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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節課很快就結束了,沈子曦慢吞吞地收拾課本,然後將它們放入提包。倒是周若琳,她的動作異常乾淨利落,完全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匆匆忙忙就收拾完畢。

“沈姐姐,我們現在就過去和崔老師解釋你的清白,也看看那個卑鄙的抄襲者到底是誰!”

小丫頭氣得嘟起嘴,臉上全是慍怒之色,沈子曦都懷疑了,若是那個抄襲的傢伙站在她眼前,這個單純的丫頭會不會直接撲過去找對方麻煩?恐怕會的吧……

“不急……現在全班同學都睜大了眼睛看事件的兩位主角是誰,我若是匆匆忙去找老師辯解,不是平白無故給這些人增添八卦談資么?”

沈子曦可是秉承着低調至上的原則,能減少存在感,就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畢竟不管周圍的人如何議論自己,內容是稱讚還是詆毀斥責,都不是什麼什麼值得愉悅的事情。

而和沈子曦的決定不同,白秀麗在李秀寧的陪同之下,直接跟着崔覲玉前腳後腳地離開。

一些八卦又好奇心旺盛的同學一個一個猜測白秀麗是抄襲的一方還是被抄襲的一方。看着那些人私底下談論得起勁,周若琳小幅度地快速點頭,贊同道,“沈姐姐的決定果然正確。”

成為眾人口中的談資,這當真不是什麼愉快的體驗。

周若琳蹙了蹙鼻子,面上露出不滿之色。兩人等了一小會兒,等到有些同學都收拾了東西離開教室,這才起身。並且刻意饒了一番遠路,這才來到崔覲玉的專人辦公室。

而一開始就跟着崔覲玉去辦公室的白秀麗兩人,此時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白秀麗怎麼說前世也是崔覲玉的徒弟,對這位老師的了解自然比旁人深得多。

別看這位老師一心沉迷畫作,但本身的智商不低,為人細心又溫和,不會輕易懷疑人,可一旦確定對方有錯之後,也不會輕易改善自己的看法。所以她要做的就是早那個原作者一步,在崔覲玉心裡將對方才是抄襲者的印象確定下來!到時候自己的情勢就有利多了。

只是白秀麗想得簡單,卻忽略了崔覲玉能成為國畫大師,怎麼可能是個傻子,手裡沒有兩把刷子,能做到那種程度嗎?而且時間緊急,白秀麗縱然絞盡腦汁將各種可能泄露秘密的地方園了過去,但那番話也不是完全的無懈可擊,疑點還是存在的。

在惜才的心理下,他選擇了半信半疑,打算聽聽另一人是怎麼說。沈子曦這個學生……說實話,除了一開場簡單得過分的介紹詞之外,並沒有給崔覲玉太深的印象。

要真說有印象,恐怕就是這個學生總喜歡在理論賞析課上睡懶覺了。不過賞析課畢竟無聊,倒下陣亡的也不止這麼一人,比她過分得比比皆是。

簡而言之,這個學生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比好學的學生顯得懶惰,比懶惰的學生顯得勤奮。然而此次寫生課,倒是給崔覲玉耳目一新之感……若是她沒有被捲入抄襲風波的話。

不管沈子曦是抄襲的一方還是被抄襲的那個,她的畫藝功底都差不到哪裡去。

白秀麗都已經將“真相解釋完畢”了,沈子曦和周若琳才姍姍來遲。白秀麗下意識還將自己當成崔覲玉的徒弟,認為對方一定會相信自己,所以對出現的沈子曦,那叫一個有恃無恐!

當然,在有恃無恐之前,她經歷了一系列諸如震驚、不可置信、憤怒、惱恨的心理變化。而沈子曦則懶懶地挑了挑眉頭,她沒想到抄襲風波的另一人,竟然是白秀麗!

對於學生來得晚,崔覲玉並沒有感到生氣,只是正常地問了句,“怎麼來得這麼晚?”

李秀寧一看是沈子曦,自然沒什麼好氣色,冷冷地哼了一聲,插嘴道,“還能是為什麼?自然是做賊心虛唄,抄了秀麗的作業,也難為她還有臉過來這裡……”

崔覲玉的脾氣再好,也不喜歡旁人在自己說話的時候沒禮貌插嘴,這讓老人家很反感。

沈子曦只是冷淡地看了眼李秀寧,嗤笑一聲,“到底是誰抄誰,真相可不是你說了算。而且在老師面前,也麻煩你保持基本的禮貌,現在暫時沒有你說話的份。”

李秀寧怒了,沈子曦恢復平時的表情,簡單地回答崔覲玉之前的問題,“同學們好像很好奇事件的兩人是誰,我若是太早出去了,恐怕會引來一陣談論,煩得很。”

好吧……這個學生的理由還真是很有個性!

