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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丁夫人倒是樂意把庶女許給二房的三公子為妾,可是沈家那邊,興國公世子夫人沈氏第一個就反對了。

周四妻恐人議論她善妒,正月初八時,又給周四買了一個美貌女子回來,主動給周四納了妾,然而,當周四面對這三姨娘時,腦海里就會憶起那天被人捉個當場的事,竟患了不舉症,即便屋裡只得他和三姨娘兩人相對,還是不成。

話傳到周宅時,周八正從花園子教完陳相富武功回來。

柱子一臉神秘,哈腰將自己打聽來的興國公府消息說了。

“不舉症?”周八反問。

柱子笑道:“將軍,正是。早前不知道,初八晚上,四公子納了個美妾,才知道不成了。四奶奶給他尋了郎中去瞧,吃了兩副葯,還是不成。”

周八伸手輕拍着柱子,“你小子本事不小,這等隱秘都被你知道了。”

柱子傻笑着,“小的為了打聽,可與周四公子身邊的服侍小廝給了二兩銀子呢,他娘是四公子的乳娘,聽說四奶奶還瞞着三夫人不敢說,只想着尋人給瞧好了。”

好!好啊!

周四就這樣被毀了。

周八長身而立,挺了挺胸,這女人果然是心狠,觸及了她的利益,便是親夫也敢下毒手,只怕周四還會以為是那天被人抓\奸現場看熱鬧的緣故。

那天,周八對周四妻說了很多話,其中他說了句“四嫂是不是心裡很恨,你明明比那丁翠芬不知道賢惠多少,可三伯母就是處處刁難你,連丁夫人也隔三岔五的地出主意為難你?四嫂,是不是很不甘心?”

那時,周四妻一臉不解地看着周八,很快央求道:“還請八弟教我。為了我的兒女,讓我做什麼都行。”

“四嫂可聽過不舉?”

她重複了一遍,面露沉思。

待她回過神時,周八已經離開了。

周八說了不舉,可見周四妻就這麼做了。

而且這下手不可謂不快,正因為快,恐怕沒人會想到是周四妻下的手吧。

為示她的大度得體,她主動替周四買了美妾,可周四卻發現自己不成了,面對美麗的侍妾居然不得力。

自然,身為賢妻,這種事是不會張揚出去的。

哈哈……

周八放聲大笑。

“將軍、將軍……”柱子連喚了數聲,有些莫名。

他們是想瞞着么?

不,他偏不讓他們得逞。

周玉新、丁翠芬,今生可以綁捆到一處了。

前世的仇,他一定會報,而且還會加倍討償。

周八喚過柱子,低聲道:“你照我的話吩咐。”把其間的細節等等,又細訴了一遍。

不過兩日時間,興國公府周四公子不舉的事就像長了翅膀,鬧得滿城皆知。

*

陳湘如這日在上房給老夫人請安,明兒就是上元燈節了,陳家大院里也掛上了各式漂亮的燈籠,處處都染上了一片喜色。

陳相富進了上房,行罷禮後,張口問道:“祖母、大姐,不舉症是什麼病?是要命的絕症嗎?”

岳氏原在一邊飲茶,聽到這話“撲哧”一聲就噴了出來,“二爺這話從哪兒來的?”

一個小孩子家問這種話。

這病症也只成親的人才知曉。

陳相富不以為然地走到老夫人身邊,在一邊的太師椅上坐上,“我今兒到外頭去買筆墨了,咦,整個江寧府都傳遍了,說興國公府的周四公子,上回在興國公壽宴上和丁知府家的丁小姐**被抓後就得了不舉症,周家為給他治病,把整個江南的名醫都請去了,可還是不管用。”

周四不舉,其原因還是因為丁翠芬。

便是周四妻不恨丁翠芬,那些侍妾姨娘、等着給名分的通房丫頭又怎會不恨她。

丁翠芬還沒進周家,就已經招惹了侍妾們的厭恨,怕是就算她過門,也不會有甚好日子過了。

老夫人輕嘆了一聲,“周家還真是家門不幸,怎就遇上這種事了,周四公子干出這糊塗事,名聲早已毀了,早有這麼一件事……”

患有不舉症的男人,這還是男人么?

怕是往後,已經不會有人看得起他了。

而此刻,周三夫人也聽說了這消息,正喚了周四妻到屋裡說話。

她瞥了一眼,冷聲道:“外頭那傳言是不是真的?”

周四妻想着,原是她和幾個心腹下人知曉的事,外頭怎就傳遍了,不過才幾日時間,整個江寧都知道了。

“正吃着葯,將養些時日許就好了。”

周四妻囁嚅應答,心裡猜着是誰把消息傳出去的,是新納的三姨娘?是那兩個美貌通房?是瞧病的郎中?還是她屋裡口風不緊的下人?

可都像,又都不像。

周三夫人問:“郎中怎麼說?”

