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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年輕熱血的青年人來說,偶爾親密的舉止都可能引發非常可怕的後果,擦槍走火那是難免的。這種感覺對謝逸棠來說絕對不是熟悉的,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內心竟然也潛藏着如何貪婪嗜血的一面,竟然恨不得將懷中之人拆掉吞入腹中,讓她只屬於自己一人。

這樣的念頭剛冒出來,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以至於動作有一瞬間的僵硬和停頓。

沈子曦藉著這個空檔,終於得到半點自由,一鼓作氣勢如虎,氣息不穩地抓着謝逸棠的衣領,一個巧勁,將他壓制在在自己的身、下,面色帶着淡淡慍怒和羞惱。

大概是受女尊世界的影響太深太深,沈子曦不大喜歡這樣被動的狀態。在她的想法里,應該是謝逸棠被自己壓制才對……然而看看兩人現在這個殘酷的體型差距,某人羞惱了。

她糾結地嫌棄這具身體的弱勢,萬分懷念前世的身高,然而這樣的舉動落入謝逸棠的眼裡,卻被解讀成另一種截然不同的含義。他以為沈子曦不願意,甚至是抗拒害怕他的舉止……

內心默默地嘆了一聲,饒是謝逸棠這樣手段堪稱逆天的機關術大師,也猜不透女人的心思,更是將沈子曦的動作理解得歪到天外……白白錯過一次福利,還要洗冷水澡平復情緒。

他大概怎麼也想不到,自家老婆只是在糾結如何用絕對的優勢推倒他,而不是被他推倒?

“別動……一會兒就好……”謝逸棠只能無奈地讓自家老婆悠着點,兩人都冷靜冷靜。

經過這麼鬧騰,本來曖、昧中帶着緊張的氣氛慢慢緩解,兩人對視一眼,都能看出對方眼中的尷尬。沈子曦抬手捂着拳咳嗽,“我記得自己還有些作業沒有完成,先去做作業了。”

腳步稍帶凌亂地去自己的小工作室,沈子曦將門關緊,然後哀嚎似得以手撫額。

她突然有些後悔了,為嘛剛才不霸氣一些直接將阿棠這樣又那樣啊,就算自己是小身板,也未必壓制不住對方……因為失落,頭頂的呆毛左右晃了晃,顯得有些無神失落。

無聊地咬着毛筆杆子,之前的抄襲風波雖然過去了,但她和白秀麗還要重新畫一幅作業。

若是尋常時候,隨便畫畫也就應付過去了,然而之前發生的事情……唉,滿腦子都是某人惹人憐愛想要撲倒的畫面,讓她腫么畫?難不成讓她畫阿棠妖嬈的模樣么?

腦子一片混亂,怎麼也理不出作業需要的畫景,握着毛筆的手在畫紙上胡亂塗抹,等她回過神來,本來空白一片的畫紙上已經出現一個水墨勾勒的側卧人影……

衣衫半褪,香肩微露,衣衫搭在腰際,如墨長發傾瀉而下,遮住微微回首的側臉,隱隱綽綽。一腿筆直,一腿支着地面,長袍下擺只遮住一半的長腿,若隱若現……

她有些擔心地左右看看,猛地將手捂住鼻子。內心開始瘋狂彈幕,卧艹!她一直以為自己是清心寡欲之人,算得上性、冷淡,可沒想到不是她自己有問題,而是沒有遇見對的人。

而且……為嘛阿棠也有這麼色氣的時候?不對,為嘛自己內心會幻想他擺出這個樣子?

盯着畫卷看了N久,她小心地貓着腰到門口縫兒往外看,喊了句“阿棠,你在哪兒”,確定他在搗騰木頭之後,這才做賊似的將畫卷捲起來塞進隱蔽的地方。

端端正正地跪坐在畫案之前,沈子曦開始反思自己這些天的行為。她和謝逸棠到底是什麼關係呢?毋庸置疑,肯定是夫妻!可夫妻之前還要加上“彼此都隱瞞重要真相的”這個前綴。

縱然是夫妻,也該有自己的私密空間,沈子曦當然不否認。可……可不管是自己還是他,他們對彼此隱瞞的真相都太過致命了,夫妻之間如若連彼此的來歷都不清楚,又如何交心?

自己還算靈銳,多少發現他的異常,也知道此謝逸棠不是彼謝逸棠。可在謝逸棠眼裡,她不是來自女尊世界的沈子曦,而是這個世界苦苦戀着“謝逸棠”的“沈子曦”!

一想到這個,沈子曦不由得來氣,好像這個事實已經成了壓在心尖的一塊頑石,若是不說開了,恐怕會一直膈應着自己。然而……這樣的秘密,當真要說出來么?會有什麼後果?

沈子曦不敢想象,枯坐一個下午,愣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做成。直到天邊景色微暗,她這才動了動僵硬的脖子,有些恍然地想道,“原來……已經是晚上了……唉,該去準備晚餐了。”

將小工作室的門打開,她發現謝逸棠還在折騰那些亂七八糟的木材,不由得深深談了口氣。就算上輩子是從事木藝的木匠,乃這麼敬業當真也是蠻拼了……將自己老婆都忽視了好不?

