什麼時候送來這些的,更不知道清越為什麼沒有叫醒她。而是把東西放下就走了。阿黛忽然想起昨天喬子晉說的,說她今日並不會見到清越說的那主子,有些恍然大悟的意思。

就着冷水洗漱完畢之後,阿黛見那涼了的粥飯實在沒法下口,便也沒吃,想着中午的時候總會有人送吃的來。不想呆在這屋子裡面生霉,阿黛決定出去轉轉。想着總能遇到一兩個人打聽一下什麼的。

誰知道這地兒是真的偏,阿黛帶着小白轉來轉去。轉了好大一會兒,愣是一個人都沒有遇見,除了園子還是園子,怕把自己轉丟了反而餓死在這裡。阿黛只好跟着小白沿着原路返回,專心致志的等着午飯的到來了。

沒想到,這一等,等到傍晚時分,也不見有人送吃的來。好在屋裡有火摺子,阿黛只好在院子里生起一堆火來,打算把那冷饅頭烤熱了吃。

阿黛想着,既然喬子晉說得那麼肯定,那把她弄來的那人是不需要見她了。或者是不能見她了。她不過是一個小村妞,說不定人家一下子就把她忘記了。喬子晉說過幾天帶她回白石鎮,要是被主人家忘記了。那幾天的時間,她說不定就餓死在這裡了。

所以阿黛決定賭一賭,在人家的園子裡面烤饅頭吃,也不是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若是能引起人家的注意,送點吃的來。那也是極好的。就算是不送吃的來,人家用不上她了。把她放了,也總比被困在這裡強啊。

結果,等阿黛把冷饅頭都烤着跟小白分着吃完了,也沒見一個人來。

晚上,送吃食的沒有,送熱水的人沒有。總之,這一整天,阿黛是一個人都沒有見到。按照之前喬子晉的反應來看,這院子裡面是暗藏着高手的,可阿黛這一整天不管怎麼鬧,就是沒有一個人現身出來。

又是一天早上,阿黛昨日一整天只吃了三個烤饅頭,實在是餓得慌,雞鳴時分就餓醒了。餓醒了的阿黛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食盒。打開一看,比昨日豐盛了不少,至少多了一例小菜,尚還冒着熱氣。

阿黛打開房門,喊了幾聲,並沒有看到送食盒的人。應該是已經走遠了。只是,桌子上有食盒,架子上卻沒有洗漱用的熱水,可見來人是匆匆忙忙,飯菜是隨手一放。

好在,人家都以為阿黛食量特別大,所以這食盒裡面的饅頭比昨日還多了兩個,勉勉強強也夠這一天果腹了。

今天,阿黛依舊是一個人都沒有見到。

阿黛想着,今日一定要早早的睡,然後早上早點醒,說不定能夠遇到來送飯的人。可惜,她這個打算是白打算了。

剛入夜,消失了兩天的喬子晉出現了,喬子晉是來接阿黛走的,外面有現成的馬車,而馬車夫,居然是黑七。

黑七就跟前幾天一樣,拎着阿黛扔進了車廂,然後再拎着小白扔進了車廂。不同的是,這次喬子晉是光明正大的上車的。

黑七對着喬子晉有些畢恭畢敬的意思:“我家主子說過,喬公子不必急着走,歇息一晚,明日天亮再出發也不遲。”

喬子晉悶哼一聲:“走吧!”

不知怎麼的,小白有些暴躁,圍着喬子晉的腳團團轉,時不時還學兩聲狼嚎。阿黛終於也覺察到不對勁來,問喬子晉:“你是不是受傷了?我好像聞到藥粉的氣味。”

喬子晉詫異了一下,笑道:“沒想到你鼻子挺靈的嘛,比起小白來也不遑多讓。不過,不是什麼大事,已經包紮好了,儘快趕到白石鎮就不會有事。”

這話是說得有些奇怪的,若是受了傷,這一路上是越平穩越好,斷沒有越快越好的。阿黛這兩天就跟驚弓之鳥一樣,任何話聽到她耳朵里,都能讓她掰出三四個意思來,所以聽了喬子晉這話,她想也不想便對黑七道:“麻煩黑先生能夠再快一點,多日不曾回家,姐姐姐夫估計擔心死了。”

