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揚走回書房，拿起電腦桌上的手機，發現短信是刀新沂發來的。

不是曹雪或童亞倩發來的，有些失望，但刀新沂也還好，陸揚懷着複雜的心情點開短信，短信內容只有短短一句話：“恭喜！預祝你財源廣進！”

陸揚淡笑了下，隨手回復“謝謝”兩個字過去，心裡感覺刀新沂應該還會發消息過來，陸揚就帶着手機回到陽台上，在陽台躺椅上躺下，兩隻腳懶散地架在旁邊的凳子上。

不出陸揚預料，刀新沂果然很快就再次發來一條消息。

“你最近怎麼樣？過得還好嗎？”。

因為一整天都沒有收到曹雪和童亞倩電話的陸揚，此時有種沒精打採的感覺，懶洋洋地抬起左手，看完手中手機上的新消息後，感覺很寂寞的他就隨手發了一條曖`昧的短信過去。

現實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寂寞，這樣調戲過某位女孩子，反正陸揚今晚就這麼幹了，完全沒去想如果真的挑動了刀新沂的心弦，導致出更加複雜的爛攤子，他有沒有能力收拾。

這次刀新沂好半天沒有再回複信息，時間久到陸揚以為她不會再回復了，躺在躺椅上，窗外徐徐的微風吹進來，吹拂在他臉上，漸漸地，把他的睡意吹了出來，一雙本來就沒精打採的眼睛開開合合，終於在不久後完全合上，睡著了。

就這樣，不知睡了多久。沉寂了許久的手機終於再次響了一聲，熟悉的信息鈴聲把陸揚從淺淺的睡眠中驚醒。隨手用手背揉了揉眼睛，陸揚睜了一隻眼睛看向手機中新收到的短信。讓他意外的是，這次收到的依然是刀新沂發來的，而從手機上顯示的時間來看，這條短信距離上一條，時間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

刀新沂：“陸揚！你真的喜歡我？”

看清這條短信內容，陸揚另一隻眼睛也睜開了，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如果曹雪或者童亞倩今天有一人給他打來電話，他此時多半會馬上否定刀新沂的疑問。如果此時他心裡不那麼寂寞，他也可能會這麼做，但……他此刻真的覺得好孤單，心裡空空蕩蕩的，彷彿原本住在他心中的曹雪和童亞倩都搬走了。

因為這種種原因，他左手拇指在手機屏幕上按了三下。

一下是按在字母“e”上，一下是按在跳躍出來的“嗯”上，第三下按的就是輸入鍵，然後這個字就發送出去了。等他嘴角浮現一抹苦笑，略感後悔的時候，這個字已經成功發送完畢。

這次的事情，就像年輕男女之間一時衝動之下。發生的偷`情或者通`奸事件，一時感性思維佔了上風，等事情發生後後悔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

又幾分鐘後，刀新沂再次發來一條消息：“你已經有女朋友了。”

刀新沂沒有說她喜不喜歡陸揚。只是用簡短的幾個字陳述一個事實，從這句話中。可以延伸出幾種不同的意思。

比如：你已經有女朋友了，我們不可能的，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也比如：你已經有女朋友了，你如果真想跟我在一起，先跟你女朋友分手吧！

還可以這樣延伸：你已經有女朋友了，你是打算先跟你女朋友分手，讓我做你女朋友呢？還是讓我相信張麗那樣沒名沒份地跟你？

……

漢語就是有這麼牛`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你可以理解出幾種意思。陸揚是玩文字的行家，看到這簡單的幾個字，一時也無法確定刀新沂到底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他這個時候也不想繼續問了，內心裡他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有多喜歡刀新沂，不知道自己內心到底想跟刀新沂發展到哪一步，正好刀新沂剛才沒有標明她的心意，當下陸揚就把手機放回褲兜，想了想，瞥了一眼窗外的夜色，起身去拿皮夾、換衣服、鞋子，準備出去找點吃的。

晚飯還沒吃呢！

12月的上海晚間，已經有些冷了，陸揚裡面穿了保暖內衣、羊毛衫，外面罩了一件灰色風衣，冷冷的夜風吹在短短的發茬上，倒是讓他精神一振，整個人精神好了一點。

從樓上下來，打開車門坐進路虎駕駛室里，陸揚一邊發動車子，一邊想着今晚去哪兒吃什麼？

粵菜？川菜？湘菜？徽菜？淮揚菜？

還是火鍋？燒烤？鹵煮？又或者簡稱“開封菜”的肯德基？

想到到肯德基“開封菜”這個簡稱，陸揚嘴角出現一點笑意，記得這個梗好像是在黃勃飾演的一部電影角色台詞，是從黃勃口中說出來的，KFC，是肯德基的字母簡寫，被黃勃理解成開封菜。

