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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皮奶是一款製作簡單,口味又十分獨特的甜點,柳素在現代的時候就十分鐘情於它,她自己也嘗試着做過,還是頗有些心得的,且她到了這裡幾日,就發現牛乳是件十分尋常的物什,只是許多人受不了它的味道,吃的人並不是很多。

李氏有些疑惑地看着柳素手中那碗雙皮奶,淺笑着贊道:“這點心看着新奇的緊,是素娘自己想出來的嗎,沒想到素娘的廚藝也這麼不錯。”

“不過是個小玩意兒,哪裡算什麼廚藝,二伯母先嘗嘗合不合口味。”柳素謙遜地笑了笑,說道。

李氏拿起精緻的銀色小勺,在碗里挖了一勺子,放進嘴裡細細嘗了嘗,瞬間臉上的笑意更甚了,衷心贊道:“素娘這點心真是不錯,入口香滑,口感細膩,我嘗着有一股子奶味,想來素娘是加了牛乳在裡頭吧。”

“二伯母的舌頭真是厲害,我這款甜點的名字就叫雙皮奶,就是用牛乳做成的,牛乳其實是樣好東西呢,小孩子喝多了身體會好,會長得更高,女子長期食用,更可以美容養顏,若是長期用牛乳潔面,還能讓皮膚光滑細,白嫩如嬰孩兒。”柳素稍稍賣弄了一些牛奶的用途,想多爭取一些李氏的好感。

李氏聽到牛奶竟是有這般多功效,便忍不住驚嘆道:“這小小的牛乳還有這麼多好處呢,我以前竟是都不知道,還是素娘見多識廣,讀過書的就是不一樣。”

“不過就是瞎看了些閑書,二伯母謬讚了。”柳素娘的父親生前是一個教書先生,家裡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書,柳素娘從小耳濡目染的,讀的書自然也不少,在女子裡面,學問算是十分不錯的了。

李氏又吃了幾口雙皮奶,柳素見火候差不多了,面上才帶着些躊躇地開口道:“二伯母,其實我今日過來,是有一件事想要求您。”

“都是自家人,說什麼求不求的,素娘你有什麼困難,儘管開口就是。”李氏放下勺子,很是豁達地回道。

柳素感激地笑了笑,這才似下定了決心一般開口道:“其實是這樣的,我想跟二伯母借點銀子,實在是因為有急用,不然也不會跟您開這個口。”

李氏聽柳素這般說,臉上的神情頓時有些為難了,微微嘆了口氣道:“素娘啊,你這可真來的不是時候,二伯母這段時間手頭也有些緊張呢,你也知道我手上有一家扎染的作坊,可前些日子我從大理國重金請來的那個扎染師傅被對頭的作坊挖走了,現在積壓了一大批的棉布和綢布在倉庫里,而這批布的訂單我又早都賣出去了,現在我手上所有的現銀都拿去填補這個窟窿了,若是你借的金額大,那二伯母真是沒法子幫你了。”

柳素聽李氏這話,面上卻並沒有一絲失落神色,而是繼續試探着問道:“那難道二伯母的作坊里就沒有其他精通扎染的工人了嗎?”

李氏無奈搖了搖頭回道:“扎染可不是一門簡單的手藝,可麻煩了,一匹布光是扎花就需要五天時間,有時候扎出來的花色還不好看,亂七八糟的,還不如全部染成藍色。也只有那大理國的人才是扎染的行家裡手呢,不然我何必花重金請這麼個扎染師傅,沒想到最後居然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柳素略略沉思了片刻,腦子裡倒是有了一個賺錢的好法子,柳素的外婆便是雲南大理人,她所住的那個村莊,家家的婦女都是扎染的能手,柳素在讀高中之前都是在外公外婆身邊生活的,自是跟着外婆學了不少扎染的手藝,在現代雖然技藝只能說平常,跟那些個扎染了幾十年的婦女自然是沒有可比性,但在這扎染技藝還沒有完全成熟的古代,或許還可以唬唬人。

“二伯母,若是您信的過我,或許我可以幫你的忙。”柳素臉上帶了淡淡的自信,與李氏建議道。

“你?素娘你什麼時候學過扎染了?”李氏顯然覺得柳素的提議有些荒謬,畢竟扎染這種技藝向來是秘而不宣的,那些扎染手藝好的,都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而沒有正規傳承的,多數學的都是半吊子,染出來的布質量都不怎麼好,最多賣給那些群人,富人們是決計看不上的,李氏自然不會想要那種粗製濫造的東西。

“二伯母若是信不過我,我可以親手先染一匹布給您瞧瞧,若是還看得過去,咱們再談不遲。”柳素也不着急,胸有成竹地說道。

李氏雖然心中還是不怎麼相信柳素,但她現在也是真沒法子,便想着死馬當活馬醫了,點了點頭應承道:“好吧,那伯母就信你一回,明兒下午我帶你去作坊,你先染一匹布試試,就算不行,伯母也不會怪你。”

只要李氏答應了,柳素就有信心讓她滿意,不過她也不會將話說的太滿,只感激地說道:“那就謝謝二伯母了”,遲疑了片刻,又是有些為難地說道,“但這事兒二伯母能否為我保密,我怕若是婆婆和老太太那邊知道了,會怪罪我,畢竟我這身份,拋頭露面的總歸不好。”

李氏自然知道柳素的處境,連忙點頭應承道:“這個你放心吧,這事兒絕對只有你我二人知曉,而且我那作坊里又全都是女工,絕對出不來什麼事的。”

柳素這才放下了心來,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起身欲與李氏告辭,兩人約定了明天見面的時間,柳素便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穀雨終是忍不住好奇問道:“少奶奶,奴婢怎麼不知道您還會扎染啊,您是什麼時候學的啊?”

這事兒實在是不好解釋,總不能說是在現代學的,柳素便只能敷衍地回道:“在書上看到過,想着應該不會太難,便想試試,說不定真能成功。”

聽到這個回答,穀雨頓時幽怨了,這算什麼啊,她還以為自家少奶奶真的會扎染呢,原來只是在書上看過啊,這要是能成功,那可真是見了鬼了,穀雨愁腸滿結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