崔覲玉默默忍了一下內心湧起的名為胃疼的感覺,說道,“之前白秀麗同學已經解釋過前因後果,她說她的畫是寫生課上畫的,而你有可能是看了她的作業,當場或者回去之後畫的,在時間軸上,你抄襲她的可能性很高……對於這個,你有什麼話想要解釋的嗎?”

沈子曦挑眉,問道,“有證據證實這一點嗎?”

李秀寧看在崔覲玉在的份上,不敢太囂張,只是冷哼着說道,“我就是證人!”

一旁乖巧站着的周若琳看不下去了,氣惱地說道,“照你這麼一說,我還說自己看到你們抄襲沈姐姐了呢。這算什麼證人啊,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串供好了的……”

“若琳!”沈子曦適時打斷周若琳的話,搖了搖頭說道,“這事情我可以解決,別和這種人一般見識。白秀麗雖然謊話連篇,但有一句話卻是真的,我的作業的確是寫生課之後畫的。”

說罷,不等李秀寧露出得意的表情,她將第一次畫的畫拿了出來,展開,“事實上,這才是我寫生課的作業,本來還想拿回去潤色一下,只是下課之後走路匆忙,和一名學姐碰到了一起,混亂之中不小心將兩人的畫卷拿錯了。沒辦法,只好重新畫了一幅……”

聽到這個,崔覲玉將那幅畫接過去,將它和沈子曦另一幅校對,發現寫生課上這一幅畫和之後畫的幾乎一模一樣,連細節也相同,只是後者經過進一步的修改和潤色,看着更加舒適。

“寫生課的作業在那個學姐手裡,我是下午上課之前才從她手裡拿回來的。”沈子曦不需要做什麼長篇大論替自己開脫解釋,因為不管白秀麗如何巧舌如簧,也不能扭轉一個致命的地方。那位學姐,才是事件最大的見證者。

“我想,只要將那位學姐叫過來,就可以知道真相了。”沈子曦一派淡定,她在女尊世界還登入朝堂議過政事,雖然做不到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但保持基本的冷靜還是沒問題的,“當然,我也挺好奇,她是怎麼看到學姐手中的畫卷……”

說完這個,崔覲玉就發現白秀麗本就白皙的臉色更加蒼白了,放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地攥了起來。看到這個架勢,他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頓時有些心累。

抄襲作業傷人品,但說穿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情,若是敢於承認自己的過錯,並且承諾再也不犯這樣的錯誤,其實也算是彌補了自己之前的錯誤。勇於認錯,敢於正視,也算是勇敢。

雖然崔覲玉不喜歡這樣人品有損的學生,但能站出來認錯,承擔自己的錯誤,他也會另眼相看,不會為難。然而有錯不改反而想辦法遮掩真相,還栽贓嫁禍……錯上加錯!

“若是這些還不夠,可以詢問一下其他同學,大家寫生課都是一起上的,應該有人會注意到她畫的內容……比如,同寢室的學生?無論如何,總有人能證明我的清白。”

沈子曦聳聳肩膀,對於這樣沒有技術含量的栽贓嫁禍,她當真是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了。

對手完全是戰五渣啊,她都不知道白秀麗怎麼會在以後從戰五渣變成“戰神”,引來這麼多男人競折腰?莫非這裡面還有什麼內幕?或者那些男人智商都離家出走了?

一時間,除了不明真相還傻傻相信白秀麗的李秀寧,其餘人都沉默了,氣氛有些冷凝。

過了一會兒,崔覲玉正要對這件事情做下他的“判決”,門外傳來一陣輕響適中的敲門聲。崔覲玉下意識看了看時間,臉上露出一絲喜悅,起身去開門,讓門外的青年進來。

“你這孩子,說是五點來,就當真是五點,一分一秒都不肯出差錯。”崔覲玉含笑的聲音充滿長輩對晚輩的溫和,聽着就如沐春風,“有沒有打算在國內多待兩個月?”

青年清朗的聲音傳入屋內,“崔伯伯,父親從小就教導要守時,哪裡敢怠慢?要是來遲了,您老一生氣,將我告到父親那裡,可有一頓排頭吃了。最近的安排還算清閑,應該會多待一些時間吧。這些日子可要麻煩崔伯伯多多照拂了……”

“要我說,你就是欠教訓,不然怎麼兩年才來看伯伯一次?”光聽聲音,就知道崔覲玉的心情很好,等那個青年露出廬山真面目,沈子曦敏銳地發現……白秀麗的眼睛都亮了?

白秀麗看到進來的青年,哪裡能不激動?這可是她上一世錯失的男神之一啊……

柳墨的臉上總帶着旭陽一般的暖意,清亮的眸子掃過室內,發現這裡竟然還有四個女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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