“是。”黑七應了一聲,然後又道:“喬公子不必擔心,這葯很是溫和,我們都是用慣了的。”

喬子晉道:“我跟你們哪能一樣?我從小身子骨兒弱,對你們來說是良藥,對我來講,卻是虎狼之葯。黑先生今日大恩,喬某人就先記在心上了。”

喬子晉這話一說完,阿黛果然感覺到馬車的速度快了不少。心裡的詫異卻是更多了,她沒想到自己隨便的一個想法,居然也靠譜了一回。

從白石鎮到京城,黑七花了五天的時間,從京城到白石鎮,黑七卻只花了兩天兩夜。到白石鎮的鎮口時,正是半夜時分,黑七直接把兩人一狗放在從馬車上放下來,然後趕着馬車消失在了黑幕中。

阿黛扶着喬子晉往字畫鋪走,本來是想把人送到喬家的,可喬子晉不同意。

喬子晉那麼著急的趕回來,是有着急趕回來的道理的。這一路上,喬子晉並不曾換藥,也沒有提過換藥的事情,就是阿黛提起了,喬子晉也是三言兩語糊弄過去。

這傷,卻是越發重了起來,之前還能飛身上馬車,現在連走路都要人扶着了。

到了字畫鋪,喬子晉在懷裡摸了半天,才摸出一把鑰匙來遞給阿黛,阿黛打開門,把人拉到竹椅上躺下,然後道:“要不然我去找大夫?多給點錢,就是晚上也有人出診的。”

喬子晉搖搖頭,自顧自的找出一把剪刀來,把衣服自肩膀處剪開來,然後對阿黛道:“你快去打一盆水來,幫我將傷口上的藥粉都洗乾淨。”

阿黛啊了一聲,然後便聽到喬子晉開口解釋:“這藥粉有問題,只怕再多留一會兒,我這胳膊就廢掉了。”

阿黛嚇了一跳,這字畫鋪沒有盆子毛巾什麼的,香如故裡面卻是什麼都有,好在香如故的鑰匙還在她自己身上,於是跑去打開大門,又費勁的把喬子晉扶到香如故去了。

香如故沒有竹椅可以躺,阿黛也沒有想那麼多,直接就把人扶到床上去了。這做法是有些不妥的,可阿黛是一個穿越來的舶來品不說,又只是一個小村妞,所以就沒有那麼在乎了。

喬子晉臉色煞白,這時節,天氣已經很涼了,冷水毛巾觸到皮膚上,還是能激起一堆雞皮疙瘩的。可是喬子晉把那藥粉說得那麼可怕,阿黛是沒有時間去燒熱水的。

不知道是被冷水激得精神了起來,還是洗掉藥粉確實有效,喬子晉蒼白的臉色居然紅潤了不少。等到阿黛處理好喬子晉的傷口,才發現人已經睡著了。

阿黛沒有辦法,只好把人好好的擺在床上,蓋上被子。自己則靠着牆壁打了個盹兒。

一大早醒來之後,阿黛也顧不上洗漱了,趕緊往稻香樓跑去報平安。到了稻香樓,阿黛才知道自家姐姐又病了。之前阿墨和溫大海在稻香樓等阿黛回來吃飯,左等右等都等不來,再去香如故一看,早關門了,一着急,又是大晚上的到處找人,人就這麼病了。

後來還是看到喬子晉不知什麼時候放到稻香樓的留書,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溫大海道:“你要是再不回來,估計你阿姐跟我就要去縣城報官了。對了阿黛,你這段時間是去哪裡了?”

阿黛不想讓他們擔心,也只好說實話:“應該是去了京城一趟,我沒有什麼事情,就是被帶到一個房間裡面,每天吃點粥啊饅頭啊什麼的就放回來了。”

溫大海聽了點了點頭,然後臉色難看的問了一句話:“喬子晉呢?”

溫大海一直稱呼喬子晉為“喬兄弟”“子晉”,這還是第一次全名全姓的稱呼他,看樣子是氣得狠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