沈子曦的怨念雖然沒被謝逸棠捕捉到,但她出來的聲音早已驚動他,手頭的工作不由得停了下來,扭頭看向她,笑得燦爛溫柔,好像絲毫沒有受中午那件事的影響,“忙完了?”

“嗯,差不多弄好了。”沈子曦點頭回答,表情之上沒有絲毫破綻,她怔了怔,又說道,“阿棠,再過一星期,好像就是你的生日了吧?有什麼具體的計劃么?”

她專門為謝逸棠準備的生日禮物還靜靜躺在角落之中,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喜歡?按照她的觀察,謝逸棠以前該是一個極其擅長使用橫刀的人,並且對橫刀有着極深的喜愛。

不過……一個喜歡使用橫刀的木匠?這個形容怎麼看怎麼違和!難不成他用橫刀削木頭?

“生日?”謝逸棠微微錯愕,對於生日,他其實很陌生。他的族人雖然是上古遺族後裔,天生靈力充沛,天資絕然,然而這樣的優勢總會引來旁人的嫉妒,最後招致殺身之禍。

幼時記憶之中,他的族人早已被人血洗,除了他的師傅,他便是唯一的後裔。族人將他保護起來,開啟護族大陣,數夜激戰之後雞犬不留,連無堅不摧的護族大陣也被攻破。

他以為自己也會像那些倒下的族人一般死去,所幸離族多年的師傅及時趕回,將他從死亡線上救了回來。猶記得,師傅曾說過,這一族,他便是最後的血脈了……

至於師傅?他是個相當固執頑固的人,離族之後便否認自己是這一族的後裔,謝逸棠自然成了明面上最後的後裔。幼年顛沛波折,謝逸棠早已忘記自己何時出生……

而且他們這一族也沒有過生日的習慣,從來都是將所供奉神靈誕生的日子作為最喜慶的節日。至於自己的生日……從來沒有記過,也更別說慶祝了……

至於小曦說的生日?應該就是“謝逸棠”的誕生之日,而不是他的……想到這裡,他不知道自己該開心還是該鬱悶。開心終於有人給自己過生日,鬱悶這個生日不是自己的……

“對啊,阿棠不會連自己的生日都沒有記住吧?”沈子曦怎麼也不知道,這句話堪比大刀,直直刺入自家丈夫胸口,造成暴擊傷害,後面那句稍顯治癒,“不過沒關係,我幫你記着……”

“只是……很久沒有想起來了,所以有些反應不過來。”謝逸棠本就是豁達之人,並沒有在“過的是誰的生日”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現在他便是“謝逸棠”,“不過……我倒是很期待小曦的生日禮物,可否稍稍透露一下?”

鼻尖靠近她的脖頸一側,微微低頭便能觸碰到精緻纖細的鎖骨。他總覺得沈子曦身上有一股很奇特的淡香,聞着便覺得安心和溫暖,讓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哪有人會像你這樣打聽生日禮物是什麼的?”沈子曦沒好氣地抬手點了點他的眉心,“不說了,禮物是什麼,那可是個秘密。我先去準備晚餐,你都折騰木頭一個下午了,也該餓了。”

謝逸棠配合得揉了揉肚子,笑着說道,“小曦不說我還注意不到呢,果真是餓了……”

“你這個傢伙……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沈子曦不滿,這個傢伙一碰到那些木頭,就容易變得忘我,全身心投入其中,有時候沒有自己提醒,他都能忘了飯點。

謝逸棠只能笑着打哈哈,企圖將這個細節馬虎過去。別說餓一頓,一個人逃離師門,流離凡俗紅塵的時候,他接連幾天不吃也是尋常。不過這話可不能告訴小曦……

周一上學,謝逸棠發現班裡的同學似乎在很熱切地討論什麼東西,仔細一聽,原來是什麼“開學慶祝晚會”?開學?不都過了一個多月,還慶祝什麼?

面對這個問題,周成澤只能甩出“這是傳統”來應付……而此時此刻,沈子曦也面臨同樣的場景,只是她沒什麼參加的興趣。無聊地托着腮,下意識找尋白秀麗的身影,發現她今天竟然不在……額,是來晚了還是翹課了?

沈子曦自然不知道,在白秀麗眼中,拯救男神可比上學重要多了。男神失去生命便沒有第二次重來的機會,可上學的時間還多着是呢。所以,來見自己青梅的男神柳墨被堵截了。

“請問……這位小姐找我有什麼事情么?”雖然被“堵截狂人白秀麗”攔了去路,柳墨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好像絲毫沒有不悅的感覺……縱然他已經認出白秀麗是誰。

“柳墨,你是不是去醫院體檢了?”白秀麗劈頭蓋臉便是這麼一問,然後急忙說道,“你不能去體檢,不然會給家裡帶來殺身之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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