因為“開封菜”這個梗笑了，陸揚卻沒打算去吃那“開封菜”，這樣冷的夜晚，他想吃點熱乎的，嗯，還想喝點小酒。

暫時沒有想好吃什麼，陸揚乾脆先把車開上路，準備一邊開車一邊注意路邊的飯店，什麼時候看到感興趣的，就下去找吃的。

12月的大上海夜中，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車輛依然川流不息，不時有雙層巴士從陸揚車旁經過，可以看見那些雙層巴士裡面燈火通明，裡面密密麻麻全是人。

陸揚在上海的幾個月，也偶爾在晚上開車出來，有時候看到那些忙碌的上班族每天擠在巴士里，神情木然地望着窗外，他就為那些人感覺有些悲哀。

其實，也為他自己感到悲哀。

因為看到那些忙碌卻活得艱難的人，他想到的是——這個世界真的很不公平，遵紀守法、老老實實工作的人，永遠只能掙扎在溫飽線上，從幾歲開始就要讀書，書一讀完，就要工作，這工作，大部分人就必須要干到實在干不動的那天，然後這輩子差不多也就快結束了。

而有些人，從來不用好好讀書、正正經經上班，卻能瀟洒一輩子，這種人和大部分人相比，就好像大部分人拚命學習、拚命幹活，為的就是讓這一小部分能永遠瀟洒。

車子經過一段美食街的時候，陸揚目光瞥見一家烤肉店，瞥見烤肉店門口進進出出的食客，他忽然想去試試。

於是就將車停在路邊的停車位上，打開車門往那邊走去。

這裡很熱鬧，路邊停滿了車子，還有許多電瓶車、摩托車，各種各樣的餐館都有，有大有小，各個年齡段的食客也到處都是，有大腹便便、腦滿腸肥的商人，也有手牽手的小情侶，當然，也有三五成群的男人或者女人。

陸揚牽了下風衣衣領，微笑着走進這家烤肉店，一走進店門，就發現店門不大，內里空間卻不小，裡面大廳大大小小擺了二三十張桌子，大廳中間還有一道木質樓梯通往二樓，而這個二樓並不是真正的二樓，只是因為這個門面一層很高，至少有五米多吧！老闆將大廳的地面挖下去一兩尺，然後在中間用角鋼、木板吊了一層閣樓似的“二樓”。

生生將一層的門面變成了二樓。

有生意頭腦！也很有意思。

陸揚在門口駐足的片刻，已經有一個穿紅色工作服的服務員小妹迎過來詢問：“您好先生！請問幾位？在樓下還是樓上？”

因為大廳里人生巔峰，煙霧繚繞，同時還有不少茲茲的烤肉聲音，服務員的聲音就故意提到很高，陸揚目光掃過人滿為患的大廳，隨口道：“二樓吧！”

“好的！先生請跟我來！”

因為生意太好，服務員小妹也一副風風火火的樣子，隨手從門邊的吧台上拿了一張菜單就大步走在陸揚前面，領陸揚上樓。

“五個五啊！六個六啊！”

“來來來！吃肉吃肉！”

“乾杯！”

“服務員！服務員！媽的服務員呢？非要逼我出絕招嗎？翠花！上酸菜！！！”

陸揚隨着服務員小妹上二樓的一路上，四周全是熱鬧的喧嘩聲，終於讓陸揚心中的寂寞感淡了些。

“先生！請問您幾位？”

剛剛走上二樓，走在陸揚前面的服務員回頭再次問陸揚這個問題，陸揚剛回答一個人，旁邊的隔斷里就傳來一聲驚喜的低呼：“文大！！文大真的是你呀！你也來吃烤肉嗎？”。

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陸揚感覺有點熟悉，目光循着聲音望過去，看見一個似曾相似的小女生，有點像島國的尹東紅。

下一秒，陸揚重生後強悍的記憶力讓他瞬間記起這個小女生是誰——去年起點年會上的那個金牌小密探——方小藝。那個自稱是因為喜歡他的作品，才加入起點的小女生。陸揚還記得那年年會離開酒店的時候，方小藝還特意攔住他的車，找他索要簽名。

可以說，這個方小藝也是他的書迷。

當下，陸揚便微笑着跟她點頭，打了聲招呼：“方小藝同學你好！”

目光一掃，陸揚注意到剛剛站起的方小藝那一桌，還有幾個年輕男女，看上去像是她的同學，又像是她的同事，此時這些人都好奇地望着他。

方小藝很驚喜，特別是聽見陸揚一口就叫出她的名字，巴掌大的小臉因為激動都泛起了紅`潮。

“文大！太好了！你還記得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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