“郎中說,許是那日的事四公子受了驚嚇傷了根本,先吃藥調理着,又在葯里加了些催情之物,若是這樣都不管用,怕就……就……”

周四這輩子,都不能再在外頭**快活了。

他幾度傷她,可周三夫人還想把丁翠芬娶進門做平妻,出了這事,便是周三夫人敢提,興國公夫人也不會應的。

他丁翠芸已經有兩子一女了,可以不用再生,但她絕不會再給丁翠芬這機會,不是才兩個月么,到孩子出生這變故也太大了,丁翠芬絕不能有子,倘若有子,就會威脅了的地方。

三房的周四是嫡長子,倘若將來皇帝恩賜,再像皇后娘家那樣賞一個爵位,那麼周家襲爵的會是周三爺,再下來就應是她的丈夫,最重要的是,得讓她所生的兒子襲爵。

周三夫人罵了句“孽障”,“那外頭怎麼就知道了?”

周四妻忙道:“婆母,這絕不是我和下人們傳的。嬌紅那丫頭,前兒夜裡侍寢,四公子訓她服侍不周,昨兒一早四公子就把人給轉賣了,還她賣到了勾\欄……”她支吾了一下。

此刻,周三夫人打發去查的人已經回來了,是個精明的婆子,垂首道:“稟夫人,查清楚了,傳出四公子患有不舉症話兒的正是怡香樓。嬌紅進了那兒,還叫原來的名兒,為搏好花名,竟說她原是四公子屋裡的,這兩日倒有不少人點她的牌子。”

“這個賤蹄子,昔日就該打殺了去。”

周四妻見着與她沒什麼事,又有個嬌紅出來頂罪,更重要的是,就連郎中都沒瞧出來,皆說是周四在辦那事時驚嚇過度患了不舉症,冥冥之中,似有一隻手在幫襯着她。

“把嬌紅賣到勾\欄,原是四公子的主意,我想着這嬌紅雖是婆母賞的,是我帶回去的,想來也沉穩的,只沒想她念着這仇,居然……”

周三夫人擺了擺手:“你下去吧。”

與周四妻無干,可她這嫡長子怕是被廢了,一個患有不舉症的男人,就算不得是真正的男人,好在周四有兩個嫡子,又有一個庶子,只是外頭的名聲到底不好聽。

周四妻回到自家院里,就聽到一陣刺耳尖叫聲。

卻是周四聽說了外面的傳言,正在打罰新來的三姨娘。

“浪蹄子,是不是你傳出去的話,是不是……”

“四公子。”周四妻輕喚一聲,快奔幾步,站在三姨娘的房門前,“婆母着人細查了,這話原是從怡香樓里傳出來的,那賤人對你不滿,故意對她的恩客說,早前服侍的男人不是真正的男人……”

周四妻就是要觸怒周四。

他不給她好過,她也不會讓他好過。

原以為嬌紅是周三夫人送的,許行事得體,沒想竟說了那樣的話,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里,一傳十,十傳百,不過方几日,整個江寧府都知道了,一些人更是添油加醋地說周四如何不能人事,如何像太監那樣折磨自己的侍妾、通房等事,傳的人多了,便多了幾分香艷味道。

三姨娘低低地抽泣着:“公子,你饒過婢妾,你饒過婢妾吧……”

她跟了周四那晚,周四發現自己不成,氣得對她又擰又咬,雖過了好些日子,身上的傷都還沒好痊癒。

大姨娘給周四生過一個庶子,二姨娘現下也是重孕在身。

她們跟周四的時日長了,多少還有幾分感情。

周四不拿她們發泄,就找三姨娘和那個通房。

早前還想要爭**,發現了周四的殘忍後,三姨娘連爭**之心都沒了,那通房就是畏懼,加上通房原是周三夫人賞賜來的,周四剛賣了一個,也不能再賣這個。

周四妻暖聲道:“四公子,你別急,名醫不是說了,慢慢調養許就會好的,解鈴還需系鈴人,我這就去與祖母求情,讓翠芬早些過門,也許有她在,你能早些康復。”

丁翠芬,對都是這個女人。

要不是她**他,他怎會大白日的與她做那事。

周四思來想去,一直認為丁翠芬是故意的,故意讓人發現他們的私情,這樣他就得娶她,給她一個名分。

否則,誰會大白日的算計他,給他下藥,讓他當著那麼我的賓客出醜。

對此,興國公夫人很生氣,後果自然很嚴重。

興國公一提到他就罵“孽障”,這一切都是敗丁翠芬所賜,甚至因為他的偷\歡要聲名狼藉。

好一個“解鈴還需系鈴人”,他這病是因丁翠芬得來的,許就得她才能得解。

周四連死的心都有,可他又不想死,活着多好,活着就能享受榮華富貴。

他大聲道:“你快與祖母說說,抬丁翠芬過門為妾。